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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提醒自己在这咸福宫中小心行事,为了自己的安危,更为了皇帝的安危。
元幼祺穿着五龙便袍,身后罩着披风。她自顾自下了步辇,先立在跪拜的众人面前扫了一圈。
她并没感受到什么异样的,甚至是危险的气息。
所以,那个危险的存在,不在这些人之中?
元幼祺眼眸微眯,下一瞬,眼中已化作了温暖的笑意。
“都起来吧!”她温声向众人道,同时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跪在最前面的谭才人的肩膀上。
意料之中的,换来了谭才人肩膀的颤抖。
“爱妃冷吗?”元幼祺笑盈盈问道。
“不、不冷……臣妾……不冷……”谭才人磕绊道。
“还逞强!”元幼祺和暖地嗔责,已经拉了她起身。
“手这样凉,还说不冷!”
元幼祺说着,已经解了披风的系带,手一扬,厚实的披风已经被罩在了谭才人的肩上。暖意融融,挡住了所有的寒凉。
谭才人身躯又是一抖,怔怔地仰起脸,看向元幼祺,接着喉咙便不由自主地滚了滚。
皇帝……皇帝长得真是好看!
元幼祺见她神情,就已经看破她心中所想。
于是微微一笑,道:“走吧,随朕进去说话。”
她挽着谭才人的手,往咸福宫内走,心里面则转着这样的念头
这个谭才人,不过是一枚棋子。
皇帝临幸宫中贵人,规矩都是现成的。
早有专司其职的宫人备好了寝殿中的一切,便行礼退下了。
元幼祺好笑地看着攥着绢帕杵在一旁、紧张兮兮的谭才人,故意又朝她迈进了两步。
谭才人因为那陌生气息的靠近,脊背绷紧
这个贵为天子的男子,虽然有着挺拔的身形、俊美的脸和好闻的气息,但对她而言,全然是陌生的。她怕他的靠近,更怕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秘密,那将是……万劫不复。
“陛下!臣妾有罪!”谭才人蓦地跪下了。
元幼祺微讶。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爱妃这是做什么?”她故作奇怪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谭才人。
“臣妾……臣妾身子……身子不爽利,不能……不能服侍陛下……臣妾有罪!”谭才人说着,一个头磕在了地板上。
在她头顶,她看不到的地方,元幼祺无声冷笑。
呵!果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有了肌肤之亲,就能死心塌地了!
打得好如意算盘!
这个人,不止算计她,还在羞辱她!毕竟,她才是皇帝!才是这后宫所有女子的夫君!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夫君!
“这算什么罪!呵!爱妃你想得太多了!”元幼祺说着,含笑拉起了谭才人。
谭才人见皇帝不怪罪,心里一松,却又有另一重担心翻了上来。
“朕又不是不讲理的昏君,你既身子不爽利,难道朕还会强行如何不成?”元幼祺轻扣了谭才人的双肩,不以为意道。
皇帝竟然这么讲理……
谭才人心中划过这样的念头。
“可有哪里不舒服?让连襄瞧瞧脉象可好?或者……让宫人熬煮些暖身子的汤水?”元幼祺温柔问道。
谭才人大惊得睁圆了眼睛。
皇帝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般,凶神恶煞不讲道理又残忍,这、这明明是个好丈夫才有的关心啊!
她凝着元幼祺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脸,怔怔发痴。
这一夜元幼祺在咸福宫寝殿的榻上睡得不错。
她既已看清楚谭才人的心性,咸福宫外又有明卫暗卫保护她的安全,她尽可放心养足神。
谭才人可没有这样的好睡。她躺在床榻内侧,一夜几乎不敢合眼。
皇帝就睡在她的旁边,她很别扭于那种陌生的气息,更怕半夜里皇帝会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哪怕两个人都好端端地穿着中衣,将肌肤遮得严实,谭才人还是不敢放松分毫警惕。
这一夜没合眼,结果就是第二日起来,她的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在替皇帝着冠的时候,差点儿将那顶玉冠摔在地上。
“爱妃小心些!”元幼祺笑着扶住她的身体。
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在谭才人的腰腹间划过,谭才人如遭雷击。
“以后晨起,替朕穿衣着冠的时候多着呢!爱妃可要好生练习一番才行啊!”元幼祺温声道。
她说着,也不管谭才人错愕的神情,故意凑近了谭才人的脸颊,在她颊边咬耳朵道:“爱妃的闺名,是唤做绍儿吗?”
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俨然就是夫妻之间的亲昵。
唐喜慌忙低下头去不敢看。
而侍立在一旁的谭才人的侍女,眼中则划过了诧异的眼神,又连忙掩下了。
对于皇帝的突然亲近,突然暧昧,谭才人自是无力抵挡。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嗯”。然后,便听到皇帝向唐喜吩咐道:“传朕的旨意,封绍儿为昭仪。”
谭绍儿登时就傻眼了。
她再蠢,入宫前也由教养嬷嬷教过宫中规矩的。她知道,昭仪是后宫六品阶,而她原来的才人只是八品阶。皇帝就在咸福宫睡了一晚,就把自己的品阶直升三阶!有这样的道理吗?
而且,这么一来,她就成了大魏后宫之中,位阶仅次于风贵妃的了!
这……似乎不大妥当吧?
元幼祺已看出她心中的犹豫,拉了她的手,宽慰她道:“绍儿不必惊慌。朕宿在你这里,你今后便是朕的女人了,这是你该得的。”
谭绍儿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皇帝的话,让她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但一时间又寻不到具体是什么。
元幼祺亲昵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朕很喜欢你这么可爱的样子。”
被一个比自己都要俊美的男子这样宠溺着,谭绍儿的脑子瞬间就麻了,之前想的是什么,应该戒备什么,早被她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乖乖地等朕下了朝,再来陪你,嗯?”元幼祺又柔声道。
谭绍儿的大半个身子都因为皇帝的语声而酥.麻了,她只会呆愣愣地点了点头,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而点头。
恰在此时,有小内监慌慌张张地跑来,禀道:“陛下!不好了!太后老娘娘昏过去了!”
这名小内监,正是寿康宫韦太后身边伺候的。
元幼祺闻言,大惊失色,慌道:“怎么回事?”
那小内监迟疑道:“奴婢不知详情,就见着贵妃娘娘去给老娘娘问安,不知说了什么,老娘娘突然就昏过去了!潘总管命奴婢快来寻陛下!”
“风柔!”元幼祺咬牙道,“她对母后做了什么!”
谭绍儿,尤其是她贴身侍奉的那名侍女,听到皇帝恨不得生吞了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