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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探,结果被婴儿的哭声吓跑了,传言愈演愈烈,老爷庙根本没有人来。
因此,他们索性就做这个鬼,每每有人来便利用庙里的光线将人吓跑,至少,把这里变成一个“家”,不用随时担心会有人来把他们赶跑。
“兴许是我太贪心了吧。”老人握着拐杖的手颤了颤,道,“装鬼这件事完全是我的主意,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一个小孩儿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把抱着老人的腿,说道:“孙爷爷。”小孩儿看着面黄肌瘦的,个子比同龄人矮上不少,想必这就是方才顾千沉感受到的那阵风的原因所在了。至于感受到后背被戳,应该就是老人的拐杖了。
老人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孩儿抬头看了看老人,又转过头看向顾千沉和周荣,道:“你们是来赶我们走的吗?为什么你们不想让我们住在这里……你们都是坏……”
老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赶紧捂住小孩儿的嘴,看向顾千沉和周荣,说道:“小儿无状,大人恕罪。”
“无妨。”顾千沉眸光沉了沉,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周荣一眼。周荣脸上也有些复杂,从袖袋中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老人,道:“拿去吧,给孩子们买些吃的,剩下的,做点小生意也好,买些厚实的衣服被子准备过冬也好,下吧。”
“这……”老人有些犹豫,低头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身后的一群人,道:“草民谢过大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说着便要往下跪,老人身后的一群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周荣连忙扶住,道:“使不得,这不算什么。”
顾千沉沉默了半晌,到底没说什么。她身上也没带银子,帮不了什么忙,可乔老先生让她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千沉和周荣离开了老爷庙,都是满腹心思的样子。
回到茶馆,乔老先生正坐在长凳上喝茶,这个时候没什么客人,所以他也清闲得很。一眼看到踏进门的顾千沉和周荣,乔老先生笑了,道:“顾侯爵,可去过了?”
顾千沉点点头。
乔老先生又问道:“诸如此等情况,流民问题,可有解?”
“我,无解。”顾千沉蹙紧眉头,她实在不是解决这种问题的料子啊。
“流民问题,归根结底,还是朝廷的问题,赈灾款项究竟有多少真正用于救助灾民暂且不提,这些基本上没有生活来源的孤寡鳏独,恐怕是朝廷办事的盲点吧。”乔老先生说道。
“所以,乔老先生对此问题可有解?”顾千沉看向乔羽,眸子发亮。
乔老先生轻轻叹了口气,却是避之不提,而是道:“草民知顾侯爵来意,却不愿再入那庙堂,这方寸之地,于草民来说足矣。”
顾千沉抿抿唇,而后道:“乔老先生,您不想为官,我尊重您的意思,可您深感民生疾苦,又知现行律法不足,为何不愿做些什么呢?”
乔老先生摇了摇头,道:“顾侯爵,草民可献策,但为官,却是不必了。”
顾千沉微微蹙着眉头,瞥了周荣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也不强求了。”
乔老先生站起身,走到柜台边,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顾千沉。信封上是空白的,顾千沉捏着信封,根据信封的厚度也无法判断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顾千沉将信好,道。
周荣并不与顾千沉一起走,他想留下来向乔老先生求助,他有些无措了。
拾行装,第二天,顾千沉便带上人马,踏上了回京之路。归心似箭,角乌似乎对主人的心情有所感受,跑得更快了一些。
瑞安城,玉清宫,洛离抱着万沉坐着,张全在一侧站着。
“襄州可有消息?”洛离垂眸,淡淡地问道。
张全回道:“襄州之乱如今已然解决,侯爵大人想必已经在归途了。”
“本殿何曾问过她的情况?”洛离声音发冷。
“殿下,奴才……奴才就是顺口,殿下恕罪。”张全不轻不重地在自己的嘴边打了一下,说道。
洛离抬了抬眼皮,问道:“本殿的心思,如今这么好猜了?”
张全看着洛离的眼睛,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却还是不敢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来。事实上,真相是洛离就快吧想某人写在脸上了,但这话张全哪儿敢说。
第56章蕙质蓝心
因事滞留的牧国皇子在事情谈妥之后踏上了回去的路途,总的来说,他的这次出使还是相当有成果的。相比之下,狄国的四皇子就惨了很多,自那枚钉子被拔掉之后,狄国皇子时常惴惴不安,何况想留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因此,便早早回去了,甚是狼狈。
因着狄国元气尚未恢复的缘故,想必近期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狄国皇帝原本身体很好,近日来却偶然风寒,不料居然发展成了恶疾,太医诊脉后束手无策,只能用补药吊着一口气,好歹撑些时日,但无非就是在等死罢了。
秋季,狄国的牧民们变得格外忙碌,牧草逐渐枯黄,牧民们必须赶上冬季来临之前割足够的牧草用于冬季牲畜的喂养。
与此同时,草原上也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马俊山的人以及被“劳动改造”过的原襄州守军。这些人,将会以马匪之名,在草原上掀起一场风暴。
后世史学界对于这群人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称他们为“义军”,因为每当景国边境受到骚扰的时候,狄国往往会付出比景国更大的代价;也有人将他们视为景国对外扩张的实证,没看狄国每侵一次边,界碑就往前移了数百里吗?说不是景国皇室授意的谁信?难道是这些人自发的?
然而,由于并没有找到可以支持任何一派观点的史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总之,这群“义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持续蚕食着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也正是因为草原太大了,每一次界碑的移动都不引人注意,然而,长年累月地积累下来,其成果就相当可观了。
狄国大皇子府,温蓝展开一张字条,面无表情地看过之后,放到烛火之上烧掉,而后进了内室。
宋伊心斜倚在床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温蓝,道:“怎么?顾侯爵来消息了?”
“公主如何知晓?”温蓝倒也没有隐瞒,问道,算是默认了。
宋伊心嗤笑一声,坐到床边,染着丹蔻的手指勾起颊边的一缕青丝,道:“你躲我躲得那么明显,当我傻吗?”
“公主恕罪,奴婢只是下意识……不是刻意的。”温蓝盯着宋伊心的手指,抿了抿嘴角,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说道。
宋伊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