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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失落归失落,习惯于听命于武琳琅的谭绍儿,面对皇帝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照着武琳琅的吩咐行事。
夜已深,侍女内监们皆都识趣儿地退下了,橘色的灯烛光亮也为寝殿内平添了几分旖旎。
谭绍儿壮了壮胆,又壮了壮胆,如此三四次之后,她才鼓足了勇气,忍着羞耻和怯意,凑近了背对着自己,似在无意打量着梳妆台上的妆奁匣子的元幼祺。
身后的呼吸声至少紧促了三次,元幼祺默数着,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谭绍儿这个榆木脑袋,都想不到妆奁匣子旁边就是梳妆镜,只要自己稍稍偏头,就能看到身后的光景吗?
这样的对手,还真是可惜了自己这一肚子的智计了……
元幼祺暗自摊手。
她又暗自好心情地为那幕后之人操起心来:什么都没有猪队友可怕啊!
谭绍儿哪里知道,在皇帝的眼中,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如透明人一般。
她在心里忐忑着,一会儿是武琳琅柔情蜜意的神情,一会儿是武琳琅鄙夷失望的脸。她很担心,若是自己不争气,武琳琅真会不待见自己。届时深宫寂寞,可如何是好?
皇帝长得这么好看,就是抱上了,甚至被他幸了,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
谭绍儿咬牙,又朝元幼祺蹭近了些。
梳妆镜中的锦衣罗裙的年轻女子,咬着牙,一副横下心毅然决然的表情,立时让元幼祺嘴角暗抽。
她知道谭绍儿想干什么,她可不想被这样的一个人抱住,更不想同其有什么肌肤上的接触。她坚守了三十一年的东西,可不能拿来被猪拱!
除了阿蘅,谁都不行!
元幼祺心道。
于是,就在谭绍儿的两只手已经伸出,颤巍巍地够向元幼祺的腰,只余不盈一尺距离的时候,元幼祺忽的微微俯身,自妆奁匣子中捻起了一个物事,笑问道:“这是绍儿新添置的?”
谭绍儿被这恰似平地惊雷的一声吓得慌忙缩回了手,接着呆住了。
皇帝手中捻着的,是一只绿玉耳坠。
谭绍儿的脑中霎时空白一片
那绿玉耳坠本是一对儿,是武琳琅的爱物。前日两个人颠.鸾倒.凤之后,武琳琅匆匆走后,谭绍儿令侍女铺换床具的时候,在榻内侧发现了这个。想来是武琳琅无意中掉落的。
谭绍儿便将其随手放在了妆奁子里,想着等武琳琅来的时候还给她。
却不成想,竟被皇帝看到了。
谭绍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暗骂自己马虎,怎么就忘了掩好妆奁匣子的盖子?
她尴尬地张着嘴,想着该怎么遮掩过去。可惜脑子里糨糊一般,情急之下,更想不出应对之法了。
元幼祺见她神情,再次默默感叹猪队友。这种话,不是现成的吗?可惜,这榆木脑袋都不会说。
她于是假装没注意到什么怪异之处,而是捏着那只绿玉耳坠对着烛光打量,笑道:“确是好东西。绍儿的眼光不错。”
谭绍儿再次圆着眼睛,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听元幼祺又道:“朕该想到的,绍儿喜欢这种首饰。是朕疏忽了,明儿朕亲自去选几样好看的耳坠子,送与绍儿。”
谭绍儿激灵回神,猛然想起,她第一次逮着机会出现在御前,就是以弄丢了母亲所赠的珊瑚耳坠子为由,假意在梅子林中寻找。后来皇帝还特意送了一副上好的珊瑚耳坠子给自己。
皇帝为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谭绍儿如此一想,那害怕的心思就少了些。她也不敢再和皇帝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干脆垂头跪下,道:“谢陛下隆恩!”
元幼祺一把拉起她,笑道:“谢什么!朕乐意对你好!”
此言一出,谭绍儿顿觉身子大轻,整个人飘飘然起来,只觉自己又貌美又有能耐,哪怕不用施展什么床.榻手段,都能留得住皇帝的心。
她随着元幼祺的搀扶动作站起身来,不由得望向了元幼祺俊美的脸。
这张脸,太好看,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瞳子,温柔地看向自己,真像是两汪又香又甜又醇美的蜜,让人只想陷进去,腻上一辈子不出来,都成……
元幼祺凝着她,眼底的柔情漾开来,毫不吝惜地施展“美男计”。
谭绍儿显然已经上道儿了,元幼祺的声音越发的入情入心起来:“绍儿秀外慧中,假以时日,必能替朕分忧,协助朕处置后宫中的事务。”
谭绍儿呼吸一滞,不大够用的脑子,自然而然地将皇帝的话缩略为“绍儿秀外慧中,能处置宫中的事务”。
皇帝这是……这是要对她委以重任吗?
既然如此,那颗凤印何愁得不到!
皇帝不仅没有责备她这两日为难启祥宫周美人的事,还赞她聪慧美丽!
谭绍儿心口咚咚直跳,觉得自己很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教教周美人什么叫做“宫中的规矩”了。
作者有话要说:猪队友,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后宫中不让人省心,元幼祺悻悻的。她本就不喜欢流连后宫,这下更有了不踏入的理由。
反正,谭绍儿也罢,武琳琅也罢,哪怕是周乐诗,或者旁的任何一个后宫之中的女子,她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元幼祺的掌控之中。对于这些人,这些事,元幼祺明着呢!
依旧是早朝罢。
元幼祺很有正事儿地传来了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以及几名相关的官员,状似聊天地问了几个关于盐铁的问题。
几名官员自然是有问必答。他们敏感地觉察到,皇帝似乎对盐务一项较感兴趣。其中的一名户部主事邓韬,听到皇帝不经意间提及的绍州盐匪似是闹得最凶,心念一动,忍不住朝前迈了半步,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立在他斜前方的户部尚书一眼横了过去,眼中隐含警告。
邓主事这一步便没迈实诚,一只脚又犹犹豫豫地缩了回去。
这一幕皆落在元幼祺的眼中。她没动声色,口中仍如常地询问着兵部尚书关于动用官兵剿盐匪的事宜,心里却暗暗有了某种猜想。
她的记心很好,记得户部尚书虽然不是什么世家门第出身,却娶了世家女子为妻。如此一来,他就也成了世家大族的既得利益者。邓主事想说的话,必定是干扰了户部尚书的利益,无非要么是财物上的利益,要么是仕途上的利益。
说不定,大魏眼下盐务的半官营半私营状态,让多少人平白得利了呢!
原本是想要让利于民的好事,却为小部分人用来赚了暴利!
哼哼!或许,现在的大魏官场,真的该动一动了。
元幼祺心道。
谈了半个时辰,元幼祺就散了众人。
眼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