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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去送土豆。
等他们办完这件事,回家时,这地里干活的村民,早就工,准备开饭。
哪里还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村民能注意到他们,都是吃饭要紧。
尤其这一天三顿,不是稀粥就是烤红薯和窝窝头,根本就吃不饱,甚至越吃越饿。
谁让他们肚子里半点油水都没有,当然就不怎么顶饿。
许诚毅刚开始也不习惯,毕竟他从俭入奢,又从奢入俭,这其中的差距和跨度太大了,好在他是吃过苦,挨过饿的人,知道怎么催眠自己,才能让自己有饱腹感。
话又说回来,他们家都是把好东西紧着孩子。
比如:家里只有三个鸡蛋,那么这三个鸡蛋,一定都是他和许修鹏,以及许曼曼,还有许健聪和他妹妹许丽娟的加餐。
他爷爷,他奶奶,他父亲,他母亲,别说一口不尝,那就是多看一眼,他们也并不乐意。
反倒时常抱歉和愧疚,认为是他们让孩子受苦了,既吃不到好的,穿不到暖的,还要小小年纪,帮家里干活。
许诚毅理解,至少他爷爷和他奶奶早年间的家产,确实丰厚,这点,他肯定比不上他们。
他上辈子创业的那个时间,正好赶上互联网盛行时代,本身,他又是学金融管理出身,在创业期间,遇到了不少困难和冷钉子,很多人都没办法相信,他这个毕业没几年的青年,能把一个投资公司给做大?
事实上,他做到了,而资产近亿,不多,但在省市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赫赫有名。
而他所得到的利益,很可能才是他爷爷,他奶奶家产的一小半。
他听自己母亲提起过,他曾外祖父不止开了一家当铺,像当时的天津,北平等地,都有他们家的当铺字号,所以能不惹人眼红,那才叫有鬼。
他们享受过什么是大富大贵的生活,这打心眼里,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家里的小辈。
他爷爷许添海虽是这么想,可不怎么爱提起以前的事情,认为过去就是过去了。
他奶奶柳琴却时常在他们跟前回忆和提起,有时候还卯足劲,让夏美月拿出一张粮票,给家里孩子买些糕点和饼干,在柜子里存放着,等他们哪天饿得肚子受不了就吃一块,得把胃给弄坏了。
在这件事上,夏美月倒没有很吝啬,偶尔还像变魔术似的,给他们一人递一块饼干。
她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吃,都是等孩子或者柳琴吃完了,才把最后的一点饼干渣渣,往嘴里倒。
纯粹尝尝味道罢了。
“你们两个小孩儿来这干嘛!赶紧回去。”许诚毅和许修鹏刚到樊教授屋前,正要边喊边敲门。
樊教授就压低声音,站在他们背后,故作凶恶地催促了一句。
许诚毅和许修鹏却是两个傻大胆,都被樊教授这样恐吓了,他们仍旧没产生一丝一毫地惧怕情绪,还极有眼色地推到一旁,给樊教授让路。
更开口关心起了樊教授的身体问题。
樊教授认识这两个孩子,他知道这两孩子都是许添海的孙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又机灵。
往日见了他,都是主动礼貌地向他这个长辈打招呼,从来没有像其他孩子似的,对他吐口水,或者扔石子。
都乖得不得了。
让他这烦躁不堪地情绪,暂时熄了火。
“回去吧!我不要你们的土豆,我还没可怜到让你们爷爷来施舍我。”樊教授一猜,就知道是谁让两个孩子给他送东西。
这年头,有谁日子能过得红火,大多都是紧巴巴,能拿得出一张五十斤的粮票,便已经很有面儿了。
他怎么能白白获取他人的劳动果实,他没脸,真的没脸。
他也曾说了很多对不起许添海的冷言冷语,现在,人家不计前嫌,让两个孩子给他送东西,他是真接受不了他们的好意,自然就各种推辞和故意毒舌。
许诚毅看了一眼樊教授手上拎着地两包中药,笑眯眯道:“樊爷爷,我奶奶说,这人生病了,不止要喝药,还要多吃饭,才能好得快,可是,您老光喝药,不吃饭,这要什么时候才好得起来。”
说罢,还指了指靠着灶边的大缸,里面除了一些他每天干活领得杂粮,就是一些白菜和红薯藤。
这两样蔬菜,怎么煮都不管饱,哪有土豆淀粉多,不仅能烤着吃用来加餐,还能放到稀粥里熬煮,简直花样多多。
樊教授冷哼一声,面色严肃道:“你个小滑头,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嫌弃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全是草,但是我吃什么,要你来管?”
“樊爷爷,你别误会,我们家吃得都是这些。只是奶奶说了,人生病的时候,需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那爷爷让我们把我们家最有营养的东西送来,证明在我爷爷看来,您已经是他最好的老朋友,他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有什么不对吗?”许诚毅知道樊教授别扭,只好拐着弯地告诉樊教授,他爷爷真得没有把他经常耍嘴皮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也不需要因为内疚和不好意思,就推脱不。
再说了,他讲那么多,还不是想让樊教授明白,他那点讥讽的伎俩,在他爷爷瞧来就是小儿科。
他爷爷压根就不在乎,他还想着樊教授赶紧好起来,别整天蔫蔫儿的。
不然他们瞧着,多悲凉,多刺眼。
樊教授一听“朋友”二字,连忙瞪圆了双眼,难以相信地向许诚毅泼凉水:“你说你爷爷把我当成最好的老朋友,你莫不是在骗我?我和你爷爷可不是什么好朋友,我们是死对头,我们以前压根就不认识,怎么在你这个小鬼头嘴里就成了老朋友,我看你就是故意诓我这个老头子。想让我上当,做梦!”
许诚毅什么人没遇到过,像樊教授这种表面上故意找茬,故意挑刺和死鸭子嘴硬的人,他只要做到不发火,不生气,微笑面对就可以了。
“樊爷爷,您不相信,大可以亲自去问我爷爷,我没有必要向您撒谎。”许诚毅说着,还瞄了一眼许修鹏。
许修鹏会意,急忙点头。
樊教授则是满眼狐疑地看向许修鹏,随即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弟弟太鬼了,我不相信他,我就问你,你爷爷真说过他把我当成老朋友这句话?”
朋友二字固然重要,但老朋友三字却是义重情深,显然是对一个人极大的赞美和信任。
即使他和许添海才相识了几年,可心底还是很高兴,有人把他当成朋友,还是极其高看的老朋友。
说明在他还没口头承认许添海是他的朋友时,这许添海就主动把他列为自己的朋友,还放在心里那么久,都不肯说出来。
他真是既欣喜又忍不住泄露几分洋洋自得地情绪。
“嗯嗯,我弟弟说的是真的,我爷爷真把您当成他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