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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好气哦!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古今异闻录》?
韦太后早就瞥见了墨池递上来的那册书的书名,却还维持着矜持更兼嫌弃的态度。
“这是什么啊?”韦太后高抬着下巴,不打算用正眼儿瞧墨池。
姓顾的女人有什么好瞧的?没得惹人生气!
墨池打量着韦太后的神情,暗自好笑,却也没打算纵容她的高傲,微微一笑,道:“太后之前赏赐给我的这本《古今异闻录》,如今便还给太后吧。”
韦太后冷哼道:“既然知道尊上者的恩赏,你就该好生地恭敬奉读,又还回来,算什么?当哀家赏不起这么点子东西吗?”
她如此说着,双眼闪烁着火星子的辉芒,只要投在墨池的身上,就能烧起腾天烈焰的那种。
韦太后之前酝积的火气,至此刻攒聚到了极点,眨眼间就能炸裂开来。元凌真人是修道之人,更是习武之人,对于危险的感知度比寻常人更加的敏锐。韦太后暴怒的前兆,使得元凌真人不由得站起身来,她真怕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姐,吃了韦太后的眼前亏。
“想必冉姑娘此举,必有她的深意。太后何不听上一听呢?”元凌真人呵呵向韦太后赔笑道。
深意?哀家瞧你和稀泥和得还颇有深意呢!
韦太后一道锐光投向了元凌真人。
元凌真人感知到了她的抵触,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道贫道和稀泥也罢,和事佬也罢,还不是为了挽救你身为上位者的面子吗?难道你之前被师姐刺激得还不不觉得痛?
元凌真人于是尴尬地甩了甩道袍的袍袖,道:“说起来,二位约在云虚观中详谈,贫道也只是一个中人,二位的话题贫道都没有置喙的资格。”
她顿了顿,又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暂且回避,不打扰了。”
她说罢,迈步便向门口走去,心里想着反正论口舌吃亏的肯定还是韦太后,自己帮她递台阶她都不买账,何苦还在这儿碍眼讨嫌呢?
却不料墨池拦住了她:“道长且慢!”
元凌真人只得停住脚步,看着她。
只听墨池道:“太后是尊者,小女子不过一介平民,独处对话恐怕僭越。唯有道长在这里,才衬得起太后的身份,小女子也才能心安。”
一番话听得元凌真人牙槽泛酸,心道师姐你一口一个“小女子”的,自己不觉得鸡皮疙瘩乱飞吗?
韦太后听了墨池的话,又哼哼地冷笑起来:“你还不如说,与哀家独处,是怕哀家为难了你、欺负了你去!哼!小女子?顾蘅,你何时也学会这般做小伏低的示弱手段了?”
元凌真人默默翻了个白眼,觉得韦太后着实无可救药了:究竟是谁为难谁、谁欺负谁?你当真觉不出来吗?
墨池则根本不因韦太后言语中的挑衅、跋扈而面露不快,反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请元凌真人依旧坐回原处,朝韦太后道:“太后的评断,正是我将这本《古今异闻录》还给太后的缘故所在。”
又开始胡说八道诓人了!韦太后心中不屑,根本不想搭理墨池,反将桌上的书册往远处拨了拨,以示自己的不认可。
墨池不管韦太后心里如何想,表面上又如何做,只管自顾自道:“那日,太后赐我金玉华服、珍玩首饰等物,我也只留下了这么一本书,便是想请太后知晓,我虽沦落于贫贱,却也不敢辱没了风骨。此是其一。”
就你贫贱不能移!就你威武不能屈!就你最有风骨!韦太后鼻腔中哼出两声,心底里已是恨不能缝上墨池的嘴了。
“其二……”墨池浅笑,看着韦太后气鼓鼓的模样,慢悠悠道,“太后想让我因这本书里的典故却步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墨池所指的,就是那个洛阳名士李源与高僧圆泽的故事。
韦太后仰天打了个哈哈:“若你想说的,就是这等废话,便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你要和宝祥再续什么前缘,难道哀家不允许、哀家阻止,你们就不继续了?你们压根儿就从来没断过!
墨池莞尔,不以为意道:“这一点,以太后之睿智,想必已经看得通透,不用我细说了。”
就你聪明!韦太后冷睨着她。
墨池对于她的的任何眼神都承受得来,施施然地立在原地,逆着她的目光看了回去。
韦太后与她突然对视,颇有些不自然,撑门面似的又高昂起了下颌。
两个人的对视其实只两三息的功夫,一旁始终关注两个人的元凌真人已经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响,比韦太后更不自在地嘬了嘬牙。
墨池却在此时开口了:“至于这第三点……”
她突的压低了声音,向韦太后说了两句什么。韦太后登时勃然变色
“顾蘅!你当我大魏朝廷是什么!当哀家的宝祥是什么!”
墨池面无惧色,尤坦荡荡地看着韦太后:“大魏朝廷如何,陛下如何,太后比我该更加清楚。”
“你在威胁哀家?”韦太后脸色阴沉。
“太后觉得,眼下形势,还需我威胁你吗?”墨池从容道。
韦太后怒极反笑:“你就这么自信?你以为,大魏的科举是你顾蘅开的?由得你胡来?”
墨池闻言,眸子中光一亮,定在韦太后的脸上:“大魏的科举,大魏的朝廷,皆不是我开的。但”
她凝视着韦太后,一字一顿道:“太后既然按往日名姓称呼我,就该记得我曾经的那些身份。而且,以太后的手段能为,要查到章国公太夫人曾认我为义女,以及我曾在安国公顾府住过一段时日的过往,并不是什么难事。”
好啊!你这是想拿齐家和顾家来压哀家!能联络了两家高门世族很了不起吗?就想来逼哀家就范了?
“怎么?顾蘅,你是想要告诉顾书言你是他亲生女儿的再世,还是想要告诉章国公,你是她亲妹妹再世的再世?”韦太后讽道。
墨池浅笑,道:“太后觉得,我做不到,是吗?”
你还真敢!韦太后眼角“嘣嘣”猛跳。
只听墨池道:“上一世我曾为顾蘅的时候,安国公彼时便已经知道我的来历,这件事,我不信太后不知。”
她说着,将随身带着的那只宝蓝色荷包举到了面前,道:“那日,陛下亲至安国公府,便是委托安国公将这个信物交给我……太后,可有兴趣一观?”
韦太后自她取出那只宝蓝色的荷包时起,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荷包太过熟悉,那是元幼祺十余年间日日带在身边的饰物,竟到了这女人的手中!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韦太后猛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接着就被自己的想法愕住了。
“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