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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良。皇八子容鸣,为宗室嫡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左相落笔之后,程阁老又将圣旨抬起来念了一遍,这才送至宣帝面前,宣帝大致看了几眼,又令德顺太监在上面盖上了玉玺印鉴。
德顺太监将玉玺好,小心翼翼的询问:“陛下,这圣旨?”
“去八皇子府宣旨,并昭告天下,至于册封典礼,令钦天监算好时间。”
程阁老和左相并肩走在宫道上,作为天子近臣,他们对宣帝的心思也略知一二,所以对宣帝册封嫡皇子为太子也只稍事唏嘘。
且不说容鸣被立为太子会让几家欢喜几家愁,单说容鸣,太监出宫宣旨的时候他还在容侯府赖着萧景宁为他说兵书,还是八皇子府的家仆寻来,这才将他找了回去。
容祁在听到册封圣旨的时候也是松了口气,他这几年的算计总算是没有白,从兵部尚书始,到刘家覆灭,其中有不少事情都是他在引导。
容行的羽翼是他斩断的,容列的后台是他摧毁的,接下来就是容安。
七月十九,是宣帝寿辰,容祁和往年一样,掐着时间带着容扬和容月入宫,因着宣帝特许,容侯府的马车被允许驶入皇宫,这也了容祁的脚程之苦。
容祁带着容扬和容月在御花园凉亭里坐了一会儿,便见到容安带着三皇子妃和韩别真从远处走过来,容安的神情阴郁,看着容祁的目光极为不善。
容祁消瘦苍白的脸上衔着温和儒雅的笑意,见到容安,他礼貌的行了个礼:“容祁见过三殿下。”
容扬和容月现在也只是臣子子女,再无皇孙特权,在见到皇子的时候只得规规矩矩跪地行礼。
容安不紧不慢的在石桌旁边坐下,又拉了三皇子妃和韩别真一起坐着,说笑了好一会儿,才掀开眼皮,状似不悦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容扬和容月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容祁的脸色也不好看,摇摇欲坠的模样。
容安见了,似笑非笑道:“容侯爷要好好保重,可别死在本皇子跟前,本皇子可承受不住新太子殿下的怒火。”
若是以前,容安定不会这般放肆,可任谁筹谋已久的好处竟然落在了别人头上也高兴不起来,他为难容祁这样一个无所作为的病秧子,纯粹是迁怒。
容扬和容月猛地站了起来,紧抿着唇,狠狠的瞪着容安。
容安嗤笑了一声,再不搭理容祁三人。
韩别真眼睑微垂,眸光流转间有暗光闪过,但随即越发的依赖容安。
许是宣帝不肯承认现状,他今年的生辰宴办得与往年一般热闹,宣帝龙位高座,含笑看着百官的觥筹交错,笑着朝坐下第一位的老人举了举杯,说道:“孙大儒先生,朕敬你一杯。”
孙大儒也起身对着宣帝举了举杯,仰头饮尽杯中酒。
宣帝话一出,程阁老就领着他家孙子来找孙大儒敬酒,孙大儒只淡淡的看了程阁老和他家迂腐的孙子一眼,话没说,酒没喝。
程阁深觉尴尬,他会带他家孙子入宫参席,也是因为知道孙大儒也会到位,并且有再弟子的打算。
宣帝往大殿里扫视了一圈,自然也发现殿中绝大部分的男女都期待的望着孙大儒,想来是想得到孙大儒的赏识或者指点罢。说起来,孙大儒已年过古稀,看中并入门中的弟子也只有容祁一人,每每想到这个,宣帝还是十分得意的。
宣帝心思微转,立刻就有了新的主意,说每年载歌载舞太过单调无聊,恰好殿中才子佳人不少,不如就以写诗作文助兴。
宣帝提出这个建议之后得到了绝大部分年轻人的赞同,毕竟只有有展示才华的机会,他们才可能得到孙大儒的指点,依着孙大儒的才学本事,他们只要领会一二,定然也将受益无穷。
孙大儒已经很多年没有指点过年轻人了,自然也对这种场景敬谢不敏。他隐晦的瞪了眼静坐于百官中间的容祁,却只看到容祁满脸的担忧和歉意,他微微摇头,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依着孙大儒现在的身份地位,要拒绝皇帝的提议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他拒绝不了容祁的请求。
所以,孙大儒沉着脸道:“今日是陛下寿辰,有意参与者便作一首贺寿诗词罢。”
孙大儒话音一落,众人就凝眸沉思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人构思好了诗词,一展才华。
孙大儒在听完之后,只用‘尚可’两字就打发了对方。可饶是如此,作诗者也激动地不能自已,谁让孙大儒是文学界的最高造诣者呢?他的‘尚可’简直比国子监先生最高赞誉还让人兴奋。
显然,像这般想的人不止一个。
容安自恃才华横溢,像这种露脸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会让所有人明白,谁才是最为出色的人,他沉吟许久,从位置上起身,行至大殿中央,原地走了两圈,这才声情并茂的念。
绛阙,正春光到时。
当人日,诞芳仪。
向宫壶,雅著徽誉美,懿德无亏。
深被恩荣,金殿宴嬉。气融怡。贤均木,宜颂二南诗。
天心喜,锦筵启。
阖部奏笙箫,祝寿处,愿与山齐。
年年常奉,明主禁掖。
容安念完,便信心满满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孙大儒的评价。
孙大儒也不出意外的给了此词极好的评价,只年迈的老者似乎有些不解,他疑惑的问道:“刚才听三殿下词中有言,宜颂二南诗,不知三殿下可否告知老朽,何为二南诗?”
容安浑身一僵,他哪里知道什么宜颂二南诗,他当初也只是觉得这贺寿词写得不错,就花了些时间背下来而已,哪会去考究?
容祁唇角缓缓扬起,不愧是老师,一语中的。
大殿一瞬间变得寂静极了,容安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们仿佛已经知道了这词不是他所做,正龇牙咧嘴的等着看他的笑话。有了这个想法,容安的眼睛蓦地变得猩红,他只觉得有一股难言的羞恼愤怒蹿上心头,让他几欲发狂。
第24章废太子谋略23
容安几乎耗尽浑身的力量才勉强控制住身体中那即将要挣破禁锢的野兽,他俊秀的面容一如既往的风姿灼华,但赤红的双眸中却是分外扭曲。
孙大儒并未逼迫容安,只是静默的等着他的答案,容安沉默良久,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
宣帝原先还有些高兴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他抖着嘴角不悦开口:“三皇儿,你能作出此贺词,莫不是连出处都不知道?”
宣帝话音刚落,只听得孙大儒冷声道:“所谓二南之旨者,谓之经夫妇,厚人伦,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