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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不可追,叹惋惜悠悠,来,我们继续喝酒。”严子陵很快又恢复了那个清光霁月,谈笑风声的会稽严郎。
这个时代的人总是把过去看的很淡,不再留恋覆水难的事,更相信一醉解千愁,醉过后诸事无忧。
严子陵又道,“小妹喜欢你的诗词,还托吾求你在大婚时作几首催妆诗。”
这要求自然不过分,看来严子陵的小妹也是个豁达之人,锦荣微微一笑,应承了下来,“好。”
不久后,严氏女入宫的消息就传遍了世家朝廷,乃至天下,而严氏女也没有任何意外地被选为皇后。
而宫里竟打发人来找锦荣,为天子大婚作画。
这对新婚的夫妻倒也真是有默契,一个求催妆诗,一个大婚画像。
锦荣来到宫中,小皇帝已换上了一身崭新致的新郎服,面带笑容,“周郎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日被锦荣忽悠的很成功,小皇帝对锦荣的好感度又蹭蹭上了好几个台阶,这次也不要宫廷画师,抓着机会就请周慕颜来了。
若不是因为对周慕颜的尊重以及他的身份,小皇帝都想时不时传召他入宫。
画具都准备好了,就在宫殿里,不得不说,小皇帝为人也是少有的温和,便是要站着一动不动一两个时辰,也配合的什么也没说。
小皇帝内心很甜,如此才高于世,又长的那么好看的人,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你与严家可相识?”小皇帝努力找着话题。
锦荣温和道,“严家四郎与我是至交好友。”
小皇帝内心一窘,忘记了这个天下皆知的事,严淮和周慕颜,公认的好朋友,别人都插足不了。
“那你也会出席大婚?”
“是,那日慕颜会在严家作陪客。”锦荣迟疑了一下,又道,“子陵托我为严小姐作几首催妆诗。”
小皇帝喜滋滋地道,“朕未来皇后果然同朕一样眼光高。”
锦荣:“……”
帝后大婚,锦荣在严家,观看了一遍皇家与世家结合的婚礼流程,一个字,就是累。
催妆诗随手拈来,反倒省却了饮酒的工夫。至于宾客饮酒的那边,简直惨不忍睹,一群王爷世子都被严子陵给喝趴下了。反观严子陵,还有心情吟诗作对,调侃一下他们的酒量。
锦荣笑着摇了摇头,以严子陵的本事可是能喝上三天三夜也不醉的。
至今时今日,周家家主周南治早已将当年的秘密抛之脑后,反正知道的人都已经被他解决了,有那道士批命也不再有隐忧。
周慕颜,注定周家崛起兴盛的希望,周南治甚至将‘长子’未来的人生规划已经安排好了。
如今建立的偌大的声望,世人承认的绝顶才华,没有人说不好的,连天子都青睐有加,慕颜做的比他想象的要好太多。即便三十岁前不为官,日后出仕,必为人以国士相待,周南治再为子辞官,作出表率。
别以为世家就风轻云淡,高雅不群,世家也有野心,也懂得待价而沽,什么时候出仕最好,能为家族谋得最大利益。
至于血脉子嗣,不还有小儿吗?可以说,周南治万事休矣,连之前‘长子’亲事也只是稍稍困扰了他一下,但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也不知何时女儿,不,是长子与他这般生疏了。
对他的礼节好的无可指摘,但却无一丝亲近。
罢了,只要于家族名望无碍,这些小节倒也不需在意。
下月慕颜加冠一事,还得好好准备,也是提升家族威望的大事,周家家主周南治开始思量该请世家朝臣哪些人来,又如何安排。
思索了许久,周南治还是想和长子商量一番,顺便增进父子情谊,于是唤来下人,问道,“郎君在哪?”
周家虽然有二子,但还是习惯了唤周慕颜为郎君,唤周慕梓则为二郎,小郎君。
下人回道,“郎君今早清晨便出去了。”
周南治轻捋短髯,“可是与严四郎有约?”对于长子和严家灵秀交好,周南治还是很满意的。
下人微微一顿,“这个,郎君却是未说过,也未带仆从出门。”
“罢了,待他回来后就说我有事找他。”周南治摆了摆手道,没多放在心上,实在是平素周慕颜做的太好,太完美,让他从不用烦心。
锦荣的确是一早清晨就大步出了周家家门,闲散悠然的就像是出门踏青,除了在糕点铺买了盒点心时,又碰见了严子陵。
严子陵笑嘻嘻道,“好友,吾与你果然缘分不浅,出门买礼物都能碰到。”
“算是吧。”锦荣悠悠道,
严子陵又道,“吾出门,本来是想为好友你下月加冠之礼做准备的,既然好友来了,不妨和吾一起往清贺斋,挑份合心意的物什。”
“多谢好友了。”锦荣莞尔一笑,“无论好友挑的是什么东西,慕颜都会喜欢的。”
严子陵闻言心情大好,却听锦荣又道,“可惜今日我有事在身,好友自己挑吧。”
“好友今日可是有事?”严子陵眸子一亮,“好友有事,怎能不带吾?可需要吾帮忙?”
“无什么大事,只是想泛舟游江。”看着严子陵又亮了几分的目光,锦荣又慢条斯理道,“一人尔。”
“一人游江有什么趣味?”严子陵瘪了瘪嘴,但也知道好友一决定,就不会再改变了。
何况世家多放诞不羁,这种随性而为时常有之,严子陵没少玩,又怎么会阻拦他人,而且那人还是他至交好友。
“吾等好友归来,那时吾为好友加冠的贺礼也已准备好了。”严子陵随意打趣道,
锦荣却是微笑不语,提着那一盒糕点转身便走了。
吾好友的身影还是那么洒脱,严子陵在心中叹道。
锦荣先去了一处墓地,当年真正的周慕颜下葬之处,尽管有周家仆从守墓,她进来时没有任何人察觉。
周锦荣是真心待她这位兄长好,多年来,兄长最喜欢的糕点也记在心中,从未忘记。
那糕点,锦荣在路上吃了半盒,留下半盒放在周慕颜墓前,也算了表心意了。
她说要独自泛舟游江,就真的一个人买了条小船。
那船夫头子看她衣着显贵,气质出众,不似凡人,有些担心,“公子,不如找人作划桨的船夫。”
锦荣却是一笑,“不必,我一个人撑船划桨便足矣。”
船夫头子也听多了世家子弟的作死行径,多劝几句不过是因为锦荣的相貌气质太给人好感。这一看就出身不凡的公子,也不是他能使唤得了的,只好由她去了。
在船要离去时,船夫头子还远远喊了一声,“公子小心,最后日落前回来啊。”
锦荣立于船头,清风徐来,衣袂翩翩,以她那不似凡人,风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