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旬七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曼因一动不动跪着。
……………………………………………………………………………………
桑浆果的酒涩嘴,微甜。
肖孺咳嗽了一会儿,微醺无力,浅红的唇被酒水沾湿,抓着楼一的衣襟,说话的时候舌头打结:“走啦,我要回、回去了。曼因要、要担心了。”
楼一瞳孔渐渐深邃,用指头在肖孺的唇线上揉捏,摸下点儿水渍,笑着舔了舔指尖。
肖孺看愣了,楼一很好看,比曼因都要好看,一弯立体的线廓从眼间到鼻翼,细排的阴影落在脸上,清晰容貌,两人靠得很近,肖孺被楼一扶着,几乎是要挂在对方身上。
楼一缓缓抚过肖孺的脸颊。
肖孺别扭地动了动,雷打不动的面瘫脸,说:“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楼一眼珠光暗涌,似乎是想到何乐事,鼻尖挨着肖孺的鼻尖,说:“别急,我送你回去?”
肖孺不懂楼一的风情:“不用,我会功夫。”他推了推越搂越紧的楼一,说:“你抱得太紧,不舒服。”
楼一:“那你说如何姿势?”
肖孺喝醉了,楼一故意逗弄,试图看看肖孺另外的表情。
肖孺:“抱什么抱,要是让曼因知道,她又得加罚我练武的时辰。”猛地一拍,楼一光顾着躲,怀里肖孺偏了重心,两人双双摔在地上,幸而压在肖孺上方的楼一及时抬住他的头,只是身体跌得肉疼。
肖孺即便想有夸张的表情,做出来的反应也只是皱个难得的八字眉,“快起来,你很重。”
长发零散,展如墨迹,盘踞背后,让肖孺一张红了颧骨的脸格外悦人,肖孺的美是单薄的,裹挟着安安静静的气息,没有惊天动地,却有让人藏匿独赏的冲动,纯粹极了,能让人记下他,也难怪曼因强迫肖孺练武,也难怪擎帝……
楼一不动,撑在肖孺头旁。
楼一眯着凌锋的眼,笑曰:“肖孺。”
看着越凑越近的楼一,肖孺疑惑:“恩?”
楼一试探性地用嘴唇触碰肖孺的额头、眼角、眉心,小心翼翼。
肖孺没有反抗,不是不懂这些亲昵的举动,席卷的睡意令他轻声细语:“楼公子,我不是女人。”
楼一翻身,将肖孺换到自己身上,抬眸瞵目睡眼朦胧的人。
肖孺喝醉了会嗜睡,趴在楼一的胸膛,生怕对方将他扔在凉凉的地上,抓紧楼一的衣服。
楼一腾出一只手放在肖孺的发顶,揉揉触动软软的发丝,心口吐出一口气来,这样的感觉,令他鲜活。
……………………………………………………………………………………………………
肖孺二日睡醒,就对上曼因浓稠的视线。
肖孺被楼一送回宫,还是让旬七带到了冷宫寒殿,曼因没有责怪肖孺喝酒的事,露出肖孺很久没见过的笑:“回来了就好,再过些日子,你就十四舞勺之年,不能再随便往外跑了。”
肖孺没有推脱曼因为自己梳洗,问:“可我还要去见师傅。”
曼因转开了话题,“肖孺是肖孺,昂缚是昂缚,你终究流着一半昂国的血脉。按照规矩,舞勺中时日前后,不能外出。”
肖孺:“还是这有我们,有曼因就足够了,再加个师傅。所以,曼因可以和我一起去见师傅。”
肖孺还是没明白曼因的话。
曼因梳理肖孺留了十四年的长发,致绾出姑娘用的朝六髻,在肖孺欲言又止的思虑下,又替他画了额头上的花纹,红线金脂,似凤徐飞,在铜镜里端详肖孺稍作打扮更诱人的脸:“很像,和你母妃那时一样漂亮……可惜,那双柔情目,成了如今的……”
如今的……什么?曼因的声音轻得撩人,肖孺怎么也没听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这就是母妃的样子。
但,他一个男儿,做什么女子打扮。肖孺打断曼因的沉思:“曼因,快帮我卸下吧。”
曼因重新站到肖孺身后,看不见她皱在一块儿的神情。
曼因不敢说,为了肖孺母妃的灵柩,她将肖孺做了交换。
曼因拿出擎帝让宫女们带来的给肖孺的衣袍,质地极佳,却非皇子之裳,而是妃子之服,颜色暗蓝,却能看到牡丹的花纹。
肖孺:“曼因,你今日一直在发呆。”瞧见曼因手里的衣服,是自己身形的长度,“这衣服,是谁送来的?”
曼因:“你父皇。”眼里的不舍好像面临着巨大的生离死别,而事实确实如此。“父皇”一词,还是十几年来,肖孺头回听见曼因这么称呼擎帝。
昂国太子昂启明是肖孺的三哥,肖孺是擎帝最小的一个儿子。
“儿臣见过父皇。”除了无法淋漓地展现擎帝身上的冷冽之气,这个太子的面容却是几位皇子里最像擎帝的。
擎帝就是个睥睨苍生、寒彻生硬的人,他说:“坐。”在擎帝一贯处理国事的书房中,太子已经多日来徘徊其间,拿出事先被分好垒在书案上的几本奏折,说:“不碍乎分封地之贫瘠,地方县之灾祸,都一一处理妥当。唯有沙衾国一事难以定夺。”
不难感觉到,整个室内的气温都因为沙衾国三字,降了几度。
吞并敛弩国后,昂国领土以双倍的姿态增长,而旁系有个以丝绸日用农业为主的大国沙衾国,论武力值,沙衾国只会是昂国的囊中之物,但无论如何发展,它也要供给其他国家所必需的日用生产,这也是昂国迟迟未下手打压的关系。
而隔着一个沙衾国,还有个和昂国一样野蛮的螺岸国,螺岸国靠海,船业发达,近年来一直开发海外领土,曾一度与敛弩国交好,结果敛弩国被吞,螺岸国拒绝昂国的求和,成为昂国的眼中钉。
另外,离三个国家都不近的山林地域,还有个默默无闻的凝雪国,常年雪飘,这个国家的百姓生活原始,国家依山而傍,有事会进出口肉类草药。因为地域罕见,即便是昂国有侵占的打算,也不会想到让子民受冻生活在雪山。
距离擎帝最后一次亲征还是十三年前,之后小国之间的战事都是太子与大将军领兵出军,这个时候,沙衾国子虚乌有的求和,打着什么算盘?
太子:“儿臣想起半年前从边疆回来,是沙衾国边境与螺岸国闹的争端,还是为了农田的事。”
擎帝:“细细说来。”
太子:“纵观四大国,就没有谁能算上昂国的对手。昂国放弃攻打沙衾国,沙衾国得了安心,总有人窥伺领土。最开始是沙衾国的人在螺岸国的海岸闹事,才导致入购螺岸国的农产品出了问题,自然后者拒,沙衾国才与螺岸国结了梁。直至半年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