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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淡淡的恩了一声,两个人就没有什么话了。不过他们早已经习惯对方的沉默。即使白图后来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努力的锻炼口才,巧舌如簧,他也不想在江靖瑜面前说多余的话。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车厢,仿佛回到了过去,学生时代的他们沉默地坐在图书馆里,一言不发。
快到酒店了,江靖瑜淡淡地问了一句:“找到他了吗?”
白图胸口的呼吸一紧,然后摇头强装镇定:“没有。”
他们两个心知肚明,“他”是谁,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继续聊下去。
“你呢,找到了吗?”白图问江靖瑜,不过他问的不是人。
“白图,我已经江郎才尽了。”江靖瑜一字一语说得很清晰,他灰紫色的眼神如同枯槁的死木,“我现在所有作品,都是两年前留下来的。”
虽然早就知道了,白图仍旧有些心酸:“到时候就退隐吧。”
“恩。”江靖瑜淡淡地回答,仿佛早就接受了现实。但是白图知道他根本就没接受,否则他不会来到这里。
江靖瑜此次来的目的之一是帮他,目的之二就是希望能在母亲的故乡,找到丧失的灵感。
艺术家和白图这种在钱堆里打滚的人不同。钱,可以靠努力去赚,但是一旦丧失灵感,他们就什么都不剩了。
第十四章:归来
气氛一片沉默,白图亲自帮江靖瑜送到酒店门口。
“这里是你的房间,你是vip客户,在房间住的有什么不便的地方,直接拨前台号码反应就行了。到饭点的时候,餐厅员工会上门送餐,你开门就好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手机,里面插好了当地电话卡,通讯录的第一联系人,我设定成了我的号码,有事情你拨给我就行了。”面对江靖瑜的时候,白图在商业上特有的思虑细致,面面俱到发作。
不知道是不是自古天才在生活上都是个废柴。反正江靖瑜是。
他在艺术上有多么天纵奇才,在生活上就有多么不能自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弄清楚自己买的电器是做什么用的。以为微波炉是一个装饰品,在家没有喝过一次热牛奶。以为电冰箱是除菌用的,塞满了名贵的衬衫。
白图想起当年唯一一次去他家中的经历,就头疼不已。
“靖瑜我去忙了,等星期一我接你去公司。”
江靖瑜面无表情地打量简洁的屋内设施,然后点了点头。他并没有送友人离开的意识,坐在沙发垫的椅子上,随手打开了桌子上放上的一摞书,这是白图准备的关于珠宝设计的书籍。
白图望着一脸严肃的江靖瑜认真的翻阅书籍,笑了笑,无声地后退到门外,轻轻地阖上了门。
“你终究还是不甘心。”他无声地对着门说。
那么自己呢?自己又甘心吗?白图想,他和江靖瑜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是一个无比现实的人,任何事情都能从结果利弊上考虑。
所以那个人,他也能从实际考虑将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直至彻底抹杀。他想起那个笑得一脸灿烂名为叶寻的男人,他就是自己彻底抹杀心中,那个不可能的绮念的第一步吧。
“回公司。”他对司机说。油门踩下,豪车行起。
白图望着窗外行走的男男女女,人潮涌动。嘴角挂上一丝自我嘲讽的笑。
就算他不现实又如何?他也依旧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也该结束了,不切实际的单相思。
白图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到睁开,镜片下依旧是那双冷情的眸子。
客厅中的电视机里传来搞笑相声的声音,互相捧哏。叶寻在厨房中哼着一个小调,系着深蓝色的围裙,心情愉快做饭。
叶寻听说心情愉快的时候做得饭是最好吃,虽然他对做饭不陌生,但是从未做过给其他人吃过,并不知道自己做惯了的饭究竟是否好吃。因为是心爱的人吃,叶寻希望自己的饭可以做得更好吃。
他带着幸福灿烂的笑容,细致地切着菜,切成整齐均匀的细长条。他搅拌着煲汤锅,用勺子尝了一小口。这些事情已经做惯了的事情,因为做的目的不同,使他充满了幸福感。
见食材都准备的差不多,叶寻小跑到客厅拔起充电的手机给远在公司的叶寻打电话。这是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打电话,叶寻觉得很开心,他拨通那个已经背熟的号码,觉得自己像个新婚的小丈夫。
“喂?”白图的声音懒懒地从电话中传出,似乎有些疲惫。
叶寻听到他的声音十分开心,觉得自己的心脏连跳好几下才平缓。
“白总口味偏清淡还是偏重。”叶寻直接跳过询问白图是否要过来吃饭,直接问口味。
白图沉默了几秒回答:“正常。”
“好的,我记下来了。那么白总什么时候回来呢?”
“十点。”
“好的,我记下来了。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白总您回来的。”
即使白图回应他的话不过几个字,叶寻也很开心的和他说了一大串。这样做或许在其他人眼中有些狗腿,但是叶寻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因为白图事业心强,需要人照顾,所以他便会细心地照顾白图。若白图有一天厌倦了不想工作,他则会充当顶梁柱,去赚钱养他。
时间差不多了,叶寻立刻回到厨房,将准备好的材料去热炒。欢快的小调再次从厨房响起。
叶寻满怀信心地等待着心爱的人归来,等待着有一天他的心也一同归来。
第十五章:心碎
时钟到达十点一刻的时候,门外的门铃声响起。叶寻面带微笑地打开门。白图站在门外,一张冰冷的面孔,略显疲倦。
白图穿上叶寻为他准备好的拖鞋,松了松领带。
“工作辛苦了。白总要喝点热水吗?”叶寻将温度适宜的温水递给白图,白图挥手挡开了。
“饭菜已经做好了,不知道哪些合不合你的胃口。”其实叶寻更想做白图喜欢的菜肴,可是他的身份无权打听白图的喜好。
白图冷冷地扫了一眼桌子上致家常菜。望见了叶寻准备好的助兴的干红,他拔开瓶塞,一股脑的喝下去,吓了叶寻一大跳。
有些红酒滑落渗透到白图纯白色的衬衫,他毫无知觉的继续往下喝。不过片刻,一瓶度数不低的红酒已经全部喝下去。
白图的脸颊上有些醉酒的红晕,他抬起一双冰冷的眼,直直地望向叶寻。
“叶寻,我想做了。”
叶寻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立刻起了反应。这是面前的男人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他玫瑰色的唇瓣,轻轻地吐出了他的名字,这让叶寻浑身的血液沸腾。
可是他的理智同时也发觉,此刻的白图的眼中并无欲望,那双冷情的眸子透露出丝丝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