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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上前拉过了他。
“小白,你看,有人在水底拉住了他。”
定睛一看,只见一只血肉模糊的手,紧拽着那大爷,拼了命的往水里拖去。
“我去,不会是水鬼吧?”白忆情正想着如何将那水鬼给服,一道符咒也不知从何处飞出,水里的那东西碰到符,惨叫一声遁了去。
白忆情这才跳下水去救人,将那大爷拖上岸时,已经灌了几口河水不醒人事了。
白忆情按压了几下胸口,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大爷将呛的水吐出。才幽幽的醒了过来,但神智依旧不太清楚,识不得人。
我们将大爷送去了镇子上的私人门诊,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
透过窗子往里看,一片漆黑,似乎根本无活人在活动。
楚南棠道:“这里的人似乎都中了梦魇,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与行动,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好在那大爷命大,呼吸一切正常,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来,大爷醒了过来。
环顾一下四周。一脸疑惑:“我怎么会在这儿?”
白忆情抹了把冷汗:“大爷,昨儿个发生的事情,你都记不清了么?”
大爷认真的想了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去了河边,可是我为什么要去河边?”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深更半夜的为什么跑去河边?”白忆情没好气反问道,一个晚上没睡,火气难大了些。
大爷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吭一声的快速离开了。
“嘿,这大爷一句话也不说就跑了?还亏咱们守了他一个晚上呢!”
“行了。”楚南棠沉声道:“只怕他们心底应该很清楚,为何会发生这些事情,只是不愿说罢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南棠,我突然想起,村里春芽的那件事情。”
“嗯,确实有些相似之处。”楚南棠想了想问向苏奈:“能否带我去夏夕的家看看?”
“好。”苏奈点了下头,也没有来得及休息,带着我们来到了夏夕的家。
许久没有人住的房子,破败不堪,阴气很重。老家有一个说法,许久未住人的房间,许多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就会霸占,所以离开太久再回来,总觉得屋子里会阴森森的。
门没有上锁,布满了蜘蛛,轻轻一推‘吱吖’一声便开了,楚南棠率先走到了前面,苏奈轻轻说了句:“房子还是和离开时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家具都好破旧了啊!”白忆情感叹了声,摇了下一旁的桌子,不想就这样散了架,浮起了一层的灰尘。
白忆情捂着鼻子退开了老远,连连咳了几声:“我说啊,当年不是有义工轮流照看着夏夕么?而且还有不少的捐募款,怎么也不把屋子里的家具给换一换?这多破了啊?!”
小白这句无心的话,却让我心口一窒,下意识看向苏奈,苏奈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哽咽道:“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看见得这么美好。”
我紧跟在楚南棠身后,来到了小小的浴室里,以前他们用的还是木桶洗澡,浴室里一片狼藉,皂盒还有刷子,毛巾散落了一地。
这情景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般,扫过之处,无一安好。突然我发现木桶周边呈现出一道道,像是用指甲指过的长痕。
我凑上前看了看,用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些抓痕,悄悄咽了咽口水。
“南棠。你看这些痕迹,该是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抓得这么深啊!”仿佛从这些抓痕中能感觉得到,这人的痛苦还有恨意。
白忆情在外头叫了两声:“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个地下室。”
我和楚南棠转身离开了小浴室,白忆情将地下室拉开,有一个楼梯通往地下室里。
苏奈轻颤着身子,声音仿佛在发抖:“当年,夏叔叔就是在地下室里上吊自杀的。他把小夏关在地下室里半的时间。”
“我下去看看。”楚南棠沿着楼梯往下。
“我也去。”我回头看了眼白忆情与苏奈:“你们在上面等着,很快就会上来。”
“行,你们去吧。”白忆情悄悄瞄了眼苏奈,拍了下胸膛说:“放心。有我在,什么鬼怪都不敢过来!”
苏奈腼腆的抿唇笑了下,点了点头。
地下室很暗,我拿出背包里的手电筒,照亮了下四周,地下室里放了一些常用的工具和一些木棍。
梁上吊着一根麻绳,心里生出一些胆怯,挨到了楚南棠的身边。
楚南棠浅笑:“害怕还跟着下来?”
“不是有你吗?”我抱着楚南棠的手臂,仰着脸有侍无恐。
楚南棠挑眉,无奈道:“可你忘了,我也是鬼。是鬼皆有三分戾气。”
“可是你的戾气,不会伤害我。你只会保护我。”我一心一意的相信着他,绝对不会真正的伤害我。
“灵笙,你这样相信我,会让我……”
“嗯?”
“呵……没什么,你说得对,我不会伤害你。”
我抿唇笑了笑,甜到了心里,拿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只见地下室里有一张椅子,椅子扶手上绑着皮绳,皮绳似乎绑过什么东西,上面黏了一层发黑的不明物。散发着十分难闻的恶臭。
楚南棠看着椅子想了想,转身竟是坐了上去,我心下大惊:“南棠?”
“嘘……”他将食指压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闭上了眼睛,双手轻轻放到了椅子的扶手上。
他好像睡着了,我没敢上前打扰他,只是安静的守在他的身边,过了好一会儿,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往日清明的双眸满是暴戾散发着嗜血的红。
我惊呼了一声:“南棠,你怎么了?”
他双眸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静默了好一会儿,低垂着眸,才道:“没事,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你,你看到什么了?”
楚南棠暗自深吸了口气:“看到夏夕被人用皮绳捆绑在这椅子上,被人虐待的情景。她拼命痛苦的挣扎,皮绳勒进她血肉,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无人理会的寂寞与凄凉。”
“怎么会?不是说……义工将夏夕照顾得很好么?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难道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