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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顾的就哭了起来,“好你个陈世美啊……我辛辛苦苦带大了几个孩子,你居然就想着休了我……说,你是不是瞧中了哪个狐狸,想要与她双宿双飞啊……”
“太太……”杜妈妈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满心为难的劝着秦氏,“这就是老爷喝醉酒的一时气话,您就别往心里去啊……”
“谁说我是气话?”浑身酒气姜传忠瞪着眼睛的看着杜妈妈,“我早就忍了她很久了!”
“采青,专心一点,绣坏了面料可是要赔钱给何婶子的。”穿着一件焦布比甲的赵素娘微微一抬头,就看到频频向正屋方向张望的采青。
采青脸色微微一红,低头继续绣着手里的戏水鸳鸯。
可正屋那边的响动越来越大,甚至都传来了砸破东西的声音。
“哎呦!”采青一个分心,便将绣花针扎进了自己的手里。
赵素娘抬眼看她,摇了摇头,一边拾手里的针线一边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歇了,明日再绣。”
采青嘬着手,看着赵素娘嘻笑了一把,然后把眼睛瞟了一眼正屋,好奇的探头问:“那边在闹什么呢?”
赵素娘笑着摇了摇头,用手点了点采青的额头:“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采青也就笑着对她吐了吐舌,道了一声:“我去准备洗漱的热水。”
“去吧!”赵素娘看着她温婉的笑道,但也还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眼正屋,就在刚才她也听到了正屋那边隐隐传来的吵架声,其中还夹杂着类似“休妻”的字眼。
唉!有些人啊,就是不惜福。
赵素娘拿起案几上的油灯,就往盛哥儿的房间里走去。
小小的身影正躺在临时搭起的竹榻上,呼吸绵长。
她抿嘴轻笑,退出了儿子的卧房,一转身,隔着竹帘,却只见一身灰白直裰的姜传忠正一脸怅然的抬头看天,那身影显得很是落寞。
因为正是月底,天上正繁星点点,却无明月,赵素娘拿着油灯,撩开竹帘迎了出去。
“老爷,这么晚了,还没有歇下么?”赵素娘笑脸相迎,绝口不提刚才听到的那些吵闹声。
姜传忠回过头来,却是一脸的迷茫,待过了一须臾,这才晃过神来,道:“原来是素娘。”
“老爷,更深露重,早点休息吧。”赵素娘闻到了姜传忠身上的酒味,欲转身回房。
今日并不是秦氏安排给她的日子。
“素娘,这些年你跟着我……是不是很辛苦……”姜传忠看了眼赵素娘那有些单薄的背影,轻声问道。
赵素娘的脚步一顿,隐忍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好似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好似就要喷薄而出。
她微微耸动着肩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赵素娘赶紧拭了拭眼泪,转过头来笑道:“没有,能够跟着老爷,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姜传忠看着赵素娘那红红的双眼,又岂会不明白她是在强颜欢笑。
满怀愧疚的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去,拉起了赵素娘的手,两人肩并肩的走进了西厢房。
刚从厨房里提了热水回来采青立在了房檐下,觉得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啪!”正房里传来了一声的碎瓷声。
秦氏坐在西次间的大炕上,红着一双眼,已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杜妈妈站在她的身侧,苦口婆心的劝道:“太太,您又是何苦与老爷作对?您不顺承着老爷,自有人会小意奉承着他,您又何必给人可乘之机呢?”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秦氏默默的淌着泪,手中的那一纸休书都快被她捏出洞来,“他现在连休书都写了……”
“太太……”杜妈妈叹了口气道,“都道您平常是最明的,这会子怎么犯起糊涂来?老爷是写了一纸休书不假,可这休书不过官府的明路,那就是一张废纸!老爷他今日正在气头上,等过两日他的气消了,你再欢欢喜喜的将给四小姐备下的陪嫁拿给他看,老爷他难道真的会拉着您去官府不成?”
秦氏一听杜妈妈说得在理,点了点头道:“明日我们合计合计,看镇江那边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动的,得再拿钱出来置办田亩房产。”
杜妈妈笑着点头称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一沓账本到了君雅堂和秦氏一起合计着将哪些不赚钱的产业丢给姜婉。
“反正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是撑个门面而已,堂堂晋王府世子夫人难道还会沦落到要靠嫁妆吃饭不成?”待秦氏拿着给姜婉的嫁妆单子给姜传忠看时,姜传忠那黑了两日的脸才总算有了些缓和,没再提休妻的话。
第88章表姐
一心待嫁的姜婉对君雅堂发生的事是一概不知。
此时的她正在翻看手中的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紫檀木匣子。
昨晚,萧睿暄一脸嬉皮笑脸的将这个这个塞到了她的手上,笑道:“留着给你做脂粉钱。”
她当时还以为他塞过来的是一盒子银票,也就没那么在意,今日拿出来一看,才知道全是地契文书和卖身契。
姜婉吩咐丁香和茉莉两个去外面守着,自己则粗略看了眼那些地契文书:两个田庄,一个两千亩的在宛平,一个三千亩的在大兴。还有位于城南的房舍,临街全是铺面,连成了一片,占了一条街的一半还有多,即便姜婉上一世再不通庶务,也知道城南那一块的地价有多贵,这光是铺面的租,听说就是一万两银子一年。
姜婉“啪”的一声合上了紫檀木匣,再也没有心思看什么卖身契了。
一万两银子一年的租金,再加上田庄的益,她已经有点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哪里是什么脂粉钱!
萧睿暄这家伙也太阔绰了吧?
姜婉赶紧将这紫檀匣子藏到了衣服箱笼里,全部用衣服盖上。
可过了一会,觉得不保险的她,又将匣子从衣服里挖出来,藏到了架子床的隔板下。
可无论她将那匣子藏在哪,都感觉到内心一阵惴惴不安。
姜婉第一次感觉到钱是个烫手的东西。
想着萧睿暄将这个紫檀匣子交给自己时那轻松的模样,想必这里面装着的应该不会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吧?
哪怕真是弄丢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姜婉自我安慰着。
日子一天一天的往下翻,离姜婉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到了六月初五那天,三弦胡同外突然停了几辆黑漆的平头马车,挂着湘妃竹的帘子。
得了信的秦氏热情的迎了出来,正好瞧见一个身材很是丰腴的妇人领着一个带着帏帽、穿着一身杏色的高挑女子下得车来。
“还以为你们会赶不到了呢。”秦氏赶紧迎上前去。
“怎么会!”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