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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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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子元淳昏钝惫懒,不孝不忠,忝为元氏子孙。自即日起圈禁,永不开赦。敬王妃丁氏教子失当,闭门思过,无旨不得私自外出。

这几道旨意一出,朝廷上下哗然。

谁也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圣旨措辞锋利这是真真的。想到皇帝那日在肃王府灵堂中的言行,再联想敬王府这几日的情状,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如此的情势之下,大魏出了元君舒这么一位女郡王的消息,反被淹没在其中,算不得什么了。

很快,刑部和宗正寺的联合结案结果便被公之于众

元璞和元琢害死了元理,气死了老肃王无疑。

敬王孤守在皇陵十余年,元淳去探望的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一年前。

这与圣旨中的话语两相印证。每个看到邸报的官员与宗室,都若有所思,心里想的无不是,大魏怕是要起一场大风波了。

这亦是墨池的担心。

她每次到来自顾书言的消息,都要仔仔细细地在脑中过上几遍,尤其是那几道圣旨。

其措辞之犀利让墨池几度恍惚,这样的风格,可不是她所了解的元幼祺。

她最最担心的是,这孩子会不会因为受了强烈的刺激,而发了狂。须知,就算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相反,因为天下无数双眼睛盯着,天子的言行往往是最受束缚的那个。

墨池很担心,元幼祺会做出与群臣、与宗室、与天下人相悖逆的举动来。

然而,接下来的邸报上刑部与宗正寺的结案结果,尤其是肃王府与敬王府该抓抓、该禁禁,打打罚罚的事,郭仪奉旨只在不到半月的时间内就都处置得干干净净了。这让墨池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重又放回了原处。

元幼祺并不是在打无准备之仗。无论事实为何,她有充足的证据堵住悠悠众口,有雷霆之势快速了结,用最小的代价、最少的波及解决这几桩棘手事,这说明她的思虑是周全成熟的。这是大幸之事。

墨池连着几夜不得安睡,终于在这一晚有了一夜好眠。

那件事便在不远,她得好生养足了神准备。

然而,这世间的事,从来祸福相依。

就在墨池暗暗替元幼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一日,顾书言又来寻她讨茶喝,顺便闲聊。

墨池已经察觉到,他似乎兴致不佳,像是突然被什么意外的消息打击到了似的,便也不多问,只如常一般煎了茶,二人对饮。

顾书言一扬脖喝尽了一盏茶,没有半点翩翩文士风度,倒像是个市井酒肆里借酒浇愁的贩夫走卒。

墨池微挑眉梢瞧着他,不急不慌地又替他续上一杯。

顾书言见惯了她八风不动的模样,这会儿却因着她这份镇定暗暗生起气来,再一想到自己一个不相干的人跟着平白操哪门子的心,更觉得胸中气闷。

“有什么话便直说。”墨池睨着他。

她总算是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虽然知道墨池大概对那件事一无所知,但能听到她问这么一句,总比她不闻不问的,更显得有些人间烟火气。

顾书言的气闷这才消了消,涩声道:“陛下要纳妃了,你不知道?”

墨池原本擎着茶盏的,闻言,手一抖,半盏热茶洒到了手上,手被烫得通红一片,竟像无知无觉。

果然是不知道的!

顾书言了然叹息,忙自她手上抢下茶盏,又忙唤侍女来替她擦拭,上药。

却被墨池止住。

“何人?何时?”她的声音中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

顾书言更觉唏嘘,道:“卫国公韦勋的孙女,韦臻。这月初六。”

初六,那便是……后日!墨池怔然。

顾书言看了墨池一眼,干脆一股脑地把话说尽:“据宫中的消息,韦大小姐前些时日在宫中侍疾,让陛下极为感动,又怜惜她这些年苦守的情意,等不得更久,便匆匆选了最近的吉日,纳入宫中。听闻是要封妃的。而且”

顾书言小心地瞄了瞄墨池已经泛白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将自己所知倾囊相告:“而且,据说陛下病后,很有些看破世情的意思,将各宫未曾宠.幸的贵人们都各按其志向,散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顾,让你不着急,哼哼!

☆、第二百零五章

纳妃的仪程,说简单也简单。而韦臻入宫为妃,在元幼祺的授意之下,被简化得不能再简化。

说到底,天子真正明媒正娶的,只皇后一人。大魏还没有皇后呢,这纳妃的礼仪虽然简单了些,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韦臻被敕封为安妃,居咸安宫。封号和居所都可谓平淡无奇。可相比她痴恋皇帝,苦守闺阁十几年的经历,也被好信儿者传成了苦尽甘来的典范。

是夜,元幼祺不得不踏入咸安宫的大门。

咸安宫阖宫都迎在外面,乌泱泱地跪了一地的人,卑敬的贺喜声不绝于耳。

元幼祺可没有半点儿欢喜的感觉,她从踏入宫门的那一瞬起,无时无刻不想转身离开。

而此刻,这咸安宫的主位,今夜的主角,就在众人之前跪迎着。

元幼祺瞧着那身桃红色的罗裙,便觉得碍眼至极。

妃子不是天子正妻,没有资格着正红色,更没有资格候在寝殿内等着天子揭盖头。韦臻今夜可算是守足了本分,然而这并没有让元幼祺对她的厌恶减弱半分。

她懒得多看韦臻一眼,自顾自迈步往咸安宫的寝殿里走去。

韦臻心底狠狠一痛,面上依旧是一派恭谨,唯唯诺诺地随在皇帝的后面,却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不敢越雷池一步。

元幼祺步入寝殿,大喇喇地坐在床榻上,抬眼看看室内布置得俨然新房一般,红烛跳动,映着人脸膛都泛红,不适感更甚。

韦臻见皇帝坐下,慌忙趋近来,蹲身下去,试图替皇帝脱下脚上的靴子,口中同时道:“臣妾侍奉陛下更衣。”

被元幼祺猛地躲开。

韦臻的手扑了个空。

“朕不是来更衣的。”元幼祺冷冷道。

韦臻仍半跪在地上,垂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这副卑微的模样,更招元幼祺的厌恶: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自轻自贱到这种程度?心仪吗?明明知道自己无意于她,还不竭不休,以为假以时日就会让自己回心转意……这已经不是痴心。这是蠢!

元幼祺很想大声质问韦臻:“你以为朕十几年来对你无动于衷,你豁下身段去,朕就会有所改变吗?”

可是话到嘴边,那“十几年”三个字在舌尖上竟泛上了苦涩来:谁又不是历尽十几年苦苦煎熬撑过来的?

所不同者,她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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