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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一声,小声道:“爷,那个……那个风夫人已经……已经自己来了……”
元幼祺惊得瞪圆了眼睛,只觉得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幸好她自幼习武,身子骨结实,身手利落,不然在这样的有惊无喜的情形下,还不得从马背上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第二十七章
“殿下。”吴王府长史已经迎了出来,向元幼祺行礼,脸上的神情不有些难掩的尴尬。
元幼祺绷着面孔看着府门内外忙碌着倒蹬箱笼等诸般物事的仆从,有王府中人,也有凤鸣楼的,心情便更郁闷了。
“怎么回事?”她问长史。
长史觑她神色,便知道这主儿心里不痛快,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是凤鸣楼的风柔姑娘,说是……说是……”
他压低声音道:“说是奉了宫中贤妃娘娘之命,搬来府中侍奉殿下的。”
他是忠勤稳妥之人,断不会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当下,如唐喜般谄媚地称呼什么“风夫人”。
风柔入府的事,韦贤妃已经派人知会了府中。大魏惯例,宗贵纳侍妾,是不会大张旗鼓地迎亲的,只在当日傍晚时分一顶小轿接入府中便算是礼成了。
长史这两日忖着元幼祺得闲时候提过两次这事儿,却发现自家殿下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每次都是说着说着便转去了旁的事上。长史是韦贤妃挑细选出来的人,他生怕辜负了贤妃娘娘的信任,更不想惹得贤妃娘娘不快,早上还琢磨着替自家殿下悄悄地把风柔接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办成了。
谁承想,他还没派人去接呢,人家正主儿自己带着车马箱笼巴巴儿地赶来了。
眼下这情形,让他如何向各方交代啊?
而且,男方未迎,女方却主动贴上来,这于礼法也不相合吧?
长史越想越觉得不妥当至极。
长史是府中的老人,跟久了自己的,其人品行止元幼祺自然是清楚的。听他如此说,便知道这是风柔的原话。
元幼祺也知道,母妃吩咐下的事,自己没有照办,自己错在先。可风柔的这番行为,难道就对了吗?
谁的眼睛都不瞎,凤鸣楼的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招摇过市,直奔王府,这让路人怎么想?
这件事肯定会马上传扬出去,宗室、百官又会怎么看?
本该是等着接进吴王府的,却非要自己贴敷上来,你就不在意旁人看轻了你吗?
元幼祺气恼风柔的恣意妄为,又禁不住有些无奈
风柔为了与她在一处,为了如韦贤妃所期盼的那般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了。
这样厚重的恩义,元幼祺自问担不起,更回报不得。
脑中如此过了一遍,元幼祺心中的怨意便消散了大半,她扫了一眼院中、门前繁忙的情景,微微蹙眉道:“多派些人手,赶紧把东西都拾掇干净了。摆得赶集似的,成什么样子!”
长史见她皱眉,一凛,忙躬身答应了。
元幼祺又道:“快去准备香烛、供案!”
长史呆怔,殿下这是要……
他恍然大悟:殿下这是要与风姑娘拜堂啊!
长史顿觉心怀大畅,头顶上的阴云密布登时化作了朝霞满天。他实不知自家殿下怎么就一下子想开了,但此刻由不得他细想,只一门心思办事就好。
天尊保佑!长史默祝道。
他口中却仍问道:“殿下,是否要准备……合卺礼?”
元幼祺闻言,抿了抿唇。
风柔入府,名分上不过是个侍妾。所谓侍妾,说白了,不过就是个满足男人需要的温室娇花般的存在,正经拜堂都是逾矩了,何况还要合卺?
元幼祺却感怀于风柔的情义。她虽然无法还给她同等的情义,但至少名义上,她是她的夫君,在吴王府中,她不能让下人们看轻了风柔。她能为她做的,怕也只有这些了。
与侍妾拜堂,虽然于礼法不合,但她是吴王,又是最得宠爱的皇子,小小地“胡闹”一次,估量着也没有谁敢来挑刺儿。
“准备吧。”元幼祺缓缓道。
不过就是一盏交杯酒罢了,又醉不死人,权当是替风柔在府中树立权威了。
长史听罢,双目晶亮,一叠声地答应着,快步跑着去张罗了,简直比自己娶亲都热络。
元幼祺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突地想到了什么,向一直缀在身后的唐喜吩咐道:“还不快去请风姑娘来!”
唐喜嘻嘻赔笑道:“爷!风姑娘不就在您眼前儿吗?”
元幼祺一呆,方发现风柔就俏生生地立在两丈开外的地方,一双妙目水光潋滟地凝着自己,漾满了情意。
她方才只顾着与长史说话了,竟忽略了风柔的存在。这样的距离,想来自己的安排也都被她听去了。
元幼祺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才发现风柔穿着桃红色的罗裙,衬着她娇媚的风致,更吸引人的目光了。
她的五官本就与顾蘅有三四分想象,如此聘聘婷婷地立在那里,让元幼祺很有些心神恍惚。
风柔却是个极大方的,元幼祺看她看得呆了,她心中便欢喜。既欢喜,便不肯拘谨着自己的心思,于是她索性走了过来,牵了元幼祺垂在衣侧的一只手
“王爷,妾身好看吗?”她巧笑倩兮。
元幼祺俊脸一红,下意识地撇开脸去,却没忍心丢开她柔滑的手掌。
风柔心神一荡,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再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便能够与这人日日相处了,一颗芳心柔成了一汪春.水。
可是,眼下显然不是诉说衷肠的所在,下人们都看着呢,总要顾及了两个人的面子不是?
风柔遂和婉一笑,道:“王爷不去换件衣衫吗?”
元幼祺此时还穿着午间出门追赶顾蘅时的衣衫,因为曾抱过顾蘅坐在树上,衣衫上多处都沾上了土屑。她忙说了一句“好”,便急匆匆地进去换衣衫了。
风柔含笑看着她离去,目光落于她的衣衫上
那上面有土屑,还有可疑的草沫子,更有一小块儿湿润的疑似植物汁液浸湿的地方……
这是骑马沾上的灰渍?除非骑着马钻了灌木丛。
而且,那草渍的所在竟是后背……以及臀上?
风柔的目光深邃起来,联想到刚才靠近元幼祺的时候鼻端飘逸而过的淡淡的沉水香气,那可不是元幼祺惯常的气息。
那气息,像极了道观中时常弥漫的气味,却又不尽然。道观中所用的香不及这气味沉静、清雅。
能留下这般气息的,定是与王爷有了极近的接触,比方才的牵手还要近的接触……风柔忍不住地想着。
还有王爷身上的草渍
风柔已经想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