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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溪在踌躇于原地,她脑海中飞速掠过与容祁共弈时的画面,她沉默良久,还是没有忍住:“仙君,小仙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仙君能够成全。”
白景耳朵竖得更高了,他也顾不得自己的毛皮还在他师父手下,撑着两条后腿就想借着容祁的力道立起来,力求半字不落的听清敖溪的不情之请。
容祁把白景放回怀中,才开口道:“你说。”
敖溪所谓的不情之请是希望能与容祁再摆一次两人共弈的棋局。
容祁没有拒绝敖溪的请求,与敖溪再弈残局。
最后,残局的结果并未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残局。
白景趴在容祁胳膊上,看着棋局结束,也看着敖溪落寞离去。看着敖溪的背影,再看着他师父捏着棋子若有所思的模样。白景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有些难过,想哭。
白景化作人形,跪坐在敖溪坐过的位置,说道:“师父,小景也想下棋。”
容祁笑问:“会么?”
白景认真点头,他会……一点。
随着龙君九女选亲仪典的到来,各方仙家也陆续来到江源仙境。有的是慕名而来参与选亲,有的是游历至此,有的则是纯粹为了在漫漫仙途中增添些趣味,为看热闹而来。
容祁带着白景达到举办仪典的宫殿时,宫殿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容祁在受过众多仙家的拜礼后直接被龙君请到了他左前首,白景跪坐在容祁身边,安静乖巧。
待受邀仙家全部到位,龙君便起身发言,很是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语,让受邀仙家又是恭喜又是宽慰。
龙君言罢,选亲仪典便正式拉开序幕,首先是参与仙家被层层选拔。面貌丑陋者,淘汰。身宽体胖者,不要。已有家室的,否定。
经过层层筛选,站在龙君,及其九女面前的仙家依然有二十余位。如若龙君九女决意成婚,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夫君会是这些仙家中的一位。
在选亲环节将近尾声之时,蛟龙族首领匆忙进殿,拜见过在座高位仙家后,又疾步行至容祁面前,说道:“仙君,我族幼龙即将临世,还请仙君移驾。”
白景记忆向来很好,看到蛟龙族首领就想到了他曾趁着蛟龙不注意偷摘了他们的混沌青莲,想到了蛟龙族众怒不可遏的模样,也想到了他被蛟龙族追得躲进悬崖缝隙中的事情。
白景晕红着脸颊,忍不住往容祁身后躲了躲。
容祁随着蛟龙族首领到了蛟龙族的海底集聚点,此时的海底不如往常平静美好,翻滚的海水形成无数汹涌的旋涡。在旋涡的中心,有一条玄色蛟龙正用尾巴力的拍打着海水,她的身形如影似幻,透着几分不真切的感觉。雷电的轰鸣声自天际穿破海水直达海宫,混杂着蛟母痛苦的哀嚎声,透入在场所有仙家的心间。
容祁懂医知药,可平生所接生者也只有白景。他站在旋涡边缘观察少时,又从蛟龙首领手中接过仅剩的混沌青莲,朝着旋涡中心掠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旋涡中心的蛟母发出尖利叫声的次数越发的频繁。雷光电芒更是形成电网,将旋涡尽数牵扯构成雷池,让人只隐约可见些许模糊光影。
白景怔忪的望着让人难以接近的雷池,呐声道:“……师父。”
又是他给师父闯了祸。
白景摊开紧拽着的手,里面是他偷摘的混沌青莲。他也是摘完后才知道,混沌青莲在未成熟时被摘取就会药性尽失,彻底沦为一株废草。
海底光线明灭难定,雷池的光芒却是越来越深,伴随着惊心动魄的雷鸣和蛟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容祁的身影渐渐现于众蛟和白景的视线中。
白景忍耐多时的眼泪终于决堤,他抬手将眼泪随意抹去,化作一抹白色的流光面朝容祁飞去。
容祁很是准的接住了自家的小东西,见小家伙通红着眼睛泪流不止,他心疼的抹去他的泪,说道:“小景别哭,为师在。”
听到容祁柔和的声音,白景心里蕴藏的害怕在刹那间全数爆发,他趴在容祁怀里嚎啕大哭,边哭边断续开口:“师父,对……对不起,是……是小景不好,都是小景惹的祸。”
容祁抱着白景娇小的身躯,轻拍着他的脊背顺气,说道:“别怕。”
蛟龙母子平安,只是将降世的幼蛟需要经过劫云的洗礼,暂时还不能离开雷池。而蛟母要护佑刚出生的幼蛟,短时间里也不会走出雷池。
容祁和蛟龙族也算是因果还报,在幼蛟平安出生后这份因果就已两清。在下两枚青莲子,又与蛟龙首领交代过几句后,容祁便带着白景先行离开了。
两人尚未回到海底龙宫,便已知道此次选亲的结果,龙君九女依然未觅得如意郎君。
今年仪典已经落幕,且看明年,后年……
第160章本源世界19
虽然龙君九女的选亲仪典已经被画下句点,容祁却不着急带着白景离开江源仙境。他在江源仙境中圈定了一块山明水秀的地方,将随身携带的仙宫安置其上,与白景在江源仙境暂时安定下来。
在江源仙境暂居之时,容祁开始教导白景为人处世,教导他修炼学识。白景生得聪颖,又有传承血脉辅助,所以不管是在学识上还是在修炼上都有极高的天分,让教授的容祁很是省心。
白景所绘的第一幅画是容祁的画像,笔法虽是稚嫩,但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白景小心翼翼的放下沾墨画笔,又仔细往画卷上吹了吹,好看的眉头纠蹙着,似是对画中内容很不满意。他的师父清贵俊美,画卷中的人无形无神,看起来和他师父很不相像。
白景犹豫着是否要毁去这幅画卷,重新绘制。然而,还不等他把手覆上画纸,他又连忙弹开,狠不下心将它毁灭。
容祁推门而入时所见就是白景凝眉纠结的模样,他步伐轻浅的走了过去,侧身立在白景身边,笑道:“不错。”
白景被惊了须臾,他怔楞的盯着容祁清隽的面容看了许久,随即想起摆放在桌面上的画卷,又连忙掩耳盗铃般的用娇小的身躯去遮掩,粉雕玉琢的脸颊上晕满了霞色。
白景红着脸,磕巴道:“师父,您别看,等弟子画好看了,再给您看。”
容祁从善如流的把白景抱开,拿起笔,湛了墨,在白景的图上修改,边修边与白景容作图的要点。本是千万不像的画作,经过容祁大略修改后,便有了八分神似。
白景认真看着,听着,记着。又见他师父拿出张雪白的画纸,执笔而作,姿态优雅,动作如流水行云。随着笔墨的移动,白纸上的内容也逐见分晓,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色幼虎。画纸上的幼虎慵懒闲适,笔画联系紧密,浑然自成,刻画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