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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就是好。
然而,滋味再好,亦不可过度贪恋,一如她此刻与元幼祺的相处
“陛下,”墨池终是狠心开口,“你该回去了。”
元幼祺闻言,苦了脸,惨兮兮道:“卿卿,你撵我……”
墨池无语地瞧着她,心知她又开始耍赖皮了,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白日里大街上,就算这处僻静,难保有好信儿之人观望。万一发现陛下在此,只怕给陛下多添罗乱。”
说着,又似看透了元幼祺的心一般,莞尔道:“陛下也不喜欢被那些御史大人们纠缠吧?”
这话果真说到了元幼祺的痛处。
元幼祺扁了扁嘴,赌气哼道:“朕讨厌御史!”
“又浑说!”墨池横她一眼。
继而,又凑近了些,轻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陛下乖乖的,来日方长。”
她说的道理元幼祺都懂,不过懂归懂,元幼祺还是讨厌御史的聒噪,还是喜欢墨池对自己的纵容。
“你再哄哄朕!”元幼祺得寸进尺,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地注视着墨池。
墨池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那双瞳子的颜色好像有种怪异的神力,能在自己的胸口快速地点燃一把小火苗,还是三昧真火,寻常人间凡水是扑不灭的。
“陛下乖,嗯?”墨池好脾气地继续规劝,同时指尖揉了揉元幼祺的鬓角。
元幼祺被揉抚得舒服,好不容易得见又不得不分开的坏心情多少得到些安慰。她比墨池凑得更近,再一次环住了墨池的腰肢,在墨池的耳边道:“朕在殿试上等着你。”
墨池轻笑,柔软的唇碰了碰元幼祺的脸颊:“陛下可不许徇私。”
“朕不徇私,”元幼祺搂着她道,“朕的卿卿有这个能耐。”
墨池心中一片安然祥和。她喜欢元幼祺的公正心和对自己能力的笃定。
元幼祺很是受用这个吻,犹觉得不够,她还想亲亲墨池。
不料,不等她将想法付诸行动,车厢外便传来了“咚咚”的小心敲击声。
元幼祺蹙眉。这是事先约定好的讯号,意味着唐喜或是梁少安有要事禀告。
她只得暂时放开墨池,冷着声音道:“何事?”
之前的柔情蜜语,和此刻的冷言冷语,全然不似从一个人的口中发出。
唐喜得到皇帝的回应,才敢将车帘撩起一个小角,恭敬道:“主子,刚奴婢发现了不寻常,不敢不尽快来报。”
“什么不寻常?”
唐喜从车帘露出的小角里瞥了一眼墨池的方向,迟疑了一下。
“说!”元幼祺不喜欢他将墨池看做外人的样子。
唐喜听皇帝的话语间已经透出了不悦之色,便不敢再犹豫,答道:“奴婢方才看到周美……咳!周氏登上了襄阳郡王的车驾。”
“周氏?”元幼祺愣了愣。若非唐喜之前走嘴,她都忘了周氏是哪一个了。
“她果然来参加女科会试了?”元幼祺道,“她还与君舒相识?这倒奇了。”
他们的对话,都入了墨池的耳。墨池却将目光转到别处,神情淡淡的,似是根本没注意。
元幼祺又详细问了疑似元君舒府中的车马与周乐诗的详情。
“朕知道了。”她于是打发走了唐喜。
再转头看向墨池的时候,见墨池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到周乐诗,元幼祺莫名有些心虚,陪着笑脸,向墨池道:“这个周氏也是挺有意思的,到底去考女科了……”
却被墨池一双妙目凝着,似笑非笑着道:“确是挺有意思的。难道,她与臣妾,存的是一般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醋了醋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这位周美人,难道与臣妾存的,是一般的心思?”墨池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元幼祺浑身的寒毛都根根直立起来。
她何时自称过“臣妾”?也只有在两人初识,她尚不知自己前世过往的时候,自称过“妾”;后来熟识了,是再没有过的。
元幼祺一听之下,便知道症结何在,忙不迭地为自己辩起清白来:“阿蘅你可别调侃朕!朕与她可不是那样的关系!”
“那样的关系,是哪样的关系?”墨池依旧似笑非笑的,令观者心惊肉跳。
“那种关系,就是……就是你我这种关系啊!”元幼祺干笑。
墨池闻言,轻哼一声,才不上她的当。
她都能想象得到,若她再继续追问“你我是哪种关系”,元幼祺必定会涎皮赖脸地腻上来,把正经事的话头儿都岔开去。
至于眼下何为“正经事”,墨池自有自己的观点
“陛下曾与周美人共同对付过谭绍儿……”墨池慢悠悠道。
“是啊是啊!”元幼祺接口道,“她帮着朕挫败了谭绍儿和武琳琅那件事,卿卿还记得吧!”
“记得!陛下曾经说过。”墨池缓缓点头。
元幼祺心神略松,仍笑道:“卿卿你看,我与她是同仇敌忾的关系,算得上是同盟。我想要的,是顺理成章地处置了谭绍儿与武琳琅;她想要的,是离开禁宫,海阔天空地成就自己想做的事。然后,我们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墨池听到“一拍即合”四个字,眼中眸光一闪。
“她想成就什么事?”墨池问道。
元幼祺笑笑,道:“那时她央求我成全她心中志向的时候,我便猜测她是否意在朝堂。今日听说她也来参加女科了,就印证了当日的猜想。”
“意在朝堂?”墨池唇角微挑,殊无笑意。
“嗯,意在朝堂。”元幼祺郑重点头。
周乐诗的文章和字她见过,虽与墨池比不得,但也颇有几分见地。且这个女子为了心中的志向,敢以身试毒,足见其心志坚毅。这份胆略,元幼祺还是颇为赞赏的。
“若她想立足于朝堂,在朝堂上陪伴陛下天长地久呢?”墨池忽道。
元幼祺被“天长地久”几个字刺激到,想象着用这个词把她与周乐诗拴在一块儿,还真是挺……惊悚的。
“阿蘅,你别打趣我……”元幼祺苦着脸,牙疼似的。
墨池轻笑。
元幼祺自是不会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动心,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墨池有这个自信。
而曾经的周美人,如今的周举子,将来可能还会是周大人的那位,那日从元幼祺的口中听到她如何豁出自己,不惜赌上性命帮助元幼祺铲除谭绍儿诸人的事情的时候,墨池的心里就不大舒服,很有种自己的好东西被旁人觊觎了的感觉。
试问,这世间有几个人敢以性命为自己搏一个眼下尚虚无缥缈不知在何处的前程?那该是对前程有着何等的执念?
这样的人既然少而又少,那么这位周美人当初的所作所为,就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