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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慌忙偏头躲过元幼祺的嘴唇,用力拧过身子,试图逃离。
却惊觉不知何时,元幼祺竟然已经双手按在了她身前的桌缘,将她整个人束缚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你!”墨池花容失色。
她此刻处境极不利,只能勉强撑着桌边,竭力向桌的方向靠,才不至于像投怀送抱似的靠向元幼祺。
“墨姑娘……”元幼祺飘飘忽忽地开口,一双眼睛亦时不时地向右飘向墨池的左手。
墨池直觉她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脑中警铃大作,极想尽力推开她,或者,大声呼救也好。
或者,这人听到自己的呼救声,脸皮薄了,就不会再继续下去。
但是,她可以吗?可以躲闪,或是大声地呼救吗?
若她能够那样做,这些日子里的谋算又是什么?
她,他们,为的不就是这人入毂的这一刻吗?
墨池的心头翻涌着强烈的无助之感,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极其可笑。
亏她自幼博览群书,习琴识礼。对与错,廉操与知耻,她什么都懂得,到头来,还是要不顾廉耻地与她的仇人,做那样的无耻之事。
墨池心中强烈的骄傲感在瞬间崩溃。那只撑在桌边的左手在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由掌撑变作了握拳。
元幼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几乎快要窒息。
她的心脏“咚咚咚”地急跳几下。她告诉自己,得把这件事继续完。
“墨姑娘花容月貌,仙子之姿,又满富才华,在下倾慕至极……”元幼祺苦撑着,如常续道。
“在下的家中也颇殷实,正缺一位爱妾,请墨姑娘垂爱,在下……”
“绝无可能!”墨池厉声打断了元幼祺的话。
这既是原本设计好的,亦是她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元幼祺呵呵而笑,并不因自己被抢白而着恼。
“墨姑娘今年,十几岁?”元幼祺忽然问道。
墨池的眼中闪过警惕。
元幼祺则自顾自道:“墨姑娘至多也不过十六七岁吧?花朵一般的年纪啊!却也是需要呵护的年纪!”
元幼祺说着,双臂得更紧,堪堪要贴上墨池的腰肢。
墨池紧张得左手捏得更紧,犹在微微颤抖着。
元幼祺腆着脸贴近了方才吻过的墨池的鬓角,故意在墨池的耳边轻吐气息。
“墨姑娘若随了我,此生不仅衣食无忧,我只会宠你爱你骄纵你……你说好不好?”声音靡.靡的,撩人心尖。
墨池因着这声音,浑身泛起了一层小鸡皮,颤抖得更厉害了。
元幼祺尚嫌不足,嘴唇隔着薄薄的不盈一寸的距离,顺着墨池的颊侧逡巡而下,又划过她瓷白的脖颈,落在左胸口之上,脖颈与锁骨交会的边缘。
“刺啦”一声刺耳的轻响,元幼祺的右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墨池的领口,用力扯开了墨池的罗裙的左半幅……
之前的所有,只能算是轻.薄,墨池会紧张,但还在她可以容忍的底线以上,毕竟,如此,于她而言,也是求仁得仁。
然而,现在,元幼祺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个明礼之人能够容忍的范围。
墨池大惊失色的同时,出于本能的,右手扬起
“啪”的一声脆响。
自从第一次见到墨池,元幼祺的种种挑衅、轻薄之举,终于成功地换来了墨池的耳光。
空气瞬间凝结。
墨池抽出耳光的同时,脑子就麻木了。
她打了这个人!
而这个人,她……她是……
她竟然就这么打了如此身份的人物!
墨池的右手僵在半空,忘了该如何反应。
元幼祺的脸上热辣辣的疼。
已经十五年有余,没有人这么抽过她了。这感觉,真是熟悉得贴心啊!
堂堂大魏天子,被一个小小的音姬抽了耳光,不急不恼,反倒幸福得心里酸酸甜甜的,莫不是被抽出了失心疯?
当然不是。
元幼祺的脑子清醒着呢!
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更是明得不揉沙子,早就死死盯住了墨池颤抖得如秋风中可怜兮兮的残叶一般的左手。
此刻,就算是墨池再抽她一个耳光,就算抽得她口吐鲜血,当场昏厥,她也会瞪大了眼睛,继续盯紧墨池颤抖的左手。
墨池是敏感而聪慧的。脑子麻木了一瞬之后,她就知道自己闯了祸,她猜想着元幼祺接下来会如何对待她,甚至做好了承受元幼祺回敬的耳光,哪怕是拳头的准备。
那日,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人如何暴躁得一记拳头打得丽音阁中的侍应口鼻窜血。只是因为,那个侍应没有及时说出自己的房间在何处。
现下,被自己这样对待,这个人又会如何报复自己?
墨池不怕痛,不怕羞.辱,她早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许多种被元幼祺虐.待的画面闯进她的脑海。
可事实却是,元幼祺做出了她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举动
元幼祺竟然,笑了!
还笑得那么的……幸福!
“打得好!”墨池听到元幼祺扬声道。
既不是气急败坏的口气,更不存一分一毫的讽刺挖苦。而是,当真觉得“打得好”。
墨池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个耳光,哪里“打得好”……
难道真被抽坏了脑子?墨池的脑中迅速闪过这样的念头。
接着,莫名的后悔与懊恼激浪般撞击着她的心房,令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坏了脑子。
显然,元幼祺觉得这还不够。
她猛然拉过墨池颤抖的左手,用力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
墨池漂亮的眼睛倏忽瞪大。
这……这样的触感!
哪怕是早就看出这人是女儿身,在手掌被强行按在那明显被束缚住的柔.软之处的时刻,墨池还是很没出息地羞红了脸。
元幼祺爱煞了墨池此时的表情,含笑瞧着她。
“我姓元,你要记得!”元幼祺没头没脑地开口。
因着这句话,墨池面上的赧色瞬间散去,换回的,是苍白的脸色。
她这便告诉我了!
她是要告诉我的她的身份吗?
墨池的心中忐忑起来。
“我姓元,可记得了?”元幼祺不满足地又问。
在墨池的眼中,此人的表现,当真怪异至极。一时间,墨池来不及细思,自己究竟该如何反应才是正确的。
刚被轻.薄过,不,是险些被侵犯……
墨池猛然想起这桩事,暗骂自己真是昏了脑子。
“公子是宗室,就可以任意欺凌弱女子吗!”墨池冷声道。
元幼祺闻言,眉峰微挑,眼中的笑意丝毫未去。
这反应有趣!元幼祺心道。
反正在她的眼中,此时的墨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