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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姜传忠将祖先的影像都拿了出来供了,然后摆上了祭祀用的器物。到了晚上用过了年夜饭,姜传忠带着盛哥儿,还有姜氏、赵素娘祭祖,而姜婉和姜姝却因为是女孩子,没有资格参加。
等到他们将这些都弄完,心情很好的姜传忠则带着盛哥儿在院子里放烟火,看着那五颜六色绚丽夺目的烟花,才六七岁的盛哥儿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在那乐得是又唱又跳。
姜婉站在正屋的廊檐下,发现穿着一身淡荷色妆花褙子的赵素娘此刻正立在西厢房前,一脸恬静的看着姜传忠和盛哥儿,脸上盈盈的带着笑,就仿佛是一位妻子在守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姜婉突然意识到赵素娘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真是非常的低,除了去秦氏那里立规矩外,平常的时间几乎都是锁在自己的西厢房里不出来,整天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可即便是这样,秦氏对她还是特别的不顺眼,只是面对谨小慎微的她却又找不出错。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姜婉眼波流转,一转身就撩了夹板门帘进了君雅堂的正屋。
今晚是年三十,按规矩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守岁,姜婉虽然很不耐烦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却又没胆量做那个特立独行的人。
只是她刚一撩帘子进去,就听见秦氏身边的杜妈妈正立在里屋和秦氏说着什么。
姜婉知情识趣的留在了外间,看着牡丹和芍药在那准备着包饺子用的饺子皮。
拌好的馅料和发好的面团是厨房里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而此时她们只是将面团切块,然后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面皮。
姜婉坐在那,心思却飞到了秦氏那,她竖起耳朵听到秦氏和那杜妈妈道:“这正月十五正好是猫耳胡同李老夫人的生辰,二伯又是当朝的阁老,那一天定会有很多人上门去祝贺。之前我们是住在镇江,没办法参加,现在我们举家搬了过来,正好借着老夫人的生辰,多去和那些后宅妇人走动走动……”
住在猫耳胡同的二伯父姜传孝是当朝的阁老、文渊阁大学士,在姜婉的印象中,她这个伯父很是刚直不阿,上一世,做了太后的姜原本是打算对他委以重任,可二伯父却以身体弊病为由,辞官回乡了。
而这个李老夫人就是二伯父的生母,算起来,现在已是近七十的高龄。
可恨的是,自己上一世进太子府的时间太早,几乎都没有什么机会和家里的这些亲戚打过交道。
“……到时候将姝姐儿也带过去,”秦氏的声音继续说道,“借着这个场子,让她多认得几个人……”
听到这,姜婉的心中一凛,听秦氏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带自己去了?
姜婉一个人坐在那,暗暗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秦氏这是根本没打算把自己往京城里的社交圈里带呀!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
因为有了这层认识,姜婉的心情就不太好,连带着整个人都有点恹恹,包饺子也就包得有气无力的。
而秦氏又最看不得跟前的人没神。
她出言质问道:“婉姐儿,你今晚是怎么了?”
姜婉当然不能说是因为知道她没打算带自己去二伯家而心情不好,只能胡乱诹了个借口,说是可能着了凉,有点头疼。
“既是头疼,就早点去歇着吧。”放完烟花,此刻正在里屋和盛哥儿逗着玩的大老爷姜传忠走了出来,“这大过年的,真要是病倒了也不好办,特别是初三那日你还得跟着我们去二伯家拜年……”
姜婉听得眉角一跳,听三老爷这意思还是要带自己去?
秦氏却凑了上来,看着姜传忠念了一声:“老爷……”
而姜传忠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孩子都不舒服了,你还拘着她干什么?万一有个好歹,你负责?”
在这个时代,伤风感冒若是没有处理得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秦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放了姜婉回去。
一回清心阁,姜婉就把身边的丁香、茉莉和韩妈妈放了假。
“今晚怎么说也是过年,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已经洗漱过的姜婉换上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夹棉长袍和她们三人说道,“我这边反正就要歇下了,有事我再叫你们。”
丁香和茉莉自是很高兴的去了,韩妈妈却还有点担心。
“好了好了,韩妈妈。”姜婉一脸嗔怪的推着韩妈妈出去,“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知道照顾我自己的。”
待她将韩妈妈送走,端着那盏八角宫灯刚一回到内室,就感觉到了一股透骨的寒风。
第16章救人
冷得一哆嗦的姜婉抬眼一看,发现自己内室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寒风卷了进来,驱散了这一室的温暖。
此时已经卸了头钗,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姜婉只得放下了手中的八角宫灯,准备去关那一扇窗,可还没走近那窗口,就好像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血腥味。
还来不及细想的她,却突然被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口鼻,那股黏粑粑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弄得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遇到歹徒了么?
一心想要自救的姜婉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提起自己的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几乎是与此同时,她将手肘往后使劲一撞,捂着她的那人闷哼了一声就往后倒去。
感觉自己有了喘息机会的姜婉,飞快的拿起了一旁的八角宫灯,就准备往那人身上砸去。
“等等,是我!”那人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架子床上,一只手捂着肚子,说话声有气无力,看上去好像伤得不轻。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可以把人撞倒在地起不来?
“你……你到底是谁!”姜婉举着手里的八角宫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只要他敢有轻举妄动,她就把手中的油灯砸下去,烧死他!
那人瘫坐在地上,双肩却开始耸动起来,随之传出一阵低沉而又愉悦的笑声,只是这笑声中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两声碎咳。
只见他用那只带血的手缓缓的扯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布,姜婉借助着手中那盏八角宫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看清了那人清秀隽永的面容。
“萧……萧睿……暄……”姜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又用衣袖揉了揉,待看清眼前那人还坐在那没有消失时,才举着宫灯蹲下身子凑了过去,“你……你怎么会在这?”
“呵呵,上次花园一别,甚是想念,所以我就追过来了。”坐在地上的萧睿暄喘着粗气,却还不忘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姜婉却是臭着一张脸,满脸的不信。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