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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谎骗我,我满心怒火,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得不到濮柯便只能求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也算是足够。或许我应该主动要求去医院做干细胞配对测试,至少可以用作筹码阻止钱静复婚。
可惜,也因为胸口憋着的那股火,我还是千万个不愿意。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我不是濮柯的儿子时,在钱静面前可以指高气昂,而现在却得这般狼狈!
钱静目光中闪现慌乱,稍纵即逝之后她久久看着我,“……幼稚。”
我不理会她的讽刺,口中振振有词说着早已想好的话,“濮柯在乎他的名声,我这样做他一辈子都没法翻身!”
钱静眯起眼睛打量我,她在我说完这些之后一改先前的严肃,反而轻笑起来,“你想过你自己吗?”
“什么?”
“你想过这么做会对你自己造成的影响吗?”钱静举手投足之前带着些优雅,良好的出身教育让她在生气时也是锐气逼人,“你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能承受周围人对你的眼光吗?”
“我有什么可怕的?”嘴上逞强,我却惊讶于她的问题。满心都是对濮柯的怨气,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件事会对我造成的影响,“我什么都不怕!”
钱静唏嘘,无奈的笑着。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我,缓缓卸去之前的锋芒,叹气道,“你想过你说的这些吗?坦白讲,你和濮柯的那些事情,我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从来都不知道。但……我现在不关心这些,我也没兴趣了解,我只想让我的孩子开心,所以他说什么我就会想办法做到。”
钱静对我说这些,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大抵她也会希望我开心,毕竟十几年的时间只有我跟她在一起,彼此依存。我低下头,莫名感到心虚,“你不信我会寄给你儿子?“
“你可能会这么做,那只能说明你幼稚……濮柯是学校的书记,单凭你是他的私生子,他就什么都没有了,用不着你给我的这些素材。而你……顶着私生子的压力,你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你,你怎么在学校立足?这些事情,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
“这些对我来说算的了什么?我从小就没有父亲!”
“你一定不知道濮柯为了你本来就打算明年初离开学校吧?他想给你一个家,不想让你承受任何风险……你说的名声、仕途,那些东西我不知道与你比较起来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只是……他现在要不起。”
我愣愣听着,半信半疑的质问道,“我还应该感谢他为了让我少听到非议跟你复婚吗?”钱静说的这些我都能听懂,可我怎么想这件事情对濮柯的影响都更大,我不信他为了我做出这个决定。
钱静轻舔嘴唇,濮让她筋疲力尽,此时已经没什么与我纠缠的力气,“你是不是感谢他和我没有关系,小孩子才会用是非黑白来评判这些事情。”
“别把我当个孩子!”
钱静叹气后看着我,“你跟我说的这些事情我不会当真,我觉得你是意气用事逞口舌之快。但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最好先想想濮柯,想想他对你的保护。你现在能身体健康的活着,就应该感恩……我劝你不要做出任何伤害的事情,连这个念头都别有,你想象不到我会为他做出什么。”
我皱眉看着钱静,想了想问,“你觉得你在我面前美化濮柯,就能打消我这个念头?”我心里没打算伤害濮,我只是想威胁钱静,只是想把她施加给我的都还给她。
“我没有美化濮柯,他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只是一个母亲而已,我只想我的孩子好。”钱静与我四目相对,语气带上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想要阻止你伤害我的儿子,我想阻止全世界的人伤害他……”她停顿片刻,淡淡的继续开口,“你想象不到我有多希望他能和你一样身体健康。”
“……”
“你想象不到每天醒来都担心失去他的这种恐惧!”
听着她的话,我极力反驳……“我懂!”终于,在这一刻我重新找回了再钱静面前的话语权,“我妈妈病重的时候,我每天不敢睡觉,害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不在了!”
“如果你懂这些,那你怎么忍心伤害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深呼吸,不理会她的说辞,自顾自开口,“如果你失去她,尘埃落定之后,你会发现你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但是……但是,你每天都会不愿意醒来,因为醒来之后又要接受一次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她了!”
“……”钱静望着我发愣,许是没想到我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别说了,”她放缓了锐利的话语,“回去吧,回那个濮柯想要给你的家去。”
我与钱静的对话让我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她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对濮的保护,我听着心疼,全身都像是颤栗一般不受控制。濮就像是她的全部,像是她活着的信仰,少了便失去生命的意义。
我不曾将母亲当做自己的信仰,却能理解钱静的痛苦。我想要忽视这种理解,想要坚持对她的质疑与攻击,可因为母亲我怎么都做不到。
钱静没有将我写的小说拿走,她起身之前看着我说,“我应该对你说抱歉,我走投无路威胁濮柯会让你再学校没有立足之地,他被迫同意与我复婚,面子上骗一下……你年龄还小,这件事我做的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我也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不后悔,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我抬起头看着她,毫无来由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你这样,可以为了孩子不顾一切?”
钱静摇摇头,“别人不知道……但我会这样做。濮柯这些年对付出的也很多,算不上不顾一切,但至少尽心尽力。他为了你,当年为了你妈妈,都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猜,每个人都可能会做类似的事情,与是不是父母无关。”
“我妈妈?”我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连连追问,“你什么意思?和我妈妈有什么关系?濮柯当年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我妈妈这些年什么都没有得到!”
“当年濮柯已经打算为了你妈妈离开我了,后来……”时过境迁,钱静再说起那时的事情,眼中多数都是冷漠。除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激动起来,“你妈妈……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钱静讽刺的笑着,“情况类似……我威胁濮柯会将你妈妈赶出学校,还给他提供了不错的升迁机会……”
“我不信!我妈妈说濮柯是为了自己的仕途骗了她。”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我也懒得替濮柯辩解……人的想法很复杂,单纯为了一个念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