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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能形容温玉鹤,除了外表,这个人生得有多俊美好看,大概骨子里就有多糟糕。可奇怪的是王晓初从不感到厌恶讨厌,至多就是害怕而已。
以前他怕温玉鹤一个不高兴玩死他,因为他看过太多次天岩寺的和尚怎样玩死别人,但是後来他发现蓬莱宫的人对这宫主虽是敬畏,但也过得锦衣玉食,逍遥快活。他逐渐认识到一件事,就像东莺一开始所言,不要违逆宫主,日子就能好过。温玉鹤对自己人是挺好的,换作是他自己站在宫主的位置,遇到弟子出逃、背叛这些事……王晓初也不认为自己能轻易原谅。
「你到底是大方有气度,还是本来就无所谓?」王晓初在心里嘀咕,赶紧把这杂念压下,得又让温玉鹤察觉出来。他警觉的瞅着身旁的男人,发现这人躺了一个时辰连动一下都没有,彷佛死了一样。
不会吧?王晓初探其鼻息,一点气都没有,再摸颈脉,没有动静,侧耳贴在胸前听不到心跳,他大惊,抓着温玉鹤的手臂摇:「玉鹤,你醒醒。温玉鹤、你这是怎麽、又来了?」这种恐慌似曾相识,王晓初顾不得这麽多,狼狈的拉拢衣襟跳下床,趿鞋就往外奔,手足无措在院里绕来绕去,像无头苍蝇。院里其他房间都空无一人,他焦急道:「可恶,明明听东莺说找间空房、竟然不是在这一处,这种时候……」他回望了眼房门口,再回去确认一遍没脉搏、体温,虽然脸色正常,可没气了。
「师弟,在这儿麽?」
王晓初一听外头有人呼唤就立刻冲出去,抓住来者手臂求助道:「陆道长、陆师伯,玉鹤他、他没气了,怎怎怎麽办?」陆松抓着他的手安抚道:「先别慌,把话讲清楚。」「他、呼。」王晓初深呼吸,顺了顺气,指着温玉鹤所在的房门说:「他说睡一会儿,可我方才发现他没气了,而且身体越来越凉,不知怎麽一回事儿。怎麽办?」陆松定定望着他半晌,微笑说:「那很好啊。他一死,你们就自由啦。」王晓初不觉哭窘着脸,好像接下来要腿软似的,陆松不忍吓他,改口说:「对不起,我开玩笑的。你不是也晓得他受了诅咒,不生不灭,不老不死麽?他会那样多半是之前受了重创,休息时会有一段假死或样子更糟糕的状态,过了就没事了。」王晓初当即怒道:「这哪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我说对不起啦。」陆松苦笑,拍他肩说:「别气啦。」王晓初挥开他的手走开一大步,仍不放心,又向陆松说:「你跟我进去看看。我担心他要是走火入魔一掌拍死我。」「哈哈哈,什麽走火入魔。」陆松仰首大笑道:「他本来就是魔。」王晓初红了耳根,这人不提他还真忘了这件事。他走到房门边喊道:「不管啦。随我进去看看。」陆松笑声,憋住笑意说:「呵、我还是得说声抱歉,办不到。」「你……」「那房间有他设下的禁制,谁都无法轻易进出。当然,有些修为的都能看出来,哪怕道行浅的都能感应到。」「骗谁啊你。」王晓初故意在门槛那里跨进跨出,一点事都没有。陆松就直言:「那是因为你很弱,弱到他根本不必防备你。」王晓初挑眉:「是麽?」他眼尖瞥见一旁花丛间有只小虫,飞身过去抓了只虫往房里丢,顿时迸发火光,那虫子被烧得连体都不剩,灰飞湮灭。陆松顿时哑然无语,两人静默半晌,他改口道:「看来他是只愿让你自由进出那层禁制……」王晓初不再勉强陆松陪自己去看温玉鹤的情况,拨了拨凌乱的浏海,问清对方来意:「你找宫主有什麽事?」「我就是来看他情况如何,顺便商讨应敌之事。既然他未醒,就晚点再说吧。」王晓初挪眼往屋里瞅,又看向陆松,来回看了几眼,陆松遂噙笑提议:「反正他那样睡着亦无人能打搅,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你待在里头也是闷,要不和我去走走?这翡云庄是个不错的地方,我与庄主有几面之缘,在外随意走动是不要紧的。」「可是……」王晓初犹豫,回头又看了一眼。
「顺道聊些你不知道的绯闻好了。蓬莱宫的弟子虽然都是後来我师弟的,但我晓得的是也不少,比如我们师尊啦。」王晓初天生好奇心重,关於那个能服温玉鹤的女人也是他相当好奇的人物,於是就被陆松以蓬莱宫内幕为饵给诱跑了。他回房里在温玉鹤耳边说:「玉鹤,我去听师伯说故事,就在附近绕,不会走远的。」他说完,凝眸注视动也不动的温玉鹤,难得这人也有这种任人施为的情况,忍不住在其嘴角蜻蜓点水香了一口才跑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陆松五感六识早就练得相当敏锐,知道那小子在房里做了什麽,一脸玩味的边走边问他说:「你是不是对我师弟很有好感?」王晓初微翘上唇,斜瞟他一眼,脸上像写着「与你无关」。陆松双手负於身後,信步走在廊道间,似叹似笑告诉他说:「虽然他也说自己无心,更无情,其实也不全然如此。你知道何谓魔?」「不知道。坦白说,之前也是看了蓬莱宫的书才勉强知道妖魔鬼怪的分别,但是我没实际体会,所以感觉也是差不多的。」陆松点头浅笑道:「妖无心。魔有心。正因有心才有执着,执念深重成魔。不过魔也有许多种,天生的魔族和生成的魔又是不同的。我师弟大概是属於有心的魔。」「哦?怎麽说?」「他从前,深深喜欢过一个人。」
王晓初心头像被细针扎了下,表面若无其事、懒懒的问:「谁啊?」陆松缓下步伐,回首睇他一眼,笑答:「我们师尊。」陆松继续往前走,语气悠闲轻松的聊道:「你不知道?蓬莱宫最芳醇香烈的酒,天醴,正是为了师尊她所研究酿造的。那时我师弟他呀,眼里、嘴上、心头,都是师尊。为了她这样完美无缺的女人,我师弟恐怕粉身碎骨都愿意、不,不仅这样,我想,只要我师尊一句话,让他赴刀山火海,去黄泉碧落,肯定眼都不眨一下就听从。」「这样啊……」王晓初听着莫名有些胸闷,低头跟在陆松後头走。陆松接着道:「所谓的魔就是这麽执着的存在。而且,即使你将们粉碎,们每个碎片也都具有相同的执念和力量。」他回忆从前片段往事,叹道:「也许小温他变本加厉,亦是因为有心。」陆松走在前头,带了人到一座花园,部分草木都是新栽植了几年,长得不高,铺石步道呈漩涡状回绕。他就近坐在一组石桌椅上,抬头问:「对了,你刚才说什麽了?」王晓初回神,摇了摇头说:「我没讲什麽,你们师尊、是怎样的女人?」「她很美。」陆松笑说:「灵气圣洁,气质脱俗的美。她在的时候,我和师弟也不会在她面前斗得这麽厉害。师尊她常带我们云游,表面上像两个哥哥带妹妹在外旅行,实际上却还是她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