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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又拿起了另外一张药方,找寻起别的药材来。
容祁之后也没有再说话,安静的看了萧景宁一会儿,又慢慢翻开放在膝盖上的书。并不是容祁不想信任萧景宁,而是此人阴谋多诡,他并不想多年筹谋化作乌有。他现在的势力虽然已经化整为零,但还是有不少是被容安和容列打击到的。
皇宫的帖子如往年一般,在狩猎开始的七天前送到了容侯府,送帖子的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之一,名唤德顺,他每次见到容祁都是慈和带笑的模样,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就是个八面玲珑的狐狸。
“侯爷,这是今年的南山请帖和服饰,您过过眼。”德顺太监恭声道。
容祁接过请帖看了两眼,颔首道:“麻烦公公了,请问公公,父亲的身体可还好,神医康伦可还有入宫为父亲诊治?”
德顺道:“侯爷放心,陛下身体可好,这两年宫里新添的皇子公主可得皇上欢心了,皇上每天都很开怀。对了侯爷,皇上吩咐奴才,让奴才一定转告侯爷,说是邪风横行,让侯爷小心身子,莫要病了。”
容祁忙道:“多谢公公。”
顺德送完请帖之后就离开了,容祁再一次翻开顺德送来的帖子,细细看过一次之后,唇角缓缓挑起。
这一次的南山狩猎果真与往常不同,想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容祁会去参加南山狩猎的消息很快被德顺传给了宣帝,宣帝听了皱着眉头说:“容祁这是何意,这次南山狩猎……”
德顺偷偷瞧了宣帝一眼,见他心情似是不爽,便低眉顺眼的说道:“奴才今儿个去侯府,见侯爷在家仆的搀扶下在院中走动,想来侯爷是觉着身体好些好了,也不好再与往年一般辜负陛下的盛情吧。”
宣帝想到几乎两年都足不出户的容祁,若有所感的颔首:“祁儿确实不易,只是这次南山狩猎并不寻常,到时候多安排些人护卫左右,别让他出行狩猎。”
德顺笑道:“奴才会尽快安排的,陛下放心,定不会让那些腌事儿辱了容侯爷的眼。”
宣帝闻言,这才罢了。
南山狩猎那日,容祁乘坐着马车早早的与诸多参与的大臣以及世家子候在宫门处,等了约半个时辰,宣帝庞大的队伍才从皇宫出来,在众人山呼万岁之后,宣帝才命令启程。
容祁所在的马车里除了萧景宁还有容扬和容月,两个小家伙都已经十岁了,也都懂事了,但看着人家骑着马挥着鞭的潇洒模样的时候,还是羡慕的眼红。
出了皇城,两个小家伙越发的蠢蠢欲动,容祁不想见到他们的蠢样子,便吩咐了护卫,让他们带着容扬和容月。
没有了两个小家伙的马车十分安静,安静到能让容祁和萧景宁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萧景宁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容祁已经翻了本书出来看,他想要说的话被迫全部咽回喉管。
南山在皇都以南,是皇家专门围起来的狩猎场,距离皇都有两天的车程,容祁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勉强坐几个时辰马车倒是没有多大问题,时间长了,他就受不住了。
刚到南山狩猎场,容祁就不负众望的病倒了,在被随行大夫几幅药水灌下去之后,容祁才略有好转,容祁靠在床头,神色温和的看着烛光灯影中为他忙碌的萧景宁:“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萧景宁正在拾东西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刚到亥时,你现在感觉如何,头疼吗,心口还难受吗?”
许是烛光中的萧景宁太过温柔美好,容祁竟诡异的觉得他的心底多了几丝柔软,他不自然的别开眼睛,说道:“我病倒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了?”
萧景宁自然也瞧见了容祁的不自然,他眸光微闪,笑着说:“侯爷一共昏睡两个多时辰,在这期间,只有皇后娘娘来看过侯爷。”
容祁颔首,又道:“今年的狩猎场会很热闹,萧公子若也有兴趣,可拿上弓带上箭,痛快的去厮杀一场。”
萧景宁见容祁还有些试探,不由苦笑道:“景宁是与侯爷同车而行,哪有分开的道理?”
容祁和萧景宁极少走出帐篷,在到达南山狩猎场的第二天,宣帝宣布狩猎开始,谁能捕捉到的无伤的白狐的数目越多,谁就是获胜者。当然,在普通白狐之上还有一只无尾白狐,谁能捉到无尾白狐就是当之无愧的魁首。在普通白狐之下还有寻常猎物的狩杀,也按照猎物的大小和数量进行排位。
狩猎第一天,容安以三只普通白狐取得胜利。
狩猎第二天,容列以四只普通白狐取得胜利。
狩猎第三天……
容祁坐在帐篷中的软塌上,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他的帐篷外面绕了一圈着铠甲拿□□的护卫,他们肃穆而立,对周边所有的一切都似漠不关心。容祁的视线渐渐放远,他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双受了惊吓而上蹿下跳的鸟,他还看到一支寒光闪烁的箭刺破了空气穿过草木没入了不停奔跑逃命的梅花鹿的侧腹,他还看到天上的云被晕染了一层淡薄的灰色,虽不显眼,却意味着会有一场并不会太强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其实,嫡位之争除了财势惊人的容安,母族强大的容列,还有一个,一个明明暴戾冲动,却偏生要作出温和随然模样的容行。
曾经容行背后的势力并不算小,但经过宣帝的打压,容安容列的争锋,容行的势力被迫消减,为了不彻底被动,容行铤而走险也完全可以预料的事情。
容行手握京畿护卫军,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是最好的动手机会,只可惜容行手下的人心并不齐,他的计划才刚完成,宣帝这边就已经到了消息,并且制定了将计就计的战略。
起风那天,容祁站在高处往下望,远处是御林军和京畿护卫军的战争,容行坐在一匹骏马上,手执长剑立于前端,他的身边的是或为权或为名陪他风里雨里的同僚。
风起了,不过片刻又停了,雨来了,来的时候澄澈干净,去的时候带着泥泞和鲜血,一场风雨来的汹涌浩荡,去得是无甚声息。
在狩猎大赛的第七天,宣帝甚至未曾宣布狩猎结果,便宣布大赛结束。
坐在回程的马车中,容祁听到几句闲言碎语,都是人所皆知的。
跟随容行一起造反的人均被宣帝当场斩杀,只余了容行,说是要回京发落。
听到回京发落,容祁就知道,容行暂时是死不了了!
容祁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光明正大的安排容行残余的势力。
萧景宁与容祁相对而坐,他见容祁闭眸靠在马车侧壁歇息,也没有开口打扰。萧景宁同样也在考虑关于容行残余势力编的事情,他对容祁手下的势力分布并不了解,也因为当初约定,他不能做出过分举动。
就在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