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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过来做客。”
宁希濂心中微暖,想到对方如今虽贵为公主,但在这偌大京城之中,却少有认识的人,连过去相依的‘亲人’也未能同来。
他温柔笑道,“一定会的。”
“就是就是,说不定我还能尝到御厨的手艺呢。”沈世襄嬉笑道。
仪仗车乘缓缓驶入京城,并两旁开道,旌旗招展。未有任何停留,直向皇宫。
最后,停在了永章宫前。
锦荣从舆驾上一下来,就有名笑容和气年纪较老的内侍迎上来,“老奴崔恩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拜见之后,崔恩便笑道,“陛下知道公主今日回京,一大早便起来了,在元明殿等着见公主。”
锦荣微感讶异,她原以为回到皇宫第一个见到的会是皇后,毕竟除了剧情中她对自己的思念,便是回京城一路的人手都是她细心安排的。
不过见见这位描写甚少的先帝也好,也不知道他对自己这个在民间生活多年的女儿是什么态度。
“自陛下得知公主被寻回,还差点遇险,就日日念着公主。”
说着崔恩语气还带了些唏嘘,现在朝内朝外谁都知道,陛下是拖着病体数日子了,连朝政都交由太子处理,过往尚在襁褓的大公主‘失踪’一事,他也知道些许隐秘,陛下这些年也不容易啊,他这位伴君多年的老奴也为之心疼。
锦荣随崔恩进了元明殿,而俞将军则在殿外候着。
见到靠在榻上的这个身体真正的父亲,也是当今的章景帝第一眼时,锦荣就知道他已时日无多了,甚至比外人猜度的还要少。
明明不过五十,却苍老不已面容,在他身上,能看到的似乎只剩下疲倦和沧桑,“是荣宁吗?”他轻声唤道。
眼里透着并不作假的温情。
相比起来,锦荣似乎要冷淡的许多。她缓缓走了过去,坐在宫人搬来的凳子上,对着她的父皇,轻轻嗯了一声。
章景帝似乎没有学会皇帝的唯我独尊,亦或者是如今他已经忘记了。
他温和地笑了笑,“我忘了,你母后给你取了一个名字,锦荣。”和这个他们夫妻曾寄寓了太多美好祝愿的名字相比,荣宁显得太过仓促了。
皇后应该很不满吧,在她眼中,什么样好的封号都不足以弥补她对这个流落民间多年的女儿的补偿。
他又何曾不亏欠这个女儿。
“你出生时,朕为帝堪堪一年,根基不稳……”章景帝似乎又忆起了过往,或者说是在对当年的事向女儿解释。
锦荣心中微叹,虽说又要再听一遍她已经知道了十多年的事,但看着眼前老人的真心,还是不打断了。
在章景帝的叙述中,更偏多于对自己是个无能君主的愧疚。
说完,章景帝还咳了几口血,却是毫不在意,又笑着问起了锦荣在民间的事。
锦荣想了想,开面店日常没什么好说的,干脆就拿宁希濂和沈世襄顶包了。
“红罗教在各地猖獗作犯,是有人暗中支持啊……”章景帝若有所思道,“是父皇无能,让你受苦了。
其实锦荣真没觉得受什么苦,这世上能让她受苦的人恐怕还没有。
若不是红罗教那档子事,她现在还好好在她的面馆里待着呢。
章明帝却是心更软了,怜惜包容地问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虽然缠绵病榻,时日不多,但章景帝依旧还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掌权者,也就意味着他的承诺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所以,锦荣也很认真地思考了他的话,作出回答,“我想要见任何人都不用行礼。”
章明帝答应了,甚至还觉得不够,问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于是,锦荣在京城的公主府也有了,只因她说,不习惯住在皇宫里。
章明帝如今的身子支撑不了多久,与锦荣这个无奈离散的女儿说话,已经用尽了他一天的力,他挥了挥手,“去看看你的母后吧,她等你很久了。”
离开时,崔恩还掩袖抹了抹泪,“老奴好久没见陛下真心笑了。”
来到皇后的正宁宫,和章明帝的含蓄温柔不同,皇后直接扑上来抱住了锦荣,然后哭成了个泪人,看的一旁的太子妃不知该如何是好。
被紧紧抱着,锦荣心里微微叹息,开始安抚起了她的母后。
许久,皇后才松开了抱住锦荣的手,又拉着她坐下,一遍又一遍仿佛看不尽般,锦荣被盯得有些发麻。
太子妃却在一边瞧着惊奇,她夫君的这位妹妹倒是与旁人格外不同些,淡定至极。她原本还担心母后和公主都会哭得不已,惹得夫君责怪于她,没想到反而是从民间回来的荣宁公主安慰起了母后。
这善解人意,恬淡安静的脾性,可比淑贵妃的那位华凤公主要好太多了。
太子妃心下稍安,毕竟这位公主是太子唯一同母妹妹,又有失散的经历,母后和太子必是怜惜,她也得好好照顾这位公主,现在看来,相处不会太难。
太子妃很快不用考虑相处的事了,因为锦荣说起了父皇已经恩准开辟公主府的事。
皇后第一个听的就急了,“你才刚回来,怎么就要住在公主府?离母后那么远,母后又如何能放心?”
过往都是公主及笄或成婚才会开公主府的。
锦荣淡定道,“我就住在京城的公主府,母后召见,我也能随时进来。”
她不喜欢皇宫,即便皇后他们对她再好,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哪怕父皇没有答应,她也有自己的法子能达成目的,只是如今是省下了许多工夫。
唯一差的就是劝说母后了。
好在皇后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宝贝得不行,是真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锦荣坚持,她又怎么舍得让女儿不开心呢。
太子妃在正宁宫陪了一会儿,就知趣地告退了,让皇后和公主好好一叙母女之情。
皇后同样问及了锦荣的民间生活,和章明帝对平民市井生活感兴趣不同的是,皇后深深觉得女儿在渝州吃苦受累了。
凭什么那个贱人的女儿在宫中享受了这么多年独一无二的荣宠,她可怜的锦荣却过着那般寒酸的日子,还险些遭歹人给害了,皇后在心中恨恨道。
一想到那日传来的公主涉险的消息,皇后差点没吓得失了半条命,她已经失去她的女儿十八年了,不能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就听到这样的噩耗。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大局未定,她也执意要接回锦荣的原因。
凭着细微表情猜出母后的想法,锦荣不禁嘴角抽了抽,但她并没有要插话解释的想法。
这宫里没什么人是善茬,更不是她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之后又提及了宋氏夫妇,皇后虽然感念玉容和张素的忠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