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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
姜婉也就从姜身边的那些宫女脸上挨个地看了过去，只见大家都是瑟瑟地立在一旁，眼光都只敢盯着自己的鞋面。
姜婉就只好从跪着的那群人身上寻找契机了。
借着屋内那并不怎么明亮地灯光，她辨认出地上跪着的都是太医院的人，为首的那位好似正是太医院的田院使。
看着这阵仗姜婉不猜测着，难不成是宫里有人突染恶疾？
可这宫里生个病能让姜如此着急上火的人就只有萧荣一个。
但若是萧荣有个三长两短，这些太医也应该是跪在乾清宫里，又怎么会跪在姜的慈宁宫？
可是除了萧荣……姜婉立即联想到今日刚入宫的嫡母秦氏。
难不成……
姜婉就惊愕地朝姜看去。
而此时姜的目光正好也瞧了过来，对上了姜婉的双眼。
她好似认命地闭了闭眼，随后站起身来同姜婉道：“你跟我来。”
姜婉就剔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姜的身后进了内室。
偏殿的内室并不大，却被屋里同时点燃的四五盏油灯照得灯火通明。
因此姜婉几乎好不力地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并且面如纸色的秦氏。
“这是怎么回事？”尽管姜婉事先就已经猜到一二，可当真的看到秦氏就如此躺在自己眼前时，不还是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就有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说北恩侯夫人在偏殿悬梁了……”姜便寒着一张脸道，“待我赶来时，人虽然已经被救了下来，却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悬梁自尽？
她还真没想过嫡母竟然也是个会悬梁自尽的人。
在姜婉的印象中，嫡母一直是个活得很肆意的人，不管做什么，她都只图自己的一时痛快，而很少会顾忌到将来会怎么样。
上一世，在姜当了太后之后，父亲姜传忠也是被封为北恩侯。
只不过上一世，素娘就只生了盛哥儿一个，并没有那个被摔死的孩子。
姜婉就在心里默默地思量着。
自己的重生，就好似那蝴蝶扇动的翅膀，有些事情无法改变，可有的事却发展得与前世背道而驰。
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她心中却一直有个想法，这一世的她绝不能还像前世那样，成为一颗任凭姜摆布的棋子。
而姜站在那，半晌都没有听到姜婉的回应，不就有些生气地朝她瞪去。
可姜婉站在那木木的，看向秦氏的眼神好似充满了悲怆又夹杂些怜悯，这让姜心里的气，就这么泄了一大半。
她在心里也就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人总是自己的庶妹。
在当上太后的这几年，姜也慢慢觉察出“高处不胜寒”的那种孤寂。
她身边围着的人虽然多，可能让她说上一两句贴心话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有什么事，她都得一个人扛着，早就让姜觉得有些疲累不堪。
因此，她看向姜婉的眼神也就放软了下来。
“婉姐儿，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么？”没了平日里那群前呼后拥的人，姜也把自己的心气放了下来，好似心平气和地同姜婉道，“我们毕竟是姐妹一场，有必要弄得彼此之间这么不愉快吗？我还记得幼时，你和姝姐儿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姐姐的样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面对姜突然变软的身段，姜婉多少是有些吃惊的。
若她还是上一世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姜婉，说不定还真的会为姜说出来的这番话而动了恻隐之心。
只可惜，上一世，姜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她总是说，她们两个是姐妹，就应该一路扶持向前。
可最后，那个损害自己的人，却往往都是她！
姜婉想到这，不垂下了眼帘，好让姜看不到自己内心那挣扎着的情绪。
待她再抬头时，姜婉面带微笑地看着姜，却语带悲怆：“我一直将您当姐姐，可您真的有将我当妹妹吗？”
终于，她当着姜的面，问出了上一世她最想问的一句话。
第641章服软
“你这问的是什么傻话？”姜看着姜婉，眼神却有些躲闪，“你、母亲、父亲还有荣儿，都是我在这世间最亲的人了，我之前那么待你，不过是气你不知好歹而已……”
说话间，姜的语气便得更软了。
可姜婉还是捕捉到了姜在说谎时的表情：前世，只要是姜想应付别人时，总会不经意地微微挑动着眼角眉梢。
也许她自己从不曾发觉，可姜婉却是将此牢牢记在了心里。
见着微微挑眉的姜，姜婉不就在心里讥笑着自己，怎么还会对姜抱有幻想？
她可是个凶残起来连亲儿子都可以毒杀的心狠女人啊！
姜婉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可面上却是拿出了十二分恭敬的神情，上前虚扶了姜一把道：“之前真是妹妹误解姐姐了。”
姜婉假装出同姜亲热的样子，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姜的掌控下，如果能让她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等到萧睿暄真打入京城的那天，自己也好逃脱。
对于姜婉的亲昵，姜显得很是受用，她如同倒苦水似的拉住了姜婉：“你都不知道，人们只看到了我的风光，却从不知我有多孤苦。想当年的崔贵妃和崔莹莹，她们背后还有个崔家，可我呢？虽然二伯贵为内阁大臣，可他却并未给过我多少助力。”
姜说着，竟觉得心有戚戚。
“不管是在太子府，还是在这皇宫之中，我能靠的就只有我自己。”姜就抓了姜婉的手道，“因此我跟母亲说，想要一个妹妹来帮我，于是母亲就带了你和五妹进京来了，可谁料到阴差阳错间，你竟然被指给晋王世子，而五妹更是进了宫。我无法，只得转向表妹玉安，谁料到她竟然是个心大的，居然想对我取而代之！”
“你说这样的人，我岂能容她？”姜一改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好似真的与姜婉交起心来。
“在我没坐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