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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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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裤的口袋里,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可能缘分吧,刚好那个时间段,他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了,死皮赖脸地侵占进我的生活,刚好那段时间,我的心挺空的。”陆讷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平静中带着点儿没人理解的萧索。

陈时榆撇过头,两眼放空,说:“我一直以为你只喜欢女人。”

陆讷张了张口,陈时榆没给陆讷说话的机会,转身走掉了。他的脸,在背对陆讷的一瞬间终于裂了,好像要哭的样子,但他死命地咬住了牙齿,咬得太用力了,五官都扭曲起来。

陆讷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老实说,他没有想到陈时榆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想过他的朋友,比如张弛,可能会对他跟苏二的关系心存疑虑,不理解,不赞同,但陈时榆怎么说呢,毕竟陈时榆本来就是同性恋,陆讷还以为他应该是比较能接受的,结果却出乎意料。

陆讷回忆着陈时榆见到苏二时的反应,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中形成,并且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陈时榆,不会是喜欢苏二吧?毕竟两人前世就牵扯不清的。

怀着这样微妙的心情,陆讷上了楼。走进门,就看见苏二坐沙发上,依旧只围了一条浴巾,弓着背,他面前是陈时榆买的宵夜,一碗麻辣烫,一碗鸭血粉丝,他漫不经心地用一次性筷子搅动着里面的食物。

陆讷还没开口说话,苏二撩起眼皮凉凉地看他一眼,然后就当着他的面,将鸭血粉丝倒进了垃圾桶。陆讷的脸色一变,“你干嘛?”

第五十三章

苏二目光如电,冷静地看着陆讷,然后轻轻地抬手,将麻辣烫也丢进了垃圾桶,“陆讷,别再让我看到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陆讷先是一愣,然后怒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什么乱七八糟?苏二你给我说清楚?”

苏二的嘴角微微下撇,下巴微抬,神情倨傲。

陆讷忍着怒气说:“时榆是我打从穿开裆裤时就一块儿玩的兄弟,我跟他清清白白的,你发什么神经?”

苏二的眼神暗了一下,站起来,往卧室走去,“当初你也说我们之间冰清玉洁天地可证。”

陆讷一下子被噎住,跟在苏二屁股后头,瞪着他的背影,“苏二你丫别事儿逼啊,什么事情怎么一过你脑子就充满龌龊,你是中二期滞后还是更年期提前啊……”

陆讷跟到洗手间门前,嘭一声,差点儿没被门板儿碰了一鼻子,正干瞪着眼睛。洗手间的门又打开来了,苏二探出头来说:“我,苏漾苏二少,极其厌恶你那清清白白的兄弟陈时榆,真心的。”

说完,又嘭一声关上了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苏二没有留宿,洗完澡穿上衣服就走了,两人弄得有点儿不欢而散的意思。陆讷挺郁闷,他就弄不懂了,这是干嘛呀,怎么跟女人似的,说变脸就变脸。尤其是看到垃圾桶里的鸭血粉丝和麻辣烫,一点一点地凉掉,糊成一团,上面浮着一层白色的油脂,更觉得糟心。

洗了个澡,打开电脑写新剧本,写写删删折腾了俩小时,没什么进展,最后将笔记本啪一合,站起来到阳台抽烟。

苏二难得回了苏家大宅,他平时不住这儿,虽然苏缺大部分时间也不在这儿,但只要一想到要跟那个脑回路迥异的移动冰山在同一屋檐下,他就觉得自己的胃被推土机压过似的难受。

刚将车停妥,就听见从屋里传出惨绝人寰的哭声,苏二的太阳穴跳了跳,黑着脸走进去。从英国回来后,苏二就把他那便宜外甥扔这儿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跟苏缺都几乎是佣人带大的。也不知道苏家是不是缺德事儿做太多遭了报应,反正苏家男人没几个是能正常长大的。

走进屋,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华丽的西班牙刺绣古典沙发上,他那个叫aron的混血儿外甥裹着一条armani的羊绒薄毯嚎得伤心欲绝,旁边的保姆、佣人满头大汗,手上拿着奶瓶、玩具手足无措,看起来下一秒就想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从窗口扔出去。

苏二的鞋底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苏先生……”保姆是新来的,小孩儿原来的保姆不愿意跟着来中国,苏二就让人在国内又找了一个,三十六七岁,长得干干净净的,此时在苏二静寂的目光下,连死的心都有了。

苏二的目光落到满脸淌水的小孩儿身上,原本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孩儿倏地止住了哭声,一双蓝汪汪水盈盈的眼睛盯着苏二。保姆顿时神情一松,苏二脚步一转,往楼上走去,才走出三步,身后顿时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苏二的眉头一蹙,不得不重新停下脚步,刀片儿似的眼神盯着保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这只小崽子闭上嘴巴,立刻,马上。”

他的话音刚落,小孩儿的哭声就停止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苏二,睫毛上海挂着晶莹的泪珠。保姆连忙解释说:“苏先生,其实小孩子特别敏*感,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他会不适应,特别需要亲近的熟悉的人在身边,你看,他一看到你,就不哭了。”

苏二扭过头,“你是说我长得像他妈?”

保姆瞬间紧闭嘴巴,恨不得将自己揉成一张面巾纸扔垃圾桶了。

苏二考虑了一会儿,改变了行进方向,走到沙发旁,坐下,与小孩儿互相木无表情地对视了半晌,然后小心地拎起armani羊绒薄毯的一角,盖到小孩儿身上,说:“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停了停,他继续说,“第一,我知道你很伤心,你在一天之内失去了你那倒霉的爸爸妈妈,但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长大的,而且我觉得我活得还不错,没有自闭抑郁,仇恨社会,至少在苏缺德把你扔给我之前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你的问题应该也不大,至少你身体里有一小半儿是苏家人变态而强悍的基因;第二,我觉得你的爆发力和持久力都在平均水平线上,苏缺如果乐意,可以将你往奥运选手那方面进行培养;第三,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吗?所以如果你敢再嚎一声,我保证会把你塞进保险柜里,上三道锁。”

他说完,没有看看保姆和佣人一副快要晕厥的表情,再次与小孩儿互相用力地对视几秒。毫不犹豫地站起来,就在他起身的刹那,小孩儿忽然伸出手,抱住了苏二的右腿,仰起天使般的脸蛋瞪着眼睛看着他,两秒钟之后,他的嘴角可怜兮兮地往下撇,预示着一场无人能阻止的痛哭秀拉开了帷幕。

苏二的身子一僵,脸部迅速地扭曲了一下,咬牙切齿又语带恐慌地说:“把他给我拖走”

苏二连续两天没在陆讷面前出现,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从身体到内心都散发着“我在不高兴”的信息,习惯了苏二每时每刻的骚扰和疲劳轰炸,陆讷一时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不过面上不动声色,两人心里进行着一场势均力敌的拔河。

陈时榆的电话倒是先来了,刚好是在陆讷去“新星”的路上,陈时榆那边儿好像在拍戏,背景音是片场特有的杂乱,陈时榆一开口就是道歉,“那天我有点儿太激动了,反应过度了……就是有点儿突然吧,太突然了,对不起。”

陆讷没想到他会特意打电话过来,说真的,他真没放心上,听他这样说,连忙说:“没事儿啊,真没事。”

陈时榆沉默了一会儿就说,“那好吧,我挂了,待会儿还有场戏。”

“行,你去忙吧,空了一块儿吃饭。”

陆讷挂了电话,就把这事儿放下了,专心开车。

这是陆讷第二次来新星娱乐文化公司了,依旧是在韩磊的办公室,依旧是他跟韩磊、姚立天三人。这回韩磊没有坐在宽阔而冰冷的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到了陆讷对面的沙发,茶几上,放着一盒桃花心木保湿盒的雪茄,他没像上次那样开门见山地说主题,一上来,就是慢条斯理地摆弄雪茄,剪去雪茄头,划火柴,点燃香柏木片儿,给雪茄预热,点燃,微微啜一口,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相当赏心悦目,颇有点儿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小开的味道。完了将雪茄盒往陆讷这边推了推,道,“来一根儿?”

陆讷笑笑,掏出自己的烟来,“我抽这个就好,太高雅的东西我欣赏不来,这就跟姑娘长乳*房似的,小时候没培养好,长大了怎么整都白搭。”

韩磊一愣,哈哈大笑,连一向刻板的姚立天也露出了笑意。韩磊终于说到了正题,“这回呢,请陆导过来,还是关于《杀戒》的事儿,这事儿一天没一个定论,整个剧组就人心浮动,我也是寝室难安。实话说,陆导提的那三个条件太苛刻了,我也犹豫过,不过呢,我还就喜欢陆导这样爽快直白的人,还就喜欢赌把大的。《杀戒》导演,非陆导莫属!”

陆讷明白这是韩磊答应了他的条件,有些意外。姚立天已经见机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又拿了三个高脚杯。

暗红的酒液倾入透明的玻璃杯,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韩磊端起酒杯,笑道,“陆导,我这可是压下了公司里大部分的反对意见,力挺你,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韩总这样看得起我,我一定尽力啦。”

“合同的事儿我会让下面的人尽快拟定,在这里先预祝合作愉快。”

叮,三只玻璃杯轻轻地碰在一块儿。

晚上是《情人藤》的庆功宴,《情人藤》上映一周,票房破亿,直逼《摩罗》,照这趋势来看,票房三亿不成问题,而且在《情人藤》和《摩罗》两部电影的双核驱动下,带动了整个阶段的票房井喷。“成美”趁机搞了个庆功宴,请了不少媒体记者,还给几个主创人员派了红包,增加曝光率,顺便再给《情人藤》加加持。

整个晚上,不断地有人上前找陆讷攀谈,有纯属客套的,有刻意攀交情的,有阐述自己的电影计划的,也有试探陆讷下部电影打算的。那些投资商起了从前的那副j□j脸,拉着陆讷的手和蔼可亲得都有些谄媚了,问他下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是否有合作的可能。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名气这种东西可以随时兑换成人民币,当然能兑换多少跟名气大小成正比。

陆讷一晚上笑得脸帮子都酸了,趁着上厕所,偷偷看了眼成美老总派的红包,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拿手上轻飘飘的,没一点货真价实的感觉,陆讷闭着眼睛想象一下将支票兑换成现金堆床底的情景,想着想着,不知怎的,居然想到苏二了。

陆讷想想,拿出手机,翻出了苏二的号码,慢吞吞地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在丽晶,《情人藤》庆功宴。”打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像喝醉了。”

苏二正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在御海棠嗨,这段儿时间他很少和他们一块儿出来鬼混,弄得他们都取笑苏二少要从良了。照例一屋子的乌烟瘴气,少不了时鲜美女和鲜嫩男孩儿,苏二兴致不高,阴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自己跟自己在那儿掷色子玩儿,跟自闭症儿童似的,听到手机响,还漫不经心加一脸的不耐烦,然后,唰的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周围一圈儿正在打牌的人全齐刷刷地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

苏二忽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脸上有点儿热,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没事儿,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说完还真的踢了踢腿,又伸了伸腰肢,再若无其事地坐下了,只不过,两只眼睛每隔两秒就要去瞄一眼手机屏幕。

等了有五六分钟,也没再看到手机屏幕亮起,苏二勉勉强强又等了十几秒,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装着随意地跟李明义他们说,“你们玩儿吧,我先回去了,今天酒水就记我账上。”

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惊诧万分,“这就回去啊,才几点啊,都还没到平时的嗨点呢。”

苏二挥挥手,装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回去了,就我那个,神烦,一会儿看不见我,就短信轰炸,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的,喝了酒就跟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搞得我都快烦死了,走了”

说完,留下一群面色各异的人,施施然地走出了包厢。

包厢里出现几秒钟诡异的安静,半晌,李明义出声,语气是惊悚和迟疑的,“他刚刚是在得瑟吧,是吧,绝对是在得瑟吧?”

第五十四章

陆讷出了酒店,看见苏二的车还有点儿愣,直到苏二按了按喇叭,陆讷才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两人都没说话,都有点儿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意思,半晌,苏二发动车子。两人都没再提那天的事儿,算是把这页揭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陆讷难得没有事要忙,两人赖在床上,陆讷抱着手提,苏二抱着ipad,两人在网上打麻将,联手出老千。苏二这人打麻将水平奇臭无比,要不是陆讷罩着他,输得内裤都不剩了。玩了一会儿,就有人在msn上跟陆讷打招呼,陆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没理,谁知道那叫“大非爱加菲”的人孜孜不倦地跟陆讷发表情,一只猥琐的兔斯基,不停地在那儿搔首弄姿地扭屁股。

陆讷发了个问号过去。对方很快回话了,“陆导,我,jimmy,记得吗?”

陆讷在脑中哗啦啦地翻阅人名跟这些熟悉不熟悉的各行各业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也是陆讷的一个生活重心还没等记忆回笼,对方已经又发来了信息,“就是《都市画报》的摄影师,我还给你拍过照。”

陆讷一下子想起来了,不就是香港的那个混血摄影师帅哥嘛,对方又噼里啪啦地发来一条讯息,“本来不是说把照片底片发给你的吗?结果几次都没在网上遇到你。”

陆讷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深深地为人家的敬业与负责感动,不由地就跟人聊了起来,一边接他发过来的照片。陆讷当时其实拍了好几组,其中有一组就只穿着条牛仔裤,裸着上身的,牛仔裤的扣子还没扣上,露出一点儿ck内裤的边缘,陆讷右手摸着自己的左肩,左手插在牛仔裤里面,特别性感,尤其经过后期处理后,陆讷上半身跟打过蜡似的,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而野性的色泽,肌理分明,腹部六块腹肌尤其漂亮。

这组照片不是杂志要求的,是摄影师自己突发奇想,陆讷当时也觉得没什么,这会儿看了成片,忽然觉得好像有点儿色*情的味道。

苏二忽然把脑袋伸过来,一眼就看见了照片,“我操,你什么时候拍了这种照片?”

jimmy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兴奋地大赞,“陆导你其实很适合拍这种照啦,你身材那么正,其实很多明星都比不上你,不拍可惜,下次有机会来香港,一定要让我再拍几组,保证给你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在香港住很多年了,九龙新界都熟,陆导下次来香港,我带你玩。”

陆讷正准备回话,苏二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骂了一句“孙子”,也不知道骂谁,然后两只眼睛就死死地盯着陆讷,说:“陆讷,想清楚了回话啊。”

陆讷莫名其妙,但被他弄得发毛,还真在脑子里将要回的话过了一遍儿,确定没啥问题,十根手指才僵硬地在键盘上敲,才刚敲了俩字,苏二又跟幽灵似的说话了,“陆讷,咱能商量个事儿吗?”

陆讷点头,“行啊,什么事儿?”

“你以后能有点儿职业操守吗?你说你一导演,拍这种照片干嘛呢,卖肉呢?还有啊,那什么,jimmy,一听就特风骚,跟你说,十个摄影九个基,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检点点啊。”

陆讷的心火又开始一窜一窜的,为了避在自己神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出点儿无法挽回的事儿,陆讷做了个深呼吸了,“漾儿,那我也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苏二特别大爷地一抬下巴,“说。”

“你以后能不那样吗?”

“我怎么了我,我挺好的呀我!”

“我是说,你那莫名其妙的醋劲儿,你都没觉得我们方圆十里弥漫着一股酸倒牙的味儿吗?特别荡气回肠,真的。”

苏二吧嗒一下把脸挂下来了,一声不吭地在那儿自顾自地刷网页。

陆讷苦口婆心,“再说了,我就是一干导演的,这圈子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什么是人脉,就是形形色*色的人我都要接触,还都得搞好关系,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就求到人家头上了,不知道哪一天就需要人给你行方便。有时候碰上那些专门糟蹋良家妇女的制片商啊投资商啊,暗示明示我接点儿拉皮条的活儿,你说我想不想一巴掌呼扇上去啊,我太他妈想抽他丫的一百耳刮子了,可我能吗?”说着说着,陆讷自己都觉得特别不容易,长长地叹了口气,特别惆怅,然后就闷头不说话了。

苏二抬起眼皮用眼角看了看陆讷,陆讷皱着眉头,显得有点儿忧郁,不知道为什么,陆讷一皱眉,苏二心里就难过。有时候陆讷的皱眉也不是因为不高兴或者悲伤,但苏二总有种心被拧了一下的微疼,总想拿只熨斗熨平他的眉心。苏二喜欢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上天入地古往今来地胡扯,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带点儿小坏和狡黠,苏二会发自内心的欢喜。

两人正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呢,陆讷的msn又滴滴叫起来,苏二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不许你回话,听见没有,不许回!”

“没回没回……你看,真没回,你自己看……”陆讷看苏二那反应大的,怕两人真打起来,赶紧机关枪似的叨了一长串儿,“我下线了,我下线了,你看,你看啊”

苏二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看陆讷真的将msn退了出来,才轻轻哼了一声,一伸胳膊,扑过去勾住了陆讷的脖子,捧着他的脸就啃了一口,两人倒在床上。苏二跟狗儿似的对着陆讷的脖子脸蛋,又啃又亲的,陆讷被他糊了一脸口水,捧着他的脸眼神特别藐视,“你看你那德行。”

苏二又在他嘴上重重咬了一口,“小样儿,别给我得了便宜又卖乖。”

陆讷嘻嘻笑着搂着他,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苏二的脸窝在陆讷的颈窝,裸*露的肌肤紧密相贴,呼吸绵长而缓慢,特别安宁,真有点儿岁月静好的感觉。

然后苏二说:“陆讷,你那照片拍得真风骚。”瞬间将那美好的气氛毁了。

陆讷本来也挺不好意思,听苏二这么讲,就不乐意了,“什么叫风骚?这叫纯爷们的魅力,你不懂。”

苏二的手往下摸着陆讷的结实紧致的腹部,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还不骚?瞧你那小眼神儿,陆讷,跟你说,你就是那种闷骚型,要‘骚’还要‘闷’着来。”

“咱们能跳过这一段儿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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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藤》票房过三亿后,新星正式向外界透露消息,由陆讷接棒徐永玉,接拍《杀戒》,原班人马暂时不做任何调整。一石激起千层浪,热衷于寻找爆点的媒体第一时间对准了陆讷和徐庶,作为原本呼声最高最有希望,也表现得极为积极的徐庶,被异军突起的后辈杀了个措手不及,想必心情五味杂陈。徐庶直到这个消息爆出后的一星期才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首先谢谢各位媒体记者和很多影迷的关心,我想‘新星’做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有公司自己的考量,我充分尊重他们的决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继续辅助完成我父亲的最后一部电影,我觉得作为儿子,我有这个义务。”

镜头前的徐庶风度翩翩,谦和有礼,然而因为在第一时间保持了沉默,和话中似是而非的意味,令擅长捕风捉影和脑补的媒体不由猜测是否话不由衷。

陆讷在正式接手《杀戒》后又去看了徐永玉一次。这一回,他的会面要求遭到了拒绝,也不知道是徐永玉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陆讷也没生气,等电梯的时候,上次的那个小助理匆匆忙忙地追上来,明明跟她没有关系,她倒是显得特别过意不去,“对不起啊,陆导,让你白来一趟。”

陆讷笑笑,“没事,徐老身体还好吧?”

小助理顿时有些愁眉苦脸,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本来还好的,昨晚上徐先生过来了一趟,好像两人有点儿不愉快,今天起来就不大好了。”

陆讷点点头,没说什么。

第五十五章

嘭,会议室的门被一把推开,徐庶早就失去了平日里的谈笑风生,一脸怒气地走进来,啪一下将剧本摔在陆讷面前,“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剧本改成这样?”

会议室里,坐着《杀戒》的主创人员,这是陆讷在接拍电影后召开第一次碰头会,这一刻,所有人都默默地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人吭声。

陆讷没有生气,平心静气地说:“我觉得徐老的剧本不大合适,所以改成了原来的,不仅剧本要改,今天在座的各位,今后的工作方式也会有所改变,从前的那些镜头,一个都不能用。”陆讷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茫然、疑惑、不解。

“你这种方法根本不可取,别忘了你是公司请来接替我爸爸的,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拍片,延续我爸的电影风格,这不是让你玩特立独行耍个性的地方。”

陆讷的眉头紧锁起来,盯着徐庶,一字一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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