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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月楼道:“我没想到你会给我下这种毒。”
江折雪笑道:“因为我知道,再没什么比这更能折辱你。”
江月楼道:“你很好,不愧是我弟弟。”
江折雪带着胜利的微笑,拱手道:“过奖,亲爱的兄长,小弟先行一步,你慢慢享受吧。”
江月楼没有追,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又站了很久,才忽而舒展开一个笑容,喃喃道:“没想到我也有这一天,好在,好在是败在自家人手里。”
江月楼本不会输,但他轻敌了,所以他输得很惨,还被自己的庶出胞弟下了一种极奇极怪的毒。
这种毒叫“受性大发”。
据江折雪介绍,这种毒会让一个男人,变成只能被人上而不能上别人的可怜虫。
不杀你,也不废你,却正中软肋。
江月楼在江湖上有个名头,叫“风月扇”。
风流江湖第一,和他在一起的男女,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倾心于他的,就更多了而且江月楼,从来是在上面的那一个。
可是他现在中了“受性大发”,岂不是很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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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楼号称“风月扇”,从此你能知道他的武器是一把扇子。一把不可谓不华丽的描金双头青山水纸折扇,扇面飞白书四字“风月无边”。
若仔细看,还能看见折扇边缘泛着冷冷的锋芒。那是一层开了刃、锋利无匹的玄铁,极薄极利,一刀见血,嵌在扇缘,或许有时候还能淬上见血封喉的剧毒。
所以江月楼的“扇底春秋”,没人想尝尝滋味。
江月楼的扇虽有名,比他的扇子更有名的是他的风流。
当江月楼叠扇轻笑时,很少有人能淡然面对。
于是此刻江月楼摇着他的风月扇向凤凰楼二楼走去时,所有男女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江月楼神色自如的在这些目光中走上了一楼,有一位挚友在那里等他。
江月楼只用了几乎一刹那便看见他的挚友在哪,当然,若是你,也能一样快找到。因为江月楼那位挚友,与他一样引人注目。
那个人叫纪青崖,他是一名剑客。你能看见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柄长剑,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长剑。可江湖上没有人会真的认为这把长剑平凡无奇。
此剑名“春水”,而纪青崖的名号,也是“春水剑”。
这是一种微妙的荣耀你的剑,已经可以代表你,成为了一个标志。从侧面也显示了纪青崖的剑术高明非常。
有句形容春水剑的话,叫“春水为刃,一剑倾城”。
充满诗情画意的形容,而纪青崖本人,也充满诗情画意。
他坐在哪里,什么也不做,就像一幅画卷,一阙诗词。当他看到江月楼后露出的那个清浅笑容,更是把所有人软成一汪春水。
剑如春水,人如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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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楼坐在了纪青崖的对面,盯着他道:“我中毒了。”
纪青崖的笑容凝滞了一瞬,才缓缓道:“谁?”
江月楼道:“我弟弟,江折雪他回来了,我才知道,他这三年拜在了贺兰缺门下。”
纪青崖道:“毒中圣手?”
江月楼道:“是的,可惜我知道的晚了,否则也不会轻敌。”
纪青崖眼中带上了一抹冷意道:“我帮你捉住他。”
江月楼道:“你为何不提帮我解毒,或者那毒是否厉害。”
纪青崖道:“若毒轻,你不会找我。若毒重,你还有心思在来见我前上青楼?”
江月楼苦笑道:“看来你的情报很厉害,我果然没找错人,不过江折雪师成归来,连我都中招,你也要仔细点。”
纪青崖点头道:“你中的什么毒?”
江月楼沉默了半天,才闷闷道:“不影响身手,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他方才已去青楼验证过,毒中圣手果然厉害,门下弟子更不简单,这种奇毒,当真令风月扇不能为上了。
纪青崖只道了句“看来这种毒很麻烦”,并没有追问下去。
江月楼很庆幸自己面对的是纪青崖,他没问下去实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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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崖在江南的势力几乎是只手遮天,可五天后仍是没寻到江折雪一丝踪迹。江月楼只好住在他家,等待进展。
同时也飞鸽传书给其他两位朋友苏独秀、顾轻愁让他们帮忙。
江月楼很焦躁。
他可以没钱没酒,但是不能没床伴。
可惜风流子如今中了奇毒,面对诸多投怀送抱的大美人无能为力,再没有比这更折磨他的事了。
江月楼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苦着脸道:“你若再找不到江折雪,我怕是要活生生憋死了。”
纪青崖道:“江折雪果然不简单,居然给你下了这种毒。我看你先找个大夫看看吧,这情形一时也找不到他的。”
江月楼断然道:“不行!”
纪青崖道:“为什么?”
江月楼道:“这……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纪青崖道:“我也知道。”
江月楼瞪他一眼道:“你是自己猜出来的,我还要警告你不许告诉独秀和轻愁呢。”
纪青崖道:“可以。”
江月楼得了肯定的回答,就放松一些了。他站着,纪青崖坐着。居高临下,从这个角度看纪青崖羽睫掩映下愈显潋滟的双眸,有些心痒。
江月楼舔了舔发干的下唇,坐在纪青崖身旁,一手揽住他的腰,低声道:“我已经七天没做过了,青崖,你帮我好吗?”
纪青崖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道:“可是你不行。”
江月楼道:“只是不能在上面。”
纪青崖道:“那我在上面。”
江月楼道:“当然不行,你只要帮我解决这个。”他示意了一下自己鼓胀的下身。
纪青崖没有说话,但他的手放在了江月楼的裤腰处。
江月楼掩住口,躺了下来。
纪青崖的手是一双剑客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平滑整齐,圆润有光泽,但是没有茧。在他成为顶尖剑客前这上面是有茧的,现在没有了。
这双手十分灵敏,用来做任何事都能做得很好。
现在,这双手正在抚慰江月楼的下身,细腻的掌心贴着炙热的柱身,指尖掠过顶端,带起阵阵战栗。你看,它确实能胜任任何事。
江月楼发出细碎、充满惬意的低吟。太神奇了,江月楼从未觉得用手做会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快感弥散到了全身,热量都聚向了下面。
他在随着纪青崖的节奏欢愉,最奇怪的是,江月楼居然有种空虚感,强烈极了,就像需要一个抱住他的人,羞耻的呻吟也在破口而出。中毒之前,江月楼也很擅长让人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白浊的液体喷洒在指尖,纪青崖不紧不慢的在手巾上擦干净,然后以低眼,看见江月楼仍沉浸在□的余韵中,甚至还嘟哝着道:“青崖你的手上功夫真好。”
纪青崖笑了笑,俯下身在江月楼嘴角亲了一口,接着起身离开。
江月楼躺了良久,才自语道:“连自己兄弟都招惹,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吗?江月楼,你肯定会后悔的……不,你已经开始了后悔了。”
---第一章完---
第二章
江南的美景是天下闻名的,江南的美人也是天下闻名的。
江月楼和纪青崖在参加的这个宴会上表演的歌伎无疑是其中翘楚。是伎,不是妓。伎女需要经验的技艺,会歌会舞会弹会唱,会很多东西,她们卖的是艺,往往受人赞叹。
虽然有时,也做些“妓”的事情。
主人家已经宣布了请大家好生饮乐,纪青崖只露面打了个招呼就与江月楼待在雅间了。江月楼闷闷不乐,纪青崖才借机带他出来玩。
刚才表演中最美的两个伎子在陪他们,这是一对姐妹花,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美貌。堪是钟江南之灵秀,一举一动皆有神韵。姐姐云鸾坐在江月楼身旁,妹妹雨凤则伴着纪青崖。
伎女毕竟不是专攻媚巧,两人不知江月楼什么人,所以相比之下姐姐十分羡慕妹妹,看江月楼一直盯着自己才心不在焉的给他添酒道:“公子,云鸾敬你一杯。”
雨凤也端起了酒杯道:“纪公子,雨凤也敬你。”
纪青崖喝了,江月楼没喝。
江月楼冷淡的瞥了眼已略显尴尬的云鸾,原本见到美人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个美人不是江月楼见过最美的女人,只能算中上。现在看来她的头脑也不怎么样,做着“妓”的事情,却没把自己当“妓”。
从前有人说江月楼生了张□脸,上妓馆不用付钱。哪知道□无情,戏子无义,在纪青崖的地位面前,即便他丑如肥猪这些女人也只看的进纪青崖,而不是江月楼。
什么才子美妓,那都是话本传奇。
看见江月楼的表现,云鸾也明白自己没有把情绪掩饰好。檀口微张,将杯中酒含住,倾身吻向江月楼。
纪青崖拦住了云鸾道:“你们下去吧。”
云鸾和雨凤对视了一眼,心有不甘,又不敢违抗,只能幽幽看了纪青崖一眼,行李离开。
江月楼这时才抽出一直插在腰间的折扇,唰一下打开,边摇边道:“你把她们赶走做什么。”
纪青崖道:“你不是生气了么?”
江月楼摇头道:“但也不会拒绝美人的吻。”
纪青崖道:“我以为你中毒了。”
江月楼道:“那毒只让我不好行房,但吻……还是可以的。”
纪青崖道:“哦?你还可以?”
江月楼道:“你大可以试试。”
纪青崖当真试了,他把头伸向江月楼,吻住那两片薄嫩饱满的唇瓣,有清爽的味道。
江月楼丝毫不惊讶,反而微张开唇,舌尖吐出与纪青崖的缠戏。江月楼久经风月,纪青崖却也并非未经人事。两个美男子就这样在娇美姐妹花离开后热情的吻在一处,濡沫相交,唇齿抵依。
接吻也是体力活,江月楼虽则吻技高超,但纪青崖一则身为绝世剑客心性坚定,二则内息深厚悠长,一番香艳交战,竟是风流第一的风月扇率先败下阵来。
江月楼抚着胸口喘气道:“我觉得单凭吻技我没输。”
纪青崖笑道:“只是我内息较你绵长。”
江月楼顿了顿道:“你真会打击人,好吧,我认输。”
纪青崖又是一笑,用拇指抚过江月楼略显红肿的唇瓣。江月楼不自在的躲过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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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拿出了风月扇,又和纪青崖状似亲近,任谁都知道这是江月楼了。方才那对姐妹花后悔不已,江月楼除了风流多情,慷慨之德也是名声在外。
可能是为了如她们的愿,江月楼和纪青崖并未走成。
一个青衣少年跳出来,不过十八九岁,面白无须,手里握着一把亮晃晃的短刃,对江月楼道:“留下来和我打一场。”
江月楼并不认识他,江湖上很多刚出道的少侠喜欢挑战名人,以此来迅速成名。江月楼也不是被人以这种目的挑战一次两次了,只停了道:“你是谁?”
那人道:“你还记得唐怀瑾吗,我是他弟弟唐握瑜。”
江月楼道:“原来是你。”
唐握瑜的兄长唐怀瑾在五年前曾是江月楼的情人,后来他死了。死因也很可笑,他用情太深,一直逼迫江月楼和自己成亲,在心灰意冷后自尽的。
这件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现今唐握瑜找上来要求决斗,在场的江湖人也多少兴奋有好戏看。
而且更令这些人兴奋的是,此刻众人才想起,办宴会的主人正是唐家。江月楼未必是故意来挑衅?
这些人却不知道,纪青崖带江月楼出门玩,随意拿了请帖,实则根本没深思这是哪家唐家。
纪青崖道:“是你的好本事呢。”
纪青崖的语气似怨非怨,令江月楼难受得紧,他叹气道:“是唐怀瑾太偏执。”
唐握瑜大声道:“江月楼不要说那么多,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要为兄长报仇!”
江月楼道:“唐小兄,你何必呢。”
唐握瑜双目赤红,手举短刃扑过来,一副不想多说的架势。唐握瑜来势汹汹,江月楼横扇格挡。
钢短刃与玄铁扇骨相撞,发出“叮”的一声,隐有火花溅起,紧接着两人缠斗起来。
在场眼里弱的人只能看见衣袍掀动,不时闪过一点寒芒。招式皆隐没在身形闪转中。
这二人用的都是近身兵刃,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没有一点实力是不敢用短兵器的。而他二人中,江月楼少年成名,如今誉满江湖,对战经验丰富,不是唐握瑜能比的。何况江月楼本就是自幼习武,名师教导,家学渊源。
两相比较,不用想也是江月楼落了上乘。
唐握瑜的刀法也是家传,颇有几分模样,只是江月楼还有个优势,那就是身为唐怀瑾的情人,他对这套刀法是熟悉无比的,在唐握瑜的攻势下愈是游刃有余。
扇功最讲究快而不急,稳而不钝,对腕、指控制力要求很高,一张一合,一点一格皆有法度。江月楼家传扇功更是注重灵动变化,堪江月楼上下挥舞折扇,时开时合,不知情的怕以为是一场演出。
江月楼修习扇功多年,一手“扇底春秋”,乃是他在家传基础上心研究,创出的独门绝技。言道是“张扇一春,合扇秋尽”,于扇势、中见自然演变,端是妙绝伦。
此刻对上唐握瑜,尚不用使出“扇底春秋”,五十招内那锋利的扇缘就抵上了唐握瑜的颈侧。
唐握瑜一昂首道:“你杀了我吧。”
江月楼撇撇嘴,刚想撤下扇子,忽听一声“江月楼住手”,所有人皆往发声人望去。
唐握瑜乘机反手刺向江月楼,下手狠辣无比,竟是不顾自己项上架着的扇子,拼着要同归于尽的姿态了。
江月楼侧身,往回扇。却见唐握瑜不要命的整个人压过来,将胸腹撞向了江月楼锋利无匹的扇缘。
江月楼一惊之下向后提气跃了丈余,虽然已晚,但总算没将一个大活人生生剖了。
可令江月楼震惊的是,唐握瑜捂着那道不深的伤口,口角溢血,指着江月楼道:“你下毒!”说罢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江月楼大惊,上前几步欲看。方才那个大喊“江月楼住手”的人却早他一步扑在唐握瑜身上,悲声道:“瑜儿!”
仔细看此人双鬓斑白,浓眉深目,正是今日宴会的主人,唐握瑜的父亲,人称“生威虎”的唐彪。他探了儿子的脉息全无后,悲痛欲狂,撕开唐握瑜衣衫前襟,伤口上竟然一片诡异深紫色,分明是中毒的表现。
顿时全场哗然,一个前辈被后进挑战,赢了后只因对方不依不饶就痛下杀手,这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何况众人又想到江月楼与唐家的前仇往事,不由联想,难不成当年的事另有隐情?
唐彪恨声道:“江月楼,你连害我两子,如今我唐家香火已绝,不若连我一并灭口了吧!”
江月楼道:“唐世叔,可否先让我看看令公子中的毒,我扇子上并未淬毒。”
唐彪道:“呸!你若抢了尸体毁灭害人证据呢,说没淬毒就是没淬?当江湖上谁不知道,当年你江月楼单枪匹马挑了金蛟帮,就往扇上淬剧毒,放倒他帮内上下百余人。如此心肠歹毒,你不得好死啊!”
江月楼青了脸,当年挑金蛟帮是因为他们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唐彪却在言语中歪曲事实,他沉声道:“我确实没下毒,请你言语自重些。”
唐彪冷笑数声道:“不是你下的,难不成是我儿子自己毒死自己?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他是和你接触后才中毒的。小子有胆将我父子三人悉数灭口,不然我今日便要为瑾儿和瑜儿讨个公道!”
说罢揉身抽刀,朝江月楼攻来!
---第二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第三章
却说唐彪向江月楼袭来,江月楼侧身避开,手中风月扇横格错挡,对唐彪的激烈攻击一味侧让,就是不肯回手。
唐彪恼怒无比的道:“你心虚了。”
江月楼冷冷道:“你最好停下来,要么把尸体给我检查,要么让我走。”
唐彪道:“你一句话就想一走了之,那我瑜儿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江月楼道:“决斗原本生死各由天,是他学艺未罢了。”本就是唐握瑜先动手,江月楼这么一说,确有几分道理。
唐彪道:“你果真不是什么好人,惯会推卸责任,难道我两个儿子都枉死了?江湖上还道你侠义,我呸!只会玩弄人家感情,手段狠辣,你来世必是那小倌馆中千人骑万人操的贱奴!”
江月楼黑了脸,唐彪的话粗俗,又正中江大侠痛处,他手指几松几握,终是忍了下来,拖上纪青崖向外走。
唐彪大喝道:“哪里去!来人,把门锁上!”立即有家奴将大门关紧,唐彪又冲在场人一拱手道:“眼下诸位也请做个见证,我唐某人膝下只得二子,如今都被江贼害死。愧对列祖列宗,我想唯有拿这小贼血祭,方有颜面日后去见祖先。这小贼想逃,我就偏关了门。今日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我唐彪身手算不得什么,不比他世家公子,若出了什么事,请诸君照拂一二,将我和小儿葬了!”
他这话说得悲怆凄楚,又隐隐嘲讽江月楼仗势欺人。人都是同情弱者,何况来赴宴的人多少和唐家有几分交情,如此一来,众人反而偏向硬要杀人的那一方了。
江月楼道:“这事你我心中有数,我现下要走,你是断拦不住的,我也……”
“且住!”话说到一般,有人截下话头,高声道:“江少侠,今日之事我等看得明白。唐大公子当年确为你自尽,二公子也是刚死在你手上,如今你说要去,那我们也是断然不许的,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总不能凭你滥杀人。”
又有人哄然应是,一时间所有人都站在了唐彪一边。
唐彪道:“唐某多谢各位高义,江月楼,今日我便向你讨教一二,你切莫再躲!”
一直未说话的纪青崖忽而向前一步,手按剑柄道:“阁下要向月楼讨教,不若与在下先切磋一番。”
春水剑!
他们竟忘了还有个春水剑。
纪青崖已抽出自己的剑,剑光潋滟若一泓春水,映得天地无色。剑气柔暖温煦,其间又诡异的夹杂凛然杀气。一时使得众人皆失色。
春水为刃,一剑倾城。
尚未出剑,便已惊艳全场!
唐彪面无血色,咬牙道:“素闻纪公子侠义,难不成也是不分是非黑白的?”
江月楼悠悠道:“他不会杀你。”
唐彪道:“唐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江月楼道:“错,他若不杀你,你才失望。”
唐彪道:“唐某只恨无颜见列祖。”
江月楼长笑道:“你今日便不能去求先祖谅解了,我要先走一步。”
说罢与纪青崖并肩出府,在春水剑威慑下,竟无一人敢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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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崖道:“你又得罪什么人了?”
江月楼道:“很久没惹事了,这回是麻烦找我,不是我找麻烦。”
纪青崖道:“那你说说你与唐家。”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