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两军遥空隔山发招
第182章两军遥空隔山发招
“没来？这个波里也有点意思。”
第二天，天空刚泛白，安富国做着扩胸运动从帐篷内走出，活动着有点疲乏的身体，看到迎面走来的警卫营营长魏立波，马上停下来问魏立波。
“没来，准备了好大一桌大餐，客人居然没来，马继祖现在都郁闷的要死呢，刚刚还一肚子怨气，满腹牢骚。师长，谅山的远征军不是没有收到消息吧？不应该啊，马继祖可是再三保证过，每批都会故意放走一两个法国佬的啊。”
魏立波敬礼问好之后回答安富国的问话，满脸的鄙夷，不知道是对波里也的还是对马继祖的。
“消息可定是收到了，没来也正常，波里也毕竟是个聪明人，没有一收到消息就冒然出发阻击，以至于放弃掉自己的优势，这个对手有点意思。立波，你可不能轻看了这个波里也，他还是蛮有头脑的。”
安富国稍微解释了一下，边说边顺手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脸盆，轻轻的放在地上，弯腰拿起水中的毛巾开始洗漱。
越南师其他人可能对谅山不是很熟悉，但安富国熟的不能再熟的了。谅山是越北的交通枢纽，是河内的屏障门户，周围被扣马山、巴外山等山岭及一系列高地所环抱，地形十分险峻。
谅山的地形，是一个峻岭之中的盆地，就像一把大门的钥匙一样，不仅能有效的阻挡炎黄桂省过来的兵马，同样也可以阻挡从河内过来的兵马。
谅山，一个锁钥之地，也是越北用兵的必经之地。扼守住它，南下、北上都没有那么轻易得手，从容通过；拿下它，南下一马平川，直取河内，北上继续突破镇南关这个要地，桂地同样是门户大开。
因此，谅山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元、明时期，安南这个属国可没有怎么老实过，总是让当时的朝廷为此耗费大量的国力才能镇压得住。波里也选择占据谅山而不出，确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策略。
根据情报反馈，一支火力凶猛的敌军部队堂而皇之的北上，目标显而易见是自己的第一师。
波里也也有过犹豫，按说，伟大的法兰西帝国军人被这样挑衅，他应该率部返回，将敌人斩杀干净的。
如果是黑旗军，是清军，是北圻山贼，波里也自然二话不说就会下达集结命令，立即南下，利用沿途的险峻要地进行阻击，进而在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发挥远征军优势，歼灭来犯之敌。
可是，来者不善啊，似乎对方的火力装备要远超自己的第一师，甚至在敌军面前，远征军的平原优势荡然无存，面对这样的敌人，在平原，第一师立即就会陷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越南北部丛林有多险峻，波里也是又亲身体会的，不说法军的骡马部队机动起来都这么艰难，敌
军的机械化部队怎么可能轻易通过这些险峻要地？
短暂犹豫，权衡利弊之后，波里也做出了选择，不是不动，而是将主动权拿到自己手中。战场的位置由自己来决定，利用谅山西南的鬼门关等险峻要地削弱敌军优势，第一师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避战议和？波里也从来没有就想过，好不容易打下谅山，将清军逼迫到谈判桌上，怎么可能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怎么说自己也是伟大的法兰西帝国的将军，远征军曾经的总司令，还怕亚洲这些低贱的土著吗？
波里也回忆着法军攻打清军的艰难，嘴角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呵呵，你心有猛虎，我细微见真章，谁强谁弱，见面就能知道了，千万别向清军那样的虚架子哦。
波里也一声令下，第一师第一旅一个营的远征军轻装出发，其他部队带着物资弹药紧随其后。
先导营是来自阿尔及利亚的雇佣兵，出身沙漠的他们在北圻这两年经受过历次战争考验，已经成长为一支优秀的山地丛林部队。
第二天冷晨，也就是安富国醒来那段时间，先导阿尔及利亚营就赶到了谅山以南、右陇县以北的鬼门关，迅速抢占高地，布置防线，等待后续部队前来。
鬼门关地势险要，险径狭窄，两旁高山险峻，是北江省越安县到谅山的必经之地，也是谅山以南最险要的关隘，关隘前后连绵三四公里的陡峭山路，一般马车通行都十分困难，指望那些铁甲车通行，那只是没睡醒而已。
波里也选择这里作为两军的战场，自然是要发挥第一旅的机动性，步兵占据关隘两边的高地，士兵们需要肩扛手拉，来回很多次才能将弹药物资运送到高地位置，可见其险要。
两军攻防易处，波里也不说有绝对把握将来犯之敌阻挡在谅山以外，至少关隘两侧修筑的连环工事能捍卫关前隘口，让敌军插翅难渡，铁甲部队又有何用？这里是北圻丛林，是险径，是山道，是曾经远征军用鲜血换来的地方，敌军难道还能飞不成？不还是要靠步兵拔刀相向？同样依靠血肉之躯来拼杀？
铁甲车，75毫米的野战炮上不去，哈奇开斯37毫米转管炮可以啊，再陡峭的山崖，多发点人力还是能够用绳索将哈奇开斯转管炮拖拽上高地上的阵地，只是耗点人力而已，这就是波里也的策略。
哈奇开斯37毫米转管炮架子为m型，总共有5根炮管，有效射程为1800米，主要用于压制步兵。在鬼门关这么复杂的地形中，重火力更本无法有效的提供支援，即便有也无法精准射击，没有重火力支援的前提下，步兵在哈奇开斯37毫米转管炮面前，只能是面临被屠杀的境地。
远征军攻打黑旗军和冯子材部队的时候，面对武器落后、战斗力脆弱的清军，在重
要关隘位置同样如此，经历过的事情，不借鉴过来，波里也没有这么傻。
那时候，即便远征军打得如此艰难，甚至白刃战都上了，付出巨大代价，最后依旧被冯子材赶出谅山，这说明在这片丛林峻岭中，武器只是一方面，地势熟悉和排兵布防才是重中之重。
远道而来的敌军，有自己对谅山丛山峻林熟悉？呵呵，波里也心中不免冷笑起来。远征军在谅山丛林与黑旗军、清军数度交手，不说比这里山民熟悉吧，至少要比突然而至的敌军有优势吧。
虽然不知道敌军是谁，但波里也知道敌军和北圻没关系，和清军也没关系，侦察回来的情报，无论从着装还是从武器上看，波里也可以确定这一点。
波里也判断没错，兰芳国防军是和这两个地方没有关系，但安富国对谅山并不比波里也陌生，甚至更加熟悉，而且国防军战士都是炎黄人，和清军一样，而且更加善战，武器更加先进。
哪个地方险要，哪个地方很难通过，难道安国富不清楚？作为凭祥友谊关的人，经常进出谅山，还有他不清楚的地方？何况在军兔服役的时候，他们部队曾经在谅山一带的丛林中执行过追捕毒贩的任务。
“师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魏立波站在安富国身旁问。
“不急，等，等山上的雾气再淡一点就可以出发了，早餐后，通知一下营团级军官过来开个会，对这几天的行动做个安排。”说完之后就没再理睬魏立波，专心的洗漱起来。
简单的早餐之后，安富国来打临时师指挥部，北上部队各营团级别的指战员都已经等候在这里，和大家打招呼之后，直奔主题。
在参谋部制作的谅山航拍图面前，安富国指着鬼门关位置，说：“昨天晚上，远征军既然没有前来袭营，一方面是谅山丛林行军艰难，远征军的指挥官深知疲敌战术，他不会让我们以逸待劳的；另一方面，远征军要不想敌我易处，反过来他们以逸待劳。”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远征军指挥官第一师师长波里也会在这里布防，利用这里的险峻地形，对我军进行全面阻止，视图让我们的机械化武器装备没有用武之地。”
这是昨天下午多架彩虹802无人机航拍画面剪切而执着的地图，谅山山区下午的能见度比上午要高得多，可见光航拍的效果又强于红外线航拍效果。所以，这幅地图不仅是整个山区画面是非常清晰的，旁边还有几幅重要地段的局部地图，山岚地势、峡谷溪流、陡峭山路等都清晰可见。
“这里叫鬼门关，地处右陇以北十公里处，山涧弯曲连绵三四公里，陡峭山路，唯有行人、驮马可行。这一点，正是敌军指挥官波里也所利用的地理优势。波里也虽然没有接触我部的步战车等机
械化装备，但通过侦察兵反馈的情报，他应该能预判处我部装备的基本特点。”
安富国让营团指挥员消化了一会自己的话，然后走到局部地图面前，执着右陇以北三公里位置说：“这里，是我们今晚要宿营的地方。”
“师长？今天不进攻远征军？”李敬先急切的打断安富国的话，语气中带着一股失望的怨念。
“是的，我们今天不会主动进攻远征军。谅山山区和苏门答腊岛山区有很大不同，这里凌晨之后会起雾，上午的山雾消散得很慢，要彻底散去要到中午，而且，浓雾可见度很低。”
“山雾对敌我双方都极为不利，敌军是以逸待劳，我军是进攻方，又是一个机械化无法大面积展开的地区，综合下来，我部没有便宜可占。谅山远征军第一师已经是我部囊中之物，不急在一时，更没有必要争分夺秒去交战。”
安富国神态中怡然自得，情绪波动很小，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感觉，很是平淡的叙述，将敌我双方情况分析给大家听。
“昨晚，师侦营辛苦了，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客人没上门。师侦营今天没有任务，先导部队越过师侦营昨晚的防御阵地之后，师侦营集结原地休息，等候师主力部队到达，然后跟随主力开拔。”
“丁浩楠，你们二团一营代替师侦营充当我师的前导部队，等山雾淡一点，可见度高一些之后，你营出发超越师侦营的防线，开往右陇。右陇是官道上的一个小城镇，建设在商江上游两侧。那里的商江的水位应该比这里都要浅，涉水过江，继续北上三公里，选择一个合适的师部宿营地，然后迅速占领周边的高地，等待师部到达。”
“是，二团一营保证完成任务。师长，新宿营地离远征军阻击阵地不远，我营是否可以使用彩虹无人机侦察？”丁浩楠接下任务之后提出了一个要求。
“可以，只能高空侦察，不能低空抵近侦察，避免被远征军发现，导致其他意外发生。”安富国同意之后也不忘叮嘱一下。
丁浩楠接到了任务，三团就只能随师部机动了，李敬先很是失落，羡慕的看着兴高采烈的丁浩楠。
“李敬先。”
“到。”突然听到安富国叫他，立即收回羡慕丁浩楠的目光，条件反射的大声回答。
“昨天晚上是师侦营做主人，今天晚上轮到你的三团，到达宿营地之后，你不用管宿营地建设的事情，派出一个营和二团一营商量一下，在一营的建议下选择摆桌迎客的地方。”
李敬先正要回答，被安富国打断：“敬先，我可提醒你，今晚很有可能和昨晚一样，客人不会上门。你根据二团一营侦察的情况作具体部署，不管怎么样，师部的安全交给你们三团了。”
“是，三团保证完成任务，不管客人来不来，我们的饭菜还是要准备好的，炎黄人是礼仪之邦，可不能怠慢客人，万一客人派几个代表过来呢。您放心，我老李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哈哈！”李敬先边说边笑，有任务总比没任务要强，而且最后的作战还能不让三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