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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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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一直都被这两种声音包围

走出那家店的时候,陈时榆又瞧上一条羊毛围巾,让店员取下来,伸手给陆讷挂上。陆讷看见那1888的标价,都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怎么样,帅吗?”

陈时榆笑着点头,“帅。”

陆讷特拽地斜睨了他一眼,学着洗发水广告一甩头发,说:“就算我很帅,你也不要爱上我,我是风中的一匹孤狼。”

陈时榆抬脚踢他,“陆讷你要点脸行吗?”

陆讷跳着躲开了,“陈时榆同志,语言检点点啊,你现在面对的是陆编剧,以后就是中国著名青年导演了,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忽然白光一闪,陆讷和陈时榆同时扭头望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心虚地起手机,踩着gucci小短靴咔哒咔哒地低头走了。

陆讷后知后觉,“她刚刚在拍我们?”

陈时榆也有些疑惑,“好像是。”

陆讷正想问他们有什么可拍的,就他们如今这知名度,脱光了衣服都没人看,何况还穿着衣服呢,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叫声,“小陆!”

陆讷扭头循声看去,先看到的是苏二那张随时都可以直接上t台的桀骜阴沉又俊美无匹的脸,两道眉毛刀锋一样犀利,眉毛下的双眼像被寒冰包裹着的黑钻,盯着自己高高在上却又非常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给刺穿似的。

刚刚出声的,显然不是他,陆讷的目光往下移,看到了站在苏二前一级台阶的罗三。罗三脸上是真心诚意的笑,看见陆讷挺开心,他手中提着一盒包装致华贵的英国红茶,两人一前一后随着扶梯缓缓下来,几步便走到了陆讷面前

“想不到在这儿碰上了,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出来玩啊”

陆讷堆起客套的笑,“躲家里偷懒呢,这不头上伤没好齐全就不想出去瞎晃荡了,万一磕着碰着了,家里老太太不得急死!”陆讷含糊了几句,当然没说实话。

罗三点点头,“也是,我那会儿还想上医院看看你来着,结果你就给回家了”

“那真对不住,我这人打小儿就怕进医院,住一晚上受老大罪。”

自始至终,苏二就没说话,下了扶梯之后,目光就落到了陈时榆身上,黑沉沉的目光如有实质,陈时榆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疏离又客气的笑。苏二的眉尖一蹙,目光轻飘飘地移开了,在陆讷手中的购物袋里转了一圈后落到了挂在陆讷脖子上的围巾上,幽幽地问道:“买衣服?”

陆讷一愣,有点冷淡地点头,“对。”

苏二偏头对店员说:“把这条围巾包起来。”

店员估计认得苏二少,表情特别诚惶诚恐,动作麻利地从陆讷脖子上将围巾取下来包好,双手递给苏二,苏二一手接过,直接递给陆讷,“给你。”

陆讷没接,脸上那层虚假的笑已经挂不住了。苏二似乎有点疑惑,虚了虚眼,问:“不喜欢?”

陈时榆的瞳孔微微紧缩,担忧地看着陆讷死寂的脸色,他了解陆讷,陆讷从来不是那种乖小孩儿,平时看着虽然嘻嘻哈哈神经粗得跟跨海大桥钢缆似的,但真把他惹毛他他能把你往死里揍。现在的陆讷,就处于这么一个临界点上

第二十三章

陆讷垂着眼睛盯着提在苏二手上的白色购物袋,不合时宜地想起前几天,和张弛老肖他们吃完夜宵谈起的话题。瞧,苏二才是真绝色,要对象不是陆讷,陆讷不得也伸出拇指夸耀,“果然大气!”

罗三已经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那种无形的僵持,清咳几声妄图舍身取义力挽狂澜的时候,陆讷轻描淡写地接过了购物袋,话说得挺客气,“那我谢谢苏二少了,老让您这么破,真挺过意不去的。”

苏二盯着陆讷的眼睛说:“晚上‘御海棠’,我过来接你。”

罗三赶紧见缝插针,“对对,今儿无论如何得去,不去就是不给面子啊,你说说能让我们苏二少亲自邀请的,整s城能有几人?”

陆讷是真不想去,又是去“御海棠”这种会所,想也知道能干些什么,但陆讷都已经拒绝过那么多次,再说不去,也太不识相,又有罗三的面子在里面,陆讷的电影还捏在人手里呢,“行,一定到,不过接就算了,我自己打车过来吧那就这样,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二少,罗少,晚上见。”

说着也没给罗三苏二再说话的机会,转身扯了陈时榆就走。

站在下楼的扶梯上,陈时榆转头担忧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陆讷,,没有了一惯的嬉皮笑脸,他的脸在商场璀璨的灯光下如同雕塑般立体古典,阴影部分更将五官修饰得英气肃穆,嘴角微微下撇,沉默如有实质。陈时榆蠕动了几下嘴唇,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陆讷回到自己那两瓣屁股大的出租屋,瞧见满地的烟头,从中还夹杂着鸡骨头,昨天通宵麻将,凌晨六点散的场,陆讷倒头就睡了,那帮孙子也没谁有那个觉悟帮陆讷给拾一下。本来心情就不好,回家见到这副情形,就更糟心了陆讷这会儿想的是,他这时候身边要有个女人,能这样?一想就想起杨柳来了

陆讷将购物袋往床上一扔,脱了外套,拿了扫把把地给扫干净,垃圾起来房门口,准备出门的时候顺便扔了。又从楼下的房东那儿借了个拖把,把地给拖了一遍。干完这些事儿已经五点多了,冬天天黑得早,外面已经华灯初上,陆讷下楼吃了一碗麻辣烫当晚饭,又重新回到出租屋,写了一会儿新剧本,大概八点半左右的时候,陆讷关了电脑,穿上外套,下楼打了一辆出租去了御海棠。

一推开包厢的门,一个不明物事忽然飞过来,啪一下打在猝不及防的陆讷脸上,宛若章鱼触手般牢牢吸在皮肤上。陆讷抓下来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肉粉色的,黏糊糊还挺有弹性,包厢里顿时又叫又笑的。陆讷顿时反应过来,这丫是女人的nubra,脸上虽然没摆出来,心里面却有些厌烦。

一个披着男人西装的女人走过来,头上梳着30年代流行的男人偏分头,头油锃亮,西装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穿,乳*房若隐若现,走到陆讷面前,一手拿过nubra,一口烟从艳丽的红唇喷出,全喷在陆讷的脸上,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回身提起手上的nubra挥舞着,包厢里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叫,口哨声,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陆讷瞧见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的苏二,手上端着一杯威士忌,眼睛在包厢里旋转的射灯照射下鬼火憧憧,直直向陆讷望过来。

“哟,小陆来了啊!”从另一个隔间转过来的罗三笑得弥勒佛似的招呼陆讷,其实这儿大半的人差不多都见过陆讷,也觉得陆讷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但到底不是一个阶层的,也只当是苏二的伴儿虽然这伴儿跟苏二从前找的口味相差甚大,但也没人太在意,依旧该吃喝吃喝,该玩乐玩乐。

陆讷跟罗三打了招呼,过去叫了声“二少”,然后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子坐了,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吃水果拼盘,一边喝酒,不吭声,不看那些群魔乱舞的人群,也不看苏二。

苏二的眉尖略微蹙了蹙,微微晃动着手中的威士忌,盯着不远处似乎毫无所觉的陆讷,心中的怒火一窜一窜的

陆讷这个人吧,三教九流,五胡杂处,跟谁都能成朋友,跟谁都能喝酒划拳聊女人,初看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很油滑甚至刁钻,渐渐才会觉察出有意思来,他要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逻辑严密,泼水不进,学哲学的未必绕得过他,同时身上有兼具着上进,谦和、担当、义气,他自己有一套处世哲学。

他是跟苏二截然不同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苏二所处的世界的,他的世界,多的是苏缺那样被各种高级定制西服包裹着,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人,多的是苏二自己这种挥霍着物质,享受着人生的纨绔,多的是为各种目的接近他们讨好他们的人陆讷带给他一种新鲜的,生动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特殊体验,仿佛少时读的司马迁《游侠列传》。

这是苏二第一回正儿八经地追人有人稀罕,这是招蜂惹蝶的轻浮浪子当厌了,改做温柔痴情的好男人了?有人起哄,比如李明义这小子,在圈子里开了庄,赌他能坚持多久;也有人欲言又止,比如罗三罗三跟他们其他人不太一样,他虽然开着电影公司,也常常介绍大票儿的鲜嫩艺人给他们,但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他自己却很洁身自好,从不乱来,更向来看不上眼苏二身边的伴儿,这是第一次。

对此,苏二通通一笑而过。

上帝在造人之初,早给留了后门,这后门就是金钱酒色,男女都一样,说法不同而已。苏二觉得很简单,要爱情嘛给爱情,要月光嘛给月光,要金钱要名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陆讷想要什么,他都能给。

但显然,陆讷啥都不想要,人就不想跟你玩了

先是三番两次叫他过来,他推三阻四,已经弄得苏二很不高兴了,然后今晚来了也坐得远远的,自己管自己吃东西,从前他多会叨叨呀,弄得苏二那群狐朋狗友有事没事老小陆小陆地叫着他这算什么意思,这里特么谁不知道陆讷是苏二少的人,他这副脸色摆给谁看?脑子里还想起下午在扶梯上看到的那一幕,更觉窝火。

陆讷心情也不好,包厢里巨大的音乐声震得他头疼,那群人都快玩脱形了,跟磕了药似的,陆讷知道接下来肯定得开房去,反正他也来过了,面子也给了,就想走了。

苏二原看见陆讷走过来脸色还缓了缓,结果一听说他要走,立时面罩寒霜,一声不吭,手里把玩着酒杯,眼睛里是一层有一层,乌云一般黑压压的危险。

陆讷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苏二出声或点头,就直起身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门就从外面推开,罗三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陆讷,笑了,“哟,小陆去上厕所啊,出了包厢右拐直走”

“不是,我要走了。”

罗三有点诧异,迅速地往苏二那边看了一眼,“这就走啊,才几点呢?”

陆讷淡淡地说:“有事儿。”

“谁他妈今天早走,就是不给我苏二面子!”苏二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双眼仿佛被寒冰包裹,虽然没看陆讷,但这话显然是说给陆讷听的。

罗三连忙一边说:“小陆,你真是,走什么走啊,什么事儿都明天再说,再难的事儿有你罗三哥给你兜着啊”一边扯着陆讷的袖子往里走,结果走了没两步就不动了,陆讷连日来积压的郁火也有点上来了,轻缓但坚决地挥开了罗三的手,说:“苏二少的面子太大了,我还真买不起。”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平淡到有种不屑的味道。

这句话就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将苏二给点爆了,他狠狠一摔手中的酒杯,“你他妈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杯子砸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巨大而尖锐的声音,杯子摔碎的一角飞快地溅起来划伤了苏二的眉角,他仿佛毫无所觉,阴鸷地盯着陆讷,目光像两把匕首,几乎要插*进对方的身体里去。

罗三一看情形不对,光火地冲舞池那边吼,“李明义他妈把音乐给我关了!”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那群玩脱形的人迷茫地四望,当看到苏二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和眉角静静淌血的伤口,顿时回光返照一样瞬间清醒过来。

桃花眼李明义先跳下来,站到苏二旁边问道:“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的话。陆讷先前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上头也有些激动,看也不看罗三几乎使得快眼角抽筋的眼色,“再说一遍也一样,你他妈谁呀,还管我走不走?有些话我闷心里很久了,我告儿你,苏二,人不能太牛逼了!你这种人,牛逼大发了,阳*具进去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感觉,看谁都像要骗你口袋里的银子,看谁都心怀险恶别有用心,就你一个人纯洁无暇独孤求败!算了吧,你也就投了个好胎,剥掉你那身人皮,你就是个屁!”

苏二估计气狠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调色盘儿似的,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他旁边的桃花眼先怒了,“你他妈说什么呢,欠操是吧!”,一脚踩上茶几,冲到陆讷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就打,几下便和陆讷扭打到一起了。

包厢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苏二的脸沉得能滴出墨水来,声音都是冰渣子,“都他妈给我住手!”

陆讷本来也没想打架,真打起来,这包厢十几个人没一个是站他这边的。苏二这么一吼,看桃花眼住手了,陆讷也顺势了手。

苏二斜眼看了陆讷一眼,没有任何感情地扬了扬下巴,说:“让他走。”

桃花眼让开了一步,陆讷在罗三忧心桃花眼阴沉的目光中,走出了包厢。

包厢里有片刻的死寂,没有人说话,打破沉默的是一个漂亮的男孩的惊呼,“二少,你流血了!”说着扯了餐巾纸就要凑过去给他止血,人还没靠近,就见苏二少忽然抬脚狠狠地踹翻了茶几,茶几上的酒瓶、酒杯、水果盘等等哗啦啦地全掉地上了,在寂静的包厢里特别刺耳。男孩儿僵立在一边儿,脸色煞白,噤若寒蝉。

第二十四章

陆讷回家就闷头睡了一个大头觉,第二天醒来,酒醒了,人也清醒了,拥着被子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半天,虽然把连日来憋在心里的郁气给出了,但陆讷其实也没多高兴。打电话把张弛约出来一块儿吃饭,就在陆讷楼下那条街的一个小馆子。

张弛进门的时候看见陆讷一个人坐那儿,大白天的闷头喝酒,让想起他外甥那电力不足的电子狗。

张弛狐疑地走近,“咋啦,失恋啦?”

陆讷抬眼瞧了他一眼,居然没跳起来揍他,这下张弛更不淡定了,扯开椅子坐下来,“真失恋啦?”

“不是。”陆讷瓮声瓮气地说,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估计把我们那电影给搞黄了。”

张弛吃惊地望着他,“你做什么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儿啦?”

陆讷掀起眼皮用二分之一的眼白对张弛表示了鄙视,接着简单地把这几天的事儿给交代了一下,主要对昨天的一时冲动和意气用事表示了深深的自省,亏他高中就把《三国演义》给翻烂了,没学到曹操的心子黑就算了,连刘备的脸皮厚都没摸到髓,难怪人俩是当是英雄,创不世之霸业,他陆讷连部小小的电影都搞不定,好歹等电影上映了再揍他丫的呀!

面对张弛的沉默,陆讷十分愧疚,“我就觉得对不起你,咱们花了那么多心血”

张弛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拍拍陆讷的肩膀,安慰他,“算啦,全中国又不是只这一家发行公司,这家不行,就找另一家嘛,我们电影那么好,没道理没人要啦。”

陆讷不吭声,他心里十分清楚,苏二能搞得已经有一定知名度的唐帅军在电影圈几乎混不下去,何况啥都不是的陆讷?搞死他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结果才想起唐帅军呢,晚上就给见着了本人。在晶粹轩,王胖子的饭局,饭桌上还有几个小投资人,陆讷一到,王胖子就笑得见牙不见眼,跟客似云来的老鸨似的,领着陆讷一个一个地介绍,最后到唐帅军,“唐导,这就不用介绍了,见过的。”

唐帅军整个人气神都不好,萎靡得厉害,笑容勉强,甚至有点儿卑微。

酒喝到中旬,唐帅军起来敬酒,最后到陆讷这儿,“来,陆导,我敬你,先干了,你随意。”他估计不大会喝酒,一圈儿敬下来,眼眶周围已经通红了,但还是以董存瑞炸碉堡的神把一杯酒仰脖子干了。

这情形,跟当初陆讷在晶粹轩首次见到唐帅军,整一掉了个个儿,但陆讷没觉得高兴,反而升起一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什么话也没说,仰头把酒一口闷了,全桌人轰然叫好。

喝了酒,这帮孙子才说起正事来,中心思想是希望陆讷能给苏二少给说说情,大人大量放唐帅军一马,或是由陆讷搭个线,请苏二一块儿出来吃顿饭。当然,好处是不会少了陆讷的。

陆讷那点子伤春悲秋立马给丢爪哇国去了,心里骂娘,但也不能直言他已经跟苏二少闹掰了,前途堪忧,只能装逼地端着架子跟人打太极,“你们也太瞧得起我了,苏二少那什么人呐,他面前我哪儿递得上话?”

见陆讷不肯帮忙,这帮人立马转换了策略,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小白菜样儿,“唉,老哥也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也不会找上小陆你你看,眼看这电影都快拍完了,咱们前期投资也进去了,就卡在那儿,你说就算往水里扔颗石子呢,好歹听个声音呢,这算怎么回事儿嘛。你说,小陆,你说说,这世上,谁容易啊,谁他妈都不容易啊”

就说这帮孙子怎么忽然有雷锋的那个觉悟了,原来都是钱闹的。

王胖子算这回饭局的牵线人,见陆讷不搭话,连忙给唐帅军使眼色。唐帅军站起来又过来敬酒,“陆导,先前有多得罪之处您多海涵,说真的,我现在,也没其他的想法,就想把这部片子给拍完了,给那些信任我的人一个交代……不多说了,喝酒!”说完又是一仰脖子,壮士断腕般一口干了,然后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子。

陆讷没喝。王胖子在一边儿打圆场,语重心长地说:“事情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然一直拖在那儿,总不是个事儿。小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能帮就帮,真帮不了,唐导也不会怪你,大家还是朋友,你说是不是?来,吃菜吃菜!”

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桌面上一时又觥筹交错热闹起来。

饭局散场十点多了,陆讷晚上喝得不多,人还清醒,没打车,一个人走两手揣在兜里慢慢地走在灯光迷离的城市,冷风扑在他因为喝酒而温度升高的脸上,凉浸浸的。不知怎么就走到杨柳的大学了。站在研究生宿舍楼前,陆讷仰着脖子瞧那些从窗户里透出来的暖黄色的灯光,就像仰望一个自己的理想。

他不知道这些千篇一律的灯光中哪一盏是属于他的姑娘的,不知道他的姑娘现在在干什么,睡觉了吗?还是躺在床上看杂志,或者还在写着实验报告?

这样胡思乱想的陆讷,忽然就看见朝思暮想的人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手上提着一袋垃圾从楼梯上下来,与陆讷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陆讷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心里万分沮丧,觉得自己这类似痴汉一样的行为估计在杨柳心目中打不了高分。杨柳倒没想那么多,将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很自然地走到陆讷面前,问:“你怎么在这儿呢?”

陆讷不敢走近,怕杨柳闻到自己嘴里的酒气,隔着一段距离不好意思地说:“瞎逛,不知怎么就走这儿来了。”虽然见面不是预期中的事儿,但见着了,陆讷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你有空吗,咱们一块儿说说话行吗?”

杨柳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好吧,你等我一下,我上去穿件衣服。”

陆讷点头,等杨柳的时候,看见宿舍楼前走过一对情侣,男孩儿把女孩儿裹进自己的大衣里,两人紧紧依偎着走过,不时低头窃窃私语。陆讷看著有点儿羡慕,回头看见杨柳披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走下楼来,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了一句话,“你相信爱情吗?”

杨柳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说:“陆讷,你真不像我认识的那些男孩子。”

“那你认识的男孩子都是怎么样的啊?”

杨柳没说话,走到宿舍楼前面的花坛边上坐下,陆讷也跟过去,看见她摸出烟来,连忙搜遍全身找打火机,打火机是找着了,结果发现是苏二的那只,顿时心情有些微妙。杨柳将烟叼在嘴上,自然地凑过来借火,陆讷挥掉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手微微笼着,嚓一声,火苗窜起来,点亮了杨柳细白的肌肤,她下垂的眼睑,睫毛阴影投影在皮肤上,纤毫毕现,有一种动人的柔软。

“我见过的大多数男孩儿口袋没有钱,心中没有诗,他们不会跟你谈爱情,不会跟你谈济慈雪莱,他们只想跟你谈价钱”她点了烟,便又坐回去,淡淡地说道,不赞成,不批判,不邀请你参加,但有种让人忍不住探究的魅力,“至于你说的爱情,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遇不遇得到的问题,遇到了,你就信,遇不到,当然就不信。”

陆讷盯着杨柳抽烟的侧脸,试探着问:“那你遇到了吗?”

杨柳浅浅一笑,转过头来反而问起陆讷:“你知道这世上最操蛋的爱情是什么吗?”她没等陆讷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明明两小无猜,却不敢狠狠相爱”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穿过薄薄的青烟,落到一个虚无的点上,有点忧郁,有点寂寞。她从来不具有那种有目共睹的美丽,却有那“万人丛中一握手,留得衣袖三年香”的韵致,这种韵致一直以来都令陆讷非常着迷,甚至神魂颠倒,但是这一刻,陆讷的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忽然窥到了前生从不曾触到的秘密。

杨柳却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来问陆讷,“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陆讷勉强笑笑,“我把一件事给搞砸了。”然后简单地把电影的事儿跟她讲了,当然隐去了有关苏二的事,只说因为一些原因,电影很可能无法上映。

杨柳笑了,“我觉得很多事吧,其实都是时候未到,就像女人生孩子,猫三狗四人十月,时间到了,你不想生下来也不行,但生下来了,就不是你能左右的了,能成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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