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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船,姜婉便看到码头上停着几辆黑漆平头马车,车旁候着个风姿卓然的年轻人。
一见到他们从船上下来,那年轻人便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拱手道:“少阁主,在下元正鹏,特奉家父之命在此等候。听闻少阁主和少阁主夫人是特意过来看钱塘潮涌的,家父便在海宁盐官的富春阁设下薄宴,想请少阁主和少阁主夫人赏光。”
漕帮十三个堂口,盘踞在杭州的青木堂堂主正是元兴安。
见这人称萧睿暄为少阁主,姜婉便以为这个叫元正鹏的是萧睿暄特意安排来接船的。
可她一抬头,却发现萧睿暄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峻,待她再看向那元正鹏时,心中也就多了一份审视。
显然那元正鹏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依旧笑盈盈的请着萧睿暄等人上车。
萧睿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话,而是扶着姜婉的手,上了打头的第一辆车,其余随船而来的人,则陆续上了后面的几辆马车。
上车之后,姜婉先是看了眼在一旁骑着马跟车的元正鹏,这才压低了声线同萧睿暄道:“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萧睿暄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道:“此次的钱塘之行,完全是我的一时起意,所以我并未大张旗鼓。”
“而这青木堂的堂主元兴安却能派人在码头特意守着我们,也就是说他对我的行踪是了如指掌!”说话间,萧睿暄就脸似寒冰,“不是他在我的身边安插了眼线,就是我们身边的人走露了风声。不管是哪一种,对于我而言,都是极为不利。”
“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要上他们的车?”姜婉一听,便是惊愕不已。
“刚才在码头的时候,你没主意么?码头上聚集的那些乌篷船,全都带着青木堂的印记,”萧睿暄冷笑道,“刚才如果我们不配合的话,很有可能在码头上就和他们动起手来了。”
“那……我们现在是被他们控制了吗?”姜婉有些紧张的拽住了萧睿暄。
萧睿暄看了眼马车外那个骑马的身影,冷笑道:“我们自己带的人也不少,而且各个都是能够以一敌百的兵强将,他们想控制我们还没那么容易。”
“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又担心今日万一要动手,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反倒会受到惊吓。”萧睿暄冲着姜婉温柔一笑,“你只要记住,今日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必担心害怕,因为万事有我!知道么?”
听到萧睿暄这有些霸道的保证,姜婉的心里虽然甜滋滋的,可还是有些担心,因此再看向窗外的景致时,已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
他们坐在马车里,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就听到了车厢外传来一阵又一阵潮水涌动的“哗啦”声。
姜婉扶着萧睿暄的手神情从容的从马车上下来,只见宽阔得根本见不到边的江面上,银白色的浪花连成一线从远远的地方涌了过来,那声音轰隆轰隆的,真的好似在打雷一般。
而江边已经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他们说着笑着,对着江面指指点点,那热闹的场面一度超出了姜婉的想象。
“少阁主,少阁主夫人,请往这边来!”下了马的元正鹏笑着在前方引导着,指向了江边不远处的一座修在高处的楼阁道。
一行人,也就跟着他沿着江边向那楼阁走去。
期间,时不时的能见到江边的观潮人群中冒出一两个穿着皂服的衙役,一脸凶神恶煞的呵斥着那些观潮的人,有几个胆小的孩子,还被吓得哇哇直哭。
跟在姜婉身后的兰依见了,就有些打抱不平。
只见她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那几个狐假虎威的东西,看我不去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说着,她撸着衣袖就要冲了出去,幸好是夏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小声的告诫道:“出门在外,少给夫人惹麻烦!”
“这位姑娘,您还真是误会这些衙役了。”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元正鹏见了,笑道,“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不少人会慕名而来的观潮,他们只知道这滔天的潮水气势壮观,却不知道这潮水却也是暗藏凶险。”
“这能有什么凶险?”兰依看了眼宽广的江面,满心不解的道,“难不成还有人会掉到水里去不成?”
“这位姑娘您还真说对了!”元正鹏笑道,“别看这潮水远远的看着没什么危险,等到它们靠近了,能拍出两三丈高的大浪来,这些在江边观潮的人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大浪给卷了去,我们钱塘县每年都有人折损在这上面,所以从去年起县老爷都会派了衙役过来,对观潮的人提点一二,为的也是大家好!”
听了元正鹏的解释,大家再看向那几个衙役的目光也就不似先前那般嫌弃,反倒觉得那些衙役还不够凶,还有人不听劝告的拼命往前挤。
第205章倭人
“请往这边来。”
众人沿着江边走了一小段路后,元正鹏指着一旁的石阶态度恭谦的说道。
姜婉也就微微抬首,顺着那石级看去,不算陡峭的石阶通往的是高处的一个平台,而那平台之上修着一幢两层的阁楼,阁楼之上悬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书写着“富春观潮阁”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而吸引姜婉目光的却是阁楼的第二层,只见那一层阁楼的楼板向着江面伸出了一大截,就好似吊脚楼般悬在了半空中。
“少阁主!别来无恙啊!”就在姜婉还在颇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幢建筑时,却听得有个听上去有些沧桑却是中气十足的声音自那阁楼中传了出来。
她顺着声音瞧了过去,只见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发色已有些花白的老者却是红光满面地坐在一张木制的轮椅上,拱手向萧睿暄笑道。
姜婉在心中暗自思量,今日之事难道都是这位年近花甲的老者安排的么?
“父亲!”元正鹏见到那老者后,恭敬的俯身道。
那老者正是元正鹏的父亲,漕帮青木堂堂主元兴安。
“元堂主!”萧睿暄冲着那老者拱了拱手,笑道,“别来无恙!”
姜婉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萧睿暄的身后,突然意识到这一路出来,萧睿暄好像一直用的是他在江湖上的称号,而很少提及自己晋王府世子爷的身份。
“多谢少阁主当日赐药之恩,要不老朽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