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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竟与师兄在这里,当真巧遇。”元凌真人走得近了,向玄诚子道。
玄诚子也是个上道儿的,闻言洒然一笑,朝元凌真人欠了欠身:“贫道也不想就在这里遇到了真人。”
元凌真人是先帝御封的护国真人,是华存真人的高足,依着年龄和他观主的位置尊称他为“师兄”,他却不好意思坦然接受的,每每接触,都很是自谦。
韦太后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瞧着他们二人扮戏。
此时,元凌真人侧过身来,朝着韦太后打了个稽首:“见过贵人!贵人安好?”
韦太后凉凉而笑:“真人瞧着我可安好?”
元凌真人微讶,却仍从容道:“贫道觉得,贵人的气色越发的好了。”
韦太后脸上更没了笑模样,森森道:“若是能与真人好好聊上一聊,怕是气色更好了!”
“这倒巧了!贫道也想与贵人聊上一聊呢!”元凌真人道。
她说罢,向一旁的玄诚子道:“贵人就交与贫道招待,师兄且请自便吧!”
玄诚子与她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知道自己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好暂且退下了。
韦太后只带了潘福侍奉,旁人都留下了。
见玄诚子颇为殷勤地请诸随从静室用茶休息,韦太后状似无意地又开口道:“老身带来的那些侍卫,请道长也心赐些茶水吧!”
玄诚子闻言,怔了怔,进而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嘴上应着“自然!自然!”,其实已觉得头皮发麻
那些侍卫啊!不是一个两个的那种,他们在哪儿?不会是就乔装散在贫道的云虚观中吧?
嘶……
那些武人在禁中当值的,必是跋扈惯了。今日之行,太后若是不顺心意,不会一恼之下,将贫道的云虚观给拆了吧?
元凌真人引着韦太后,穿过回廊,在那片寂静的房屋前停下。
“请!”她推开一道门,请韦太后入内。
果然在这里!
韦太后眯了眯眸,也不客气,径自走入,在厅上的一张椅上坐下。
道侍奉茶的当儿,韦太后环视这间厅,目光最终落在了通往内室的一扇紧闭的门上。她此刻恨不能立时毁了这扇门,亲眼看一看那门后的人,变成了什么模样。
道侍奉茶后,便躬身退下。连同潘福,都被韦太后打发出去了。
厅内便只剩下了桌旁一左一右分庭抗礼的韦太后与元凌真人两个人。
韦太后懒得用茶,连茶盏都懒得多看一眼,单刀直入道:“真人也不必同哀家打哑谜了。要说什么,要见什么,尽管开始吧!”
元凌真人则不疾不徐地自茶盏地挪开目光去,落在韦太后略有些泛白的脸上,说出口的话则很有些欠揍的意味:“太后着急了?”
韦太后闻言,双目陡立,“真人在消遣哀家吗!消息是你们给哀家的,哀家如你们所愿也亲自来了,怎么,你们倒惺惺作态起来?你们当哀家是什么?”
“太后急什么?”元凌真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太后是聪慧之人,肯定知道,心思越是急切,越是容易耽误了事。”
韦太后死死盯着她,若非顾及身份,真想怒斥她之前哄骗自己的那些鬼把戏,更想在她的脸上盯出几个透明窟窿来。
“哀家急不急,不是你说得算的!”韦太后厉声道,“何况,哀家要说话的,也不是你!让正主儿出来,哀家正要见识见识她!”
“好!就如太后所愿!”元凌真人爽快答应着。
她扬声朝着那扇紧闭的屋门道:“故人亲至,冉姑娘,请出来叙话吧!”
冉姑娘?
韦太后的脸上闪过古怪的神色。
元凌真人的话音甫落,那扇屋门被推开来,一个妙龄女子盈盈走出,最终站到了韦太后的面前。
她双目凝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韦太后。
尚未开口,韦太后已经惊呆了。
很是抖了抖嘴唇,韦太后方能够顺畅地说出一句话:“你真的是……顾蘅?”
☆、第二百三十八章
眼前这个花容月貌,正值妙龄的女子,当真是顾蘅的再世?
韦太后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墨池的脸和墨池的身姿,像是要在某个角落里寻到一星半点儿与顾蘅相似的特征。
可是,她终是没有寻到什么相似的地方,除了那双淡淡凝视着她的眼睛……还是像顾蘅一样,讨人嫌得很!
韦太后的鼻腔中冷哼出一声:果然还是那副肆无忌惮,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讨厌眼神!
若不是早就想开了一些事,若不是为了自己那没出息又不争气的崽儿,韦太后真想拂袖而去。
她竟然因为这姓顾的女人相邀,就屈尊降贵地驾临云虚观。韦太后都觉得自己疯得程度不一般。
然而,顾蘅借元凌真人传递的消息,让她没法不亲自前来,因为那事关她唯一的孩儿。
慢着!
韦太后蓦地止住了自己的思绪,拧头向元凌真人,眉头同时也拧了起来:“你方才说,她叫什么?”
“冉蘅。”回答她的,竟是墨池。
元凌真人朝着尤没反应过来的韦太后尴尬地笑了笑。
韦太后的目光转向墨池,心里更觉得厌烦了:不止长得美,声音还动听……真是见了鬼了!
她不甘心地仍是死死地盯着墨池,语气森寒道:“你不是叫墨池吗?又叫什么冉……冉横?哪个横?”
墨池从容地回视韦太后,没有分毫的畏惧之意:“太后习惯哪个蘅,便是哪个蘅。”
熟悉哪个……蘅?
除了那个“蘅”,还有哪个“蘅”更熟悉!韦太后顿时觉得心情十分地不美好起来。
“你这辈子有本名不叫,又起的什么鬼名字!”韦太后嫌弃道。
墨池的神情分毫不变,似是根本不会因她的话而觉得被冒犯,还能心平气和地为她解释,道:“墨池是昔日沦落丽音阁的时候,我为自己取的名字……”
“丽音阁!你倒是好意思说!”韦太后不待她说完,就鄙夷地打断了她。
“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墨池反诘道,“谁还没点儿忍辱负重的过往?”
她说着,一双剪水瞳就那么直通通地看着韦太后的眼睛。
韦太后被她看得极不自在,更清楚她在借机反讽自己:当年的自己,为了报杀兄之仇,不也曾许多次忍辱负重地讨好先帝庄宗吗?
韦太后的脸色登时惨白了两分,不得不承认,这个姓顾的女人无论再活几辈子,这张嘴总改不了讨人嫌。
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这女人不定翻出多少过往来恶心自己呢!
韦太后深知何为“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于是适时地将话头儿引到了另一处:“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