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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层,若是男儿身,做继承人也绰绰有余。
偏偏她那个大哥还不怎么好武学,学了点自保的功夫就不愿练下去了,还放弃继承权跑了出去,爹娘一边找他,一边还想着给她招婿,打理秋家家业。
秋霁可不想就这么随便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大哥跑,那她也不留着。
等爹娘改变主意了,或是她的落叶刀练到了至少第六层,她就回去,反正秋家长老最高也不过第七层。
她在欢颜楼待的这些时日,也看出来了,欢颜楼高手如云,怕是连武林世家秋家也比不得,若是能从欢颜楼里出师,她也就能回去了。
专心琢磨着练武的秋霁,也就错过了欢颜楼里的消息,还是临至前一日,朝秀来看她才知道。
朝秀还是来给她送伤药的,秋霁练习落叶刀,手上也常有伤痕,朝秀顾念当初在秋家情谊,经常送药来。秋霁推辞了两回后还是下了,实在是因为这伤药比她秋家的药还要好,也不知道箫公子是从哪弄来的。
“皇帝南巡会到欢颜楼来?”秋霁听闻此事也不禁讶异。
朝秀轻言细语道,“嗯,知府大人和公子说过,应该不会错的。”
秋霁转念一想,“那扬州看来是热闹了。”
她虽年纪轻轻,但秋家是百年武林世家,家学渊源,她知道的事也不少。大尧建朝不过百年,但皇帝却换了四五个,最长的一任还是前任建武帝。
周边多是小国,没什么威胁,导致朝局如此说不上安稳的,还是因为朝堂和武林之间并不融洽的关系。
这得追究至大尧开国时期,当时武林形势错综复杂,对各路反王,起义军都有支持。然而大尧开国皇帝非但派军清除了敌对势力背后的武林门派,连支持他上位的道门也是不断打压。
可以说那些年对武林是大开杀戒。
若当时,他真做到了铲除武林,为后世留下皇权独大的稳定局势也罢,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武林的实力。
千军可夺帅首的宗师高手,用毒可祸害一方的南疆门派。
老皇帝虽然将自身的安全保护的严严实实,却没能敌过寿数,以及那神秘莫测的药物,死在了龙椅上。
之后数朝武林和朝堂的关系,没有变得更紧张,但却越发复杂。
既有武林门派拉朝中高官做靠山,也有公侯贵族供养顶尖高手,以备不时之需。
直到前朝建武帝,实现了大尧兴盛一时,对武林的打压和手段也是比开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分而化之,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徐徐图之。
这样的手段下,逼的当时武林几大宗师退隐,不问世事。
可惜当今却没有这般厉害,于政事上也少有建树,喜好声色享受。虽然也听闻朝堂纵横之术出色,大权在握,但在武林中人看来,比起先帝无能庸碌多了。
就是这样一位无能庸碌的皇帝,这些年却开始效仿起了先帝,对武林展开动作。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有这么大一块不受控制的势力在身边,无论哪位皇帝都不会多安心的,何况当今的建焕帝的多疑是出了名的。
秋霁想的是,建焕帝来欢颜楼,恐怕引来的窥伺也不少。
欢颜楼也未必能安宁得下来。
“朝秀,你把我调到你身边做侍女吧。”秋霁突然道。
朝秀惊讶了一瞬,以为秋姑娘是想一睹龙颜。
秋霁当然不是为了这个,皇帝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担心到时若出了事,以她的功夫,好歹能保护朝秀这个对她好的姑娘,所以才提出的贴身保护。
朝秀倒没什么意见,但这事也不是她能做决定的,“等我问过公子,公子准许才行。”
秋霁挠了挠头,这欢颜楼大大小小的事还真都归那位箫公子作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大姨妈 小天使们就当作者已死 有事烧香吧
第159章隐楼楼主
三月三,建焕帝出巡,途径扬州停留数日。为此扬州官员对出入的行人盘查都严了许多,扬州这地方,三教九流,各种势力混杂,比之京城,还是复杂了许多。
扬州前朝便修有行宫,这次建焕帝出巡,扬州官员在接到圣旨后,便又修缮了行宫。
建焕帝却厌烦了住在行宫的日子,想要亲眼一睹扬州繁华,还有那天下第一楼欢颜楼。
有官员劝道为龙体安危,不妨召欢颜楼乐人来行宫。
建焕帝却固执己见,道:“若召乐人来行宫,和在宫中赏乐又有何异?”
这位建焕帝一方面在武林人士眼中显得昏庸无能了些,尤其是与先帝相比,但另一方面,他又爱好风雅,音律,曾提拔过数位近侍词臣,皆因其诗词出众。
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奇怪。
于是,锦荣的欢颜楼就接待了建焕帝和一众皇子皇孙,虽衣着显贵,但也若忽略被调来守在欢颜楼外的两千金甲金盔的军士,倒也与平日里来欢颜楼的客人没什么不同。
“当得天上人间。”
建焕帝在见过欢颜楼景致后,最后叹道,不乏有欣赏之意。
作为欢颜楼老板,却姗姗来迟的锦荣没有感到多少荣幸,如寻常般谦和有礼微微欠身,“陛下过誉了。”
在旁人看来,箫老板这未敷衍了些,有几位近侍想要出言斥责,却被建焕帝笑呵呵地打断了。
“既然是微服私访,自然不必多礼。”
闻言,旁人不禁惊异于建焕帝对箫锦荣的宽容,不过是区区一风雅之地的老板,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赏识。
知道些许内情的人,却是心中淡定。
锦荣微微思量,却也不以为意。
待屏退左右,包厢内唯有建焕帝和几位皇子皇孙,亲近的随侍后,建焕帝目光变得慈爱了许多,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
“你是楚家的孩子吧。”
楚家,宁远侯,几位还留在包厢里足见所得帝宠的皇子皇孙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这个字眼。
难怪陛下待箫锦荣这般和蔼可亲。
“陛下说笑了。”锦荣心中无语冷笑,面上淡淡道,
建焕帝却似乎只当作了小孩子怨气之语,反而感慨了一下,和宁远侯曾经的少年情谊,宁远侯对他的忠心耿耿,顺便再感慨了一下锦荣父亲的过去荒唐,令楚家血脉流落再外。
锦荣也不接话,轻摇折扇,仿佛建焕帝说的是不相干的事罢了。
笑语如珠摇,羽扇舞翩翩,
歌声婉转,沉醉不知归路。
能完全将楼下全景入眼底的包厢,又听见曼妙歌声响起,建焕帝似乎也忘记了说宁远侯的事,欣赏起了欢颜楼的歌舞。
众位皇子皇孙,眼中也闪过惊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