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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料想温玉鹤知道他会有牢骚,也容得他这点放肆而已。
「你没衣服穿了。我让东莺去给你弄一套衣服来,今晚就住你那儿了。」「是……」王晓初哑着嗓答应,困乏得仰首枕在温玉鹤肩上。温玉鹤恢复愉快的心情,不时摸他的脸、唇和鼻子、耳朵,当然不只是摸,也会温柔的亲啄,双手更是对他爱不释手,好像他就算成了一个成熟男子,身体不再如少年时纤柔,也丝毫没改变过这份病态的喜欢。
「玉鹤。」
「嗯?」
「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当然有。我身边只留我喜欢的人。最喜欢你。」温玉鹤捧他的脸亲吻,耳鬓厮磨,很是怜宠。
「不是这种的、我是说──」
「像人间男女一样的?那倒没有。我说过,我没有这种感情。虽说不懂得情爱,不过喜好还是有的。你该高兴我是这样的主人,否则岂容你和萍羽那样。」温玉鹤捏了下王晓初的侧腰,王晓初软腻低叫一声,听着悦耳,也无法再生王晓初的气。他的指腹压住王晓初乳尖画起圆,突起的肉粒被磨出刺疼热辣的感受,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催情滋味,王晓初吞着口水,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就在东莺从大窗口飞进来时吓了跳。
东莺由屋檐上方倒扣翻入厢房,身姿俐落,与其说他是莺不如说是燕子。温玉鹤被王晓初温暖包裹住的东西被绞了下,他用指背轻刮了下王晓初的脸,调戏道:「见你东莺哥哥来,开心了?」东莺配合得微笑接话:「是麽?我也想念晓初啊。不过还是先离开这里,到晓初的店里去。」他说着取了一件女子的外衣,紫红地绣了牡丹花和扇,揪着衣领往空中甩出展开来,顺势披裹在王晓初身上。
温玉鹤抽身放下王晓初,起身换上自己并无脏污或皱褶的衣裤,问东莺说:「怎麽才一件?」东莺赧笑回答:「我猜想宫主你们没这麽快完事,所以去雪雁楼会了朋友,顺道跟她借衣服。叙旧时不小心,只留了这麽一件完好的,也不好意思再跟她讨,所以……」王晓初抓拢衣服,心想那雪雁楼不是这一带最有名的伎楼麽?至於东莺的朋友、叙旧什麽的,他也很快明白怎麽一回事,眯眼抿嘴,笑睨那人。东莺俏皮朝他眨单眼,代温玉鹤把他横抱起来,他怕丢脸,双手环住东莺的颈项把脸埋藏起来。东莺帮王晓初把衣服拉好,恭请温玉鹤先行一步,他们再随後跟上。
云来坊,刘小六看到一个戴鬼面的男子入内,吓一大跳,其後还有两人,一男一女。女的把华丽单衣揭下露出脸来,原来是他的东家。刘小六奔上前惊呼:「东家你怎麽啦?这怎麽回事儿?」王晓初欺负刘小六单纯,胡诌:「哦,我去近郊竹林挖笋,遇上歹人了。歹人欲劫财,我被洗劫一空连衣服都被剥了。幸好这二位、呃……」东莺抢话说道:「我们是他哥哥。」「咦?」刘小六定睛打量这两个生客,吓得不轻,他没见过这麽俊的男人,不过再看东家又不觉得意外了,赶紧又关心道:「那东家你没被劫色吧?」王晓初汗颜,微怒道:「你说什麽?」「唔,东家……」刘小六窘道:「元阿姨说你容易被欺负,上回那道士也吃你豆腐,要我们都好生看着你、保护你。」王晓初真想翻白眼晕死过去。东莺哈哈大笑,夸小六这话说的实在,温玉鹤只淡扫他们一眼,就让王晓初指路歇息去了。他给温玉鹤单独一座院落,还叮嘱刘小六不必伺候也不得擅入,刘小六觉得东家特别古怪,但也没有多问,回头顾他的店门口。
「劫财是冤枉了。」温玉鹤走着忽然说话:「劫色也不至於。」王晓初心虚,那是他一时冲动乱扯的话,怎麽这人偏要跟他较真呢。温玉鹤兴味睇他,启唇说:「我们是两情相悦,怎说是劫。难不成是互劫?」「唉。」王晓初挣动,从东莺怀里要下地,结果自己腿软往前摔,温玉鹤朝他站近一步,他直接扑进温玉鹤怀里。
「你说,是前者还是後者?」温玉鹤说完在他额头香了一口,拉他站好,手拉着手走进房里,东莺则在院里随便找了间空屋就自行进去歇息。
浮世、拾壹
一国之主,为了一个少年,将少年的姐姐处死,国主告诉少年:「你想要什麽,孤都能给你。再荒唐,再无道,孤都能为了你去做。」少年扬起笑痕,妖娆万千,惑人心神。他回国主:「我要你的全部。」国主只当作是玩笑一句,後来他的一切却都葬送在少年手中,他成了傀儡,有口不能言,有眼不能视,有耳不能闻,名符其实的傀儡。他的一切尽为少年挥霍,那时的少年已长成一名英俊威武的男人,也是最毒辣手狠的男人。
这男人穷兵黩武,只为好玩,他想看这世间能有多疯狂、混沌,这些於他而言不过一场游戏,每次他亲上战场时总是一身白衣翩翩,不披战甲,彷佛随时都能潇洒赴死。
偶尔他会想起姐姐对他说的话:「我替叔叔生了孩子就能母凭子贵,你算什麽?亡国皇子,镇日睡在叔叔床上,就是比军妓要好一些。你什麽都不是,还敢争!」他不稀罕,也懒得争。但是,他要毁掉一切,如果这世间没有什麽是他的,他要把全部都玩坏了。直到他腻了,或死了,抑或不再存在、神形灰飞湮灭为止。
然而他受了诅咒,因而求死不得。後来有很漫长一段时间,他浑浑噩噩,直到遇见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的五官长相不是世间绝色,可他就是认为她很美,这个女人给他感觉很温暖舒服,与她相处就能获得短暂的平静。
慢慢的,他记起自己是谁,拜此女为师,与师兄一同在蓬莱宫修炼。他是人,亦是魔,却修仙。
***
关上房门,室内晦暗不明,温玉鹤却能顺利的拉着王晓初走到房里床边。王晓初尚未适应黑暗,不安的脚步让他踟蹰几回,总要温玉鹤拉着手。他想去点灯,才开口一屋的灯都亮了。
他瞅向温玉鹤,温玉鹤笑颜明媚对着他说:「看,不管这里是明是暗,有我在谁都无法伤你分毫,慌什麽?」王晓初听着好像要感动了,又听温玉鹤补一句:「能伤你的只有我。打狗也得看主人。」「原来我是狗。」王晓初嘟嘴嘀咕,心情立刻遭打击,但又自嘲的撇嘴笑了下,他以前可不是这麽容易被影响的,这温玉鹤和那帮光头一样都在作贱他,怎麽他偏偏就会和温玉鹤计较了?
「刚才那是法术把灯点上的?」王晓初见识真正施展法术的机会不多,一直感到好奇。
「是法术没错。平常是不用的,因为没必要。况且既然在人间,还是尽量照人间的规矩来。」王晓初心道:「讲归讲,之前还不都让我做尽打杂的活儿。」温玉鹤站在床前让王晓初宽解衣袍,看了眼王晓初脸上的细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