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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夜色依旧如墨般阴沉,人影不见。
他四处搜寻了片刻,却没有一点踪迹,继而懊恼地给林梵打了电话。
今晚的行动他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包括林梵,因为他要追捕的人,是洛兮,他的情人,那是他和他的面对,他和他的决别,他不想让第二个人看到那无法形容的一幕。
傅辛东回过头,身后医院的住院部大楼在夜色中灯光点点,像是一个满面泪光的人。
“头儿!”
林梵的声音在傅辛东身后响起。
“你……”
“对,我没听你的,就在停车场的车上了,我是怕有什么意外,妈的,还是大意了,我总想着叶归舟通常都是半夜一点多左右发病,觉得如果洛…如果凶手要来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就想着到那会儿再偷偷过去帮你把手,谁知道……”
“马上和队里联系监测洛兮的电话位置,再让技术与交警那边联系,查看这边的录像!”
傅辛东飞快地下着命令,同时拔通了洛兮的手机。
无人接听。
“孤儿院老院长在楼上病房里自杀了,让他们抓紧善后。”
他继续拔打着洛兮的电话。
这次,洛兮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他沉默了片刻,“给我根烟。”
烟雾在空气中盘旋着,傅辛东的目光穿过青蓝色的烟雾,投向了沧茫的无尽的远方。
他的大脑在迅速地思索着,因为他感觉似乎有一双独特形状的眼睛不时在自己的背后闪着幽幽的光,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他从来都感觉很不寻常的一个人。
傅辛东的电话响了,竟然是洛兮的号码。
“说话。”
对方一阵沉默,没有出乎傅辛东的意料,他知道这电话绝对不会是洛兮自己打过来的。
“我说一个地址,你马上一个人过来,洛兮在我这儿……下面这句话你不要以为是陈词滥调,警官,我不是威胁你,如果你敢搞小动作,我会让你的小情人死得比他杀的人还要惨!你听好了,地址我只说一遍!”
傅辛东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和林梵在空气中重重地碰撞了一下,对方读懂了他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
车子飞快地向郊区疾驰着。
司机位的窗子被傅辛东摇下来一大半,有落山风从路边的山上直冲下来,吹乱了他乌黑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电话里的声音果然是那个他一向感觉怪怪的人,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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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兮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后脑说不出的疼。
他稍稍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走出病房时被人忽然击昏了。
而现在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个装修颇为高档的地方,环视一下,入眼的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家具和摆设。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自己被人捆在一间卧室的大沙发上,手和脚都已经开始感觉麻木起来。
整间卧室大而整洁,厚重的家具和各种中规中矩的织物色调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间男人的房间。
洛兮的眼睛在房间里慢慢扫过,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
他的记忆力很好,立刻便想起那是一张曾经在雷蒙办公室里他给自己看过的男人照片。
洛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这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习惯,他是在不知不觉中在傅辛东的脸上学来的。
门开了,一个身材修长,白肤凤眼的男人笑着走了进来。
“嗨,小洛,醒了?”
“雷总是怕我不签合同才故意绑我来这里的,是吗?”
洛兮的语气里没有愤怒,也没有质疑,淡淡地,仿佛后脑上被重物击破的伤口并不存在一样。
“哈哈,小洛就是小洛,这份气度和冷静,不愧是让人闻之色变的连环杀手,也不愧是大警官的男人,很好,我确实没有看错了你。”
雷蒙一边走到洛兮的身前,一边潇洒地鼓着掌。
“小洛,说实话,你确实够狠,那个傅警官跟你比起来,还是太老实了点儿,他大概现在都在后怕,和自己同床共枕的身下人会是那个刀刀要人命的杀人凶手,还专门割男人的那玩艺儿!哈哈。”
洛兮皱了皱眉,“雷总这么大力气把我带到这儿来,不单单是为了夸奖我的刀法吧,是不是……想引着什么人来?”
雷蒙伸出手指,挑住洛兮的下巴。
“小洛,你很聪明,我真的很喜欢你,当然,不是那种男人对男人的喜欢,而是欣赏你。说起对男人的那种喜欢,你看,他,才是我最爱的男人!”
洛兮的目光随着雷蒙的手指落在了床头的照片上。
“他叫霍宇,是养我的人,曾经在黑白两道都名声在外的霍大胆儿,今天,是他的四十五岁生日,当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洛兮看着雷蒙慢慢走到床头,将那张照片捧在自己的面前,继而,慢慢将有些微微颤抖的唇印在了照片中男人的唇上。
“这个男人跟你和我都一样,也是个从小就死了爹妈的人,他从小就在道上混,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孤家寡人从来没有成家的他,却在三十八岁那年,在孤儿院养了一个他说一眼便相中了的孩子,就是我。”
“他对我很好,让我上很贵的学校,见识从来没见识过的东西,帮我洗澡,搂着我睡觉,我觉得,大概亲生父亲,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可是这一切直到我十五岁身体开始发育的时候,却悄悄地变了。他开始忽然莫名其妙地远着我,也不再搂着我睡觉,反而会偷偷的看我洗澡,换衣服,他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都是知道的。”
“然后,就到了那一年的夏天。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不开心,一个人喝了很多的酒。晚上,下起了打着雷的暴雨,我从小就怕打雷,我跑到他的卧室,想让他像小时候那样搂着我睡觉。他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睛红得怕人,然后…然后他就像是一个我从不认识的野人一样,狠狠地扒光了我,整整折磨了我一夜,中间,我不知道疼昏过去多少次,可是每次醒过来,都知道他还在我的身体里,还是像一只野兽一样的疯狂。”
“天亮了,他的酒醒了,床上到处都是血,而我,已经不能下床走路了。再往后,他很快把我送到了国外,大把大把的钱供着我,派人照顾我,给我在国外置下无数的产业,他们都说,他在国内疯狂的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