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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笑着吐出句:“小傻逼。”
白茉拿起茶几上的杂志拍他,“你才傻逼,你全家都傻逼。”
程墨也不躲,长长往外吐出烟圈,细白的烟雾缓缓散开,他忽然敛神,语气严肃:“我说认真的,我不建议你明天去见你父母,如果可以,最好近半年都不要见。”
她凑过去,单手压在膝盖上,杵着下巴问:“为什么?”
程墨侧眼瞥她。
她现在来他这,笑的比哭的多,以前他总希望她能哭出来,她心里爱埋事,埋着埋着就将自己吞噬进去,眼泪是最好的发泄,哭出来会好很多。
现在不一样。他希望她多笑笑。
她不再用笑容做伪装,她是发自真心想笑。这是件好事。
和季仲不同,他永远都能一眼看出白茉的情绪真假。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觉得再治个半年,你就不用再往我这来了。你已经快要痊愈,我不想看到自己的病人因为外界影响而半途而废。”
白茉笑:“没事,我不会受影响。”
他盯着她看,看了好一会,回视线。
她刚刚说的是真话。
她是真觉得自己不会受影响。
一根烟刚好抽完,他丢开烟头,拉了她的手臂,“我不让,明天不准去。”
白茉甩开他的手,笑道:“哟,是不是和季仲待一块时间长,耳濡目染将自己当霸道总裁了?你说不准就不准啊,我偏要去,怕什么啊,大不了我再往你这多治点时间,正好给你添工资。”
程墨急了,“就算你要去,也得找个熟人陪你一起。我不放心让你单独面对你父母,你撑不住。”
她看他:“你陪啊?”
程墨点头:“好。”
白茉:“我不要。”
他挠心挠肺,“为什么?”
白茉:“你要陪我去,我爸妈要么误会我想买凶杀人,要么误会我偷情,两者都不好。”
程墨还想说什么,她已经起身,手里拎着刚买的限量版爱马仕,用包抵住门缝往外撬,包上当即划出好几道刮痕,她也不带心疼的,回头一笑,“老程,我先走了,下周见,goodbye~”
吧唧一个飞吻,附带星星眨眼。
程墨闷闷地看着她离开,一步一妖娆,脚踩十厘米高跟鞋。她本就170的身高,细跟这么一踩,从小护士身边路过时,仗着身高优势,抬手摸了摸人家的脑袋。
程墨又气又笑,回过神瞥见她刚拿在手里把玩的烟,都玩皱了。
他叹口气。
拾起来点燃往嘴边送。
白烟袅袅。
坐在沙发上发呆十几分钟,一根烟抽得只剩烟头,他仍夹在手里没舍得丢。
不让他陪就不陪吧。
换个人陪也是一样的。
程墨调出季仲的电话,犹豫片刻,按下拨通键,“不管现在你在哪,请你立马赶回来,白茉需要你。”
……
机场。
人潮涌动。
从澳大利亚出发的航班刚刚抵达国内。通道两边大多都是接机的人。
忽然前方走来一个人,墨镜搭大檐帽,雪白肌肤配红唇,一身valentino高定古典风格的小裙子,脚踩ferragamo芭蕾低跟鞋,harrywinston的钻石项链与手链,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妥妥的少女贵妇范。
大家交头接耳,“是不是哪个明星迷路了?这里是接机区不是候机区啊。”
白茉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淡定往人群中一扎,旁边人纷纷冒出“今年维密她开场”的错觉。
已经有人准备上前要签名。
不管三七二十一,管她是谁,总之先要到签名再说。
白茉娇羞地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明星。”
旁边有人认出她好像是前阵子风靡网络的云养太太,只是不敢上前确认。
机场工作人员见这边接机区骚动,急忙赶过来查看,一眼看到白茉,小心谨慎地问:“小姐,需要我为您服务吗?我可以开车将您带到候机区。”
他指了指机场的碰碰卡丁车。
白茉笑道:“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万众瞩目下,她从爱马仕里掏出一块小小的屏幕,按下点亮键,上面写着:“白茉的家属请往这边来。”
原来真是接机的。
白家父母从通道出来,白茉先看到他们的,两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才四十岁出头,举止利落,气质很好,和旁人有鲜明对比。
他们一左一右,挽着中间的男人。男人穿白衣白裤,手插在袋中,模样清秀,因为生病的原因,看起来有几分孱弱苍白。
注意到白茉的眼神,男人第一个顺着目光抓过来,喊了声:“小妹。”
白茉站在那里没有动,等着他们自己上前。
等到了跟前,她才喊:“爸,妈,哥哥。”
白父皱眉:“看到你哥哥出来也不会过来扶一下。”
白茉笑了笑。
白宇道:“爸,我又不是不能走。”
白父抿抿嘴角没说话。
他们往外走,白母打量她,“穿成这样来接机?”
白茉笑:“好看吗,我特意让造型师给挑的。”
她问的是白母,旁边白宇抢先一步回答:“好看。”
白母拍了拍白宇的手臂,“你别惯她,好什么呀。”她嫌弃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从白茉脸上一直划到脚底:“招蜂引蝶,难怪季仲不要你。”
白茉尴尬地扯出个笑容。
她现在终于明白程墨的好意了。
光是面对白家一家人,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宿主身体里的阴暗情绪就已经倾涌而出,难怪通灵玉让她不要放弃白茉的心理疗程,宿主这病,真的很严重啊。
连她都差点制不住。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念头,让她忽地有些可怜宿主。
刚刚看到白家父母的时候,身体先是兴奋的,有一种迫切想要被关注的心情,这种感觉她认识。
缺爱。
而后当白家父母开口说话的时候,心里某个角落被戳破,千万张写满消极情绪的纸片人瞬时飘开,一层层堵在血液里,让人无法呼吸。
她定了定神,强制地将情绪压下去。
白宇注意到她的异常,停下脚步问:“小妹,哪里不舒服吗?我们先坐下,不急着出去。”
白父白母很生气,指责白茉:“你哥哥身体不好,机场人多,空气差,别矫情,动作麻利点,快开车带我们回去。”
白茉想了想,往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我累,歇会。”
白母一愣,白茉从来不会反抗他们,每次见到他们,嘻嘻哈哈地说个没完,今天不但格外安静,而且还特别犟。
都抬出白宇了,她竟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