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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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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过天下人怎么看?”元凌真人直言道。

在她的心里,她的师姐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顾一切,连自己的性命、名声都不在乎的人,会在乎天下人的眼光?

“我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如何说。”墨池轻道,说出的话,却重逾千斤

“我在乎的,是她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能成为她生命中的污点。”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元幼祺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两日之后。

这两日期间,元幼祺时而明白,时而糊涂,身体疲惫得仿佛总也睡不够似的。

自从她倒下的那一刻起,连襄就没得半分休息,更不敢有分毫的放松,使尽了浑身解数,好歹把她的身子骨保住了,一场险些要了她的命的急症,最后在连襄的妙手之下,通过一次断断续续的高热挥发尽了。

这两日浑噩之间,元幼祺模糊觉得榻侧有陌生人的气息,还有极熟悉的气息,那种感觉很是微妙。

她睁着眼睛,盯着账上的缠枝绣纹,脑中努力地回想。

然而,也只想出一团浆糊,还把自己想得脑仁疼。

“唐喜?”元幼祺开口唤道,声音沙哑。

“陛下!您可算是醒了!”唐喜见着清醒的皇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元幼祺吩咐他卷起床帐,歪头看看窗外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申时。”唐喜答道。

见元幼祺直着身体想要起身,唐喜慌忙阻道:“您身子还虚着呢!”

“朕无妨!”元幼祺拒绝着,撑着身子盘膝坐在榻上。

她垂着眼睛想了想:“朕睡了多久?”

“整整两日!可吓死奴婢了!”唐喜犹心有余悸。

元幼祺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前朝如何?”

唐喜知道她高烧过的人,定是口渴得很,极有眼色地边命侍女奉茶,边回道:“昨儿休沐,太后说打今儿起,陛下为敬王殁辍朝三日,才过了第一日。”

元幼祺轻蹙眉,敬王殁了的事,朝臣们迟早会知道的,也不必隐瞒。如此休沐一日,再辍朝几日,自己这一场急病,算是应付过去了。

“母后在何处?”元幼祺又问。

“太后这几日每日申时都在崇真阁为陛下参拜祈福,此刻想是在那里。”唐喜道。

元幼祺心中微涩。崇真阁是宫中供奉三清道祖的地方,平素后宫中的贵人敬奉焚香便是在那里。

肖想了一下韦太后跪在三清道祖像前,为自己虔诚祈福的画面,元幼祺的心里更觉得涩涩得极不好受。

她饮罢侍女奉上的热茶,觉得嗓子眼儿舒服了许多,神也振奋了些,身上汗沁过的不适感便泛上来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日病倒时候的衣衫,又出了透体的汗,不难受才怪。

“朕要更衣。”元幼祺道。

唐喜伺候惯了她的,对她的习惯极是了解,早就预备下了。

司设宫娥捧了干净衣衫冠带入内,依旧被元幼祺打发走了。

“陛下,您这会儿身子怕是不适,还是让奴婢们伺候着更衣吧。”唐喜不放心地探问着。

却被元幼祺一道冷厉的眼神慑住:“这两日有什么外人来瞧过朕!”

唐喜被她瞪得双腿发软,嘴里就磕绊起来:“并没有……没有啊!”

元幼祺撩起床帐,又掀开锦被,不知正在寻着什么。

唐喜不明就里地心里打鼓。

“当真没有?”元幼祺再次拧向唐喜,沉声道。

唐喜不禁一抖,觉得这眼神比刚才的还吓人。

若说“外人”,他倒是首先想到了那位。可那位来得蹊跷,中间还隔着太后呢,唐喜不敢冒冒失地捅娄子。

喉间滚了滚,唐喜避重就轻,道:“倒是云虚观的元凌真人来瞧过陛下……”

师父?

元幼祺的眉头并没因此而舒展开,追问道:“只师父一人?”

“还有……还有真人带着的一个什么徒侄……”

唐喜于是将自己所见的元凌真人与道静一行的情状大概说了。

元幼祺听罢,眸色更加的幽深下去。

“你且出去,让少安准备着,一会儿出宫!”元幼祺想了想又道,“朕醒来的消息,暂不许任何人透露出去,不然,朕唯你是问!”

唐喜不亚于被一个惊雷击中,苦了脸,直想喊祖宗:“您这身子骨刚……太后要是知道,奴婢、奴婢……”

元幼祺双目陡立:“你敢抗旨?”

不敢!唐喜心说。

可要是被太后知道,皇帝醒了就往宫外跑,还刻意隐瞒着,御前侍奉的人能逃了责罚吗?

“朕自会保你们周全!母后不会如何你们!”元幼祺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你若抗旨,朕此刻就饶不了你!”

唐喜嘴角耷下哭相来。

“还不快去传旨!”元幼祺喝他。

唐喜只得快步跑出去吩咐了。

一行人微服悄悄出宫,快马加鞭出了城,云虚观映入眼帘的时候,已近酉时正。

元幼祺打马抢在最前面,那马被她紧抽了几鞭子,四蹄飞腾,跑得越来越快。唐喜和梁少安,并几名侍卫高手,紧随其后。

唐喜在马背上颠得五脏六腑直翻腾,他与梁少安对视一眼,均都觉得皇帝不像,刚好点儿身子哪禁得住这么折腾?又到底是什么事,至于让皇帝急慌成这样,连太后都不让知道?

他们两人皆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却都不敢继续深想下去了

一国之君,为了一个民间女子,不管不顾的。这要是被朝中大人们知道了,还了得!

元幼祺听到唐喜说的道静的举止,便恍然明白道静是谁了,一颗心便如油烹般难受。

她虽然混混沌沌的不清醒,但是那气息,那无声抚过自己面颊的手都是熟悉的,无比的熟悉!

宁肯乔装改扮入宫来偷瞧自己,宁肯躲在安国公府中悄悄打量自己,都不肯面对面地见一见自己!

元幼祺就是想当面问一问墨池:为什么?

此刻,元幼祺脑子里热滚滚的,还有一股子不踏实的惊恐:那幅曾属于顾蘅的绢帕呢?难道她入宫来,从自己的手边取走了?

高烧的当儿,脑子分不打清楚现实与虚幻,时间的前后也是模糊的。元幼祺隐约觉得有人对自己说过“松开好不好”什么的,仿佛还哄着自己来着,然后似乎抽走了那幅绢帕……

墨池若是取走了那幅绢帕,宫里头是不是就没有什么让她眷恋和惦记的了?

元幼祺脑中轰鸣纷乱。她此刻无比的后悔,为什么那日要将只荷包送出去!

其实,她那日送出的荷包,为的就是让墨池知道自己的惦记,告诉墨池自己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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