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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开始怀疑所谓的“这一世”,只是她在临死前的幻象而已。
不知怎么的,姜婉就只觉得悲从中来。
她伸手抚住萧睿暄那有些扎手的脸庞,苦笑道:“你来了……我刚才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自己嫁给了你,还要给你生孩子……”
从关外一路策马而来的萧睿暄一见姜婉如此的神态,便知她不太好了。
他也就冲着屋外的程仲景吼道:“你不说你有法子么?为何还杵在外面不进来?”
程仲景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浑身脏兮兮的男的,怎么就这样闯了进去?
待他听到萧睿暄在屋内的怒吼声时,这才从临渊身上取了医箱进了室内。
“你刚才所说的办法是什么?”萧睿暄也不与他多话,而是直勾勾的瞪着眼睛瞧着他问道。
于是程仲景赶紧凝了心神道:“以银针刺激神阙、关元、三阴交等穴位,再配以助产的汤药,或可助产……”
“既然有这法子?为什么要拖到这个时候?”萧睿暄就有些心疼的看了眼快要昏厥过去的姜婉,怎么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这……
程仲景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守着那男女大防吧?
但这种事,不用自己说,他也应该知道啊。
而且自己等下要施针的部位有几个还正在腹部和后背,他之前也是拿不准会不会同意让他施针,所以才没有贸贸然的站了出来。
“世子爷……”细想了一番后,程仲景觉得自己还是先交代一下比较好,“等下有几个穴位正在前胸和腹部……”
不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到了萧睿暄那如刀一样的目光:“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任由我的婉婉一个人在这痛得都要元神出窍?”
第419章生产
听着萧睿暄这样的指责,程仲景却只能站在那苦笑。
他虽存了一颗行善救人的心,却也保不住要遵守这世俗礼教,没有主家的同意,他又怎敢冒冒失失的下手?
“世子爷……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成么?现在时间不等人,还是先让我给夫人施针吧!”程仲景赶紧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开脱。
现在对于萧睿暄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姜婉更重要。
听得程仲景拿了姜婉当挡箭牌,萧睿暄不再言语,而是往床头的方向挪了挪,将床边的位让了出来。
程仲景赶紧一步上前,搭了姜婉的脉,在心中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后,也就同萧睿暄道:“虽然小人隔着衣物也能施针,可那毕竟不如直接施针来得准有效。”
萧睿暄坐在那,紧握着姜婉的手,眉头却是紧皱着。
他暗道程仲景这人也真是,施针就施针,为何还要与自己絮絮叨叨这么多?
而程仲景见萧睿暄没吭声,也不敢擅自行动,而是立在那等着萧睿暄的反应。
趁着这个档口闭目养神的姜婉并未睡着,痛得已经麻木的她,早已感受不到下身的状况。
她半睁着眼,很是虚弱的同程仲景道:“病者不避医……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就请程大夫不要再拘泥于那些细微末节了……”
听得姜婉这话,萧睿暄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程仲景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
他与程子修直来直往的习惯了,根本就没往那边想。
“程大夫,该怎么做,您只管说。”萧睿暄这才站了起来,好似准备亲自给程仲景打下手。
“神阙和关元的穴位都在肚子上。”程仲景也就拿着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示意着萧睿暄将姜婉的身上那早已浸湿的小衣拉至腹间,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
守在一旁的夏依瞧着,也就在心里暗叹,幸亏这是世子爷回来了,不然的话,谁敢帮夫人做这个主?
瞧见世子爷一手攥着夫人的手,另一只手却还要帮忙倒腾衣服时,夏依也就毫不犹豫的脱了鞋上床,她跪坐在里侧,帮着拉扯衣物。
只见程仲景将银针在火上微微烫了烫,待凉过之后,这才找到了姜婉肚子上的穴位,悬着手慢慢的将手中的银针捻进了姜婉的肚子。
“婉婉,你觉得怎么样了?”萧睿暄死死的扣住姜婉的手,低声的询问着,程仲景这几根针扎下去,他都觉得有些吓人。
每一根银针被扎进肚子的部分差不多有三四寸长,见他如此这般的扎进穴位后,萧睿暄也就忍不住担心的问道:“这样不会扎到孩子么?”
“不会!”虽然只扎了三四根针,但程仲景的额头上已经隐隐冒出了细汗,足见他在扎这几针时,是高度的聚会神。
痛!好痛!
感觉全身已经被拆散了姜婉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述她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如放弃好了。
闭上眼睛,撒手人寰,她也就不必再忍受这无边无际的折磨。
“婉婉?婉婉?”可却萧睿暄的声音却如魔音一样萦绕在她的耳际,反复低吟着要她不要放弃。
“萧睿暄……”姜婉很是吃力的睁开了眼,她看向了萧睿暄,“生孩子……真的好辛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萧睿暄将姜婉的手握在手心里,送到唇边轻吻着,“再坚持一下,程大夫说让你再坚持一下……”
就在萧睿暄在姜婉耳边细声念叨的时候,程仲景拿出了一盒参片,“让夫人含在舌下,可以提神。”
萧睿暄不疑有它,赶紧取出了两片让姜婉含服着。
就在这时,却突然听闻守在床尾的容婆子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
“夫人!使劲啊!”容婆子语带兴奋的喊着。
姜婉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是为之一振,她刚刚想坐起来看个究竟,却听得容婆子惊呼着:“夫人快趟好,快躺好!”
姜婉也就拽着萧睿暄的手,咬着牙,拼尽全身的力气,想将肚子里的胎儿往外挤。
如此两次三番之后,她的气息就有些错乱,好似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容婆子将接生的活交给了田婆子,自己侧跪到了姜婉的床头边,对着姜婉道:“夫人,您听我的,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