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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怪您和爸。您呐!就放一百个心,我就是让你多注意一点,别让宝兴又逮着你们的尾巴说三道四,我看着都想拾他。”夏美月哪能跟柳琴和许添海计较这个。
她要是真介意,早在发现的那刻起,就阻止了他们这样隔三差五送东西的行为。
“想拾就拾,你又不是没干过这事。”柳琴刚打趣了一句,便换做夏美月有些脸色爆红。
她是从小在柳琴跟前长大的人,大许宝兴三岁,等于是她和许宝荣一起把许宝兴带大。
在她十岁左右时,这许添海和柳琴就被监管起来,没有时间照顾许宝兴。
她脾气又爆,但凡许宝兴无理取闹,她就拿竹板打他的手掌。
后来,在许宝荣的坚持下,她才改正了这种比较暴力的行为。
怕她揍着揍着,就跟许宝兴成了仇人。
尤其随着许宝兴长大,他就更不爱听大哥大嫂对他的指挥。
只是一直想反抗都无果,这肚子里才憋了一顿怨气和委屈,时至今日,他都还记着他们对他哪哪不好,哪哪亏待了他。
许诚毅在柳琴和夏美月聊天的那段时间,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和许修鹏汇合。
不料,他差点一头撞上正拉着牛车路过的古元叔,赶忙向后退了一步,向夏古元抱歉道:“夏叔公,对不起,是我不好,没看路。”
“没啥……我没事,还有诚诚,你先别忙着干其他事,你来瞧瞧,这是谁?”夏古元说完,就挪了几步,退到一旁,指着坐在牛车上,年纪大约七十五岁,还满脸红光和神抖索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一见到许诚毅,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从牛车上走下来,跑到许诚毅跟前,摸了摸他的小脸,嘴皮子直颤抖:“哎呀!跟我家死去的那口子真像,比他亲爷,亲爹还像。”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许诚毅当然就知道这眼前有些兴奋过头的老太太究竟是谁。
便不像一个木头桩子似的还站着和愣着,赶紧牵着老太太有些茧子深厚,甚至摸得他小脸刺红的手掌,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问道:“太奶,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就一个人呢!”
“行啊!诚诚,这么快就猜出她是您太奶,还不用我给你说。”夏古元今天去镇上办事,谁想到那么巧,就碰上问路的许老太太。
人身上挂满大包小包,走起路来还带风,一点都不拖沓和疲累。
那他一听是许添海他亲妈,二话不说就让许老太太坐他牛车,跟他一块回村,帮她找到许添海一家。
并且他做梦都没想到,许添海他亲妈是这么一个爽利又开朗的老太太,跟许添海那斯文样,完全不同。
“那是,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许老太太颇为骄傲地附和了一句夏古元,正想用另一只得空的手摸摸摸许诚毅的脑袋。
却见许诚毅脸蛋绯红,顿时想到自己这一双手布满老茧,肯定把孩子给伤着了。
就停下脚步,一把将许诚毅从地上抱起,放到牛车上,心疼道:“好孩子,是不是太奶摸疼你了,乖,太奶不摸你的脸了,太奶给你拿好吃的。”
刚脱口,这许老太太就从包袱里拿出两张饼,一张给许诚毅,另一张就分给夏古元。
自个儿笑眯眯地一把夺过夏古元手中的绳索和鞭子,然后急切地迈着大步前进,越走越快,让比她儿子许添海还小上一岁的夏古元,落后好大一截。
第13章克星
“太奶,到了,就是这里。”许诚毅刚从牛车上跳下来,指着许家院落。
许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喜笑颜开地推开了有些老旧的大门。
她这都有多少年没见过自己的小儿子了,着实想得很。
但一想到老四那个有些娇气的媳妇,许老太太这脸上高兴的微笑,顿时敛了不少。
只有眼角眉梢才透露出些许惦念和感慨。
许诚毅见状,连背后的竹筐都来不及放下,就双腿使劲跑起来,赶忙给许家众人报个信。
结果夏美月不等他开口,便一脸疑惑的先出声问道:“诚诚,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还有这桂花就别摘了。”
“桂花?”许老太太还没踏进正屋门槛,率先就入耳了这两个字,霎时就忍不住爽朗地大笑道:“哎呀!这是谁在叫我的大名?莫非你们早就知道我要来?”
这大嗓门一吼完,所有人都把目光朝向了许老太太。
不到三秒,这许添海就跟许老太太似的,这激动地眼睛都红了,非常急切地走到许老太太面前,诧异万分:“妈,你……你来我这儿,怎么就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早点去接你。”
“通知个啥,我虽说是老婆子,可我两条腿好使着呢!再说,这都十几年了,我都没跟你们见一面,你们难道就不想我?”许老太太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前面三个跟许添海一样,都是当爷爷的人了。
可唯独她最挂念的就是她小儿子许添海。
怎么说,前面三个儿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看着他们成家立业,慢慢变老,然后抱大孙子。
除了她小儿子许添海,在她跟前待到十二岁,因为聪明好学被柳琴亲爹柳老爷给看中,送他去新式学堂上学,还让他一直住在柳家,给柳琴当玩伴。
他们就没怎么像以前那样频繁见面,可以交流母子感情。
毕竟柳老爷跟她言明,他这么重视许添海,完全是想把他当做自己的女婿培养。
那她哪还有脸继续跟许添海联系,生怕让大家知道许添海的生母是个乡下人。
这做母亲的,哪有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谁知,她希望这小儿子将来顺风顺水,大富大贵的梦想,没多少年就破灭了。
她真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这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儿,甚至她小儿子一家越活越惨,还不如他那三个农村哥哥,好歹不会经常担心有人举报或者揭发他们,把他们抓起来给*斗。
现在又见他这副干瘦的模样,料定他是一天三顿都没吃饱。
还连累她小曾孙跟着一块儿吃苦,她就恨自己当年为啥不能考虑清楚些,让她小儿子这些年不晓得受到了多少苛责和打骂。
如今这资本主义和知识分子可是让大家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她小儿子都占全了,那她能不千里迢迢地赶来,看看她小儿子。
得他吃亏受苦,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不知道他遇上啥困境。
“想,想……”许添海用力点头。
柳琴却是心里一疙瘩,她对谁都能和颜悦色,从不轻易动怒和吵架。
偏生这个许老太太跟她好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一般,哪看她都不顺眼,说她被娇惯坏了,总是奴役她儿子,关键什么农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