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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就在这时,阿霁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师父,待会儿你若是能出去,直接回天机山,好不好?”
顾枕澜一惊:“那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
阿霁似乎非常焦躁,他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您不知道,这片魂沼,能随意变幻大小的。它它明明大到能围住整个鹿家寨,刚才却又缩得只有这一点大!它分明……在示弱,在捕食!”
顾枕澜听完眉头紧锁:这世上真的有一片“沼泽”能修炼到这种地步吗?那它做什么还藏头露尾地在一个村子里汲取怨魂,它就像想在这样,吞噬个把高阶修士根本不成问题!
想到这,顾枕澜安慰地握了握阿霁的手,沉声道:“你们休息好了么?过来,再试一回!”
三才子不情不愿地再次发力
顾枕澜已经拔出掌门剑,平稳而缓慢地往侧边一递。他只觉得魂沼虚无却无孔不入地将整个剑身包裹得寸步难行,可是渐渐的,他的剑尖却似是落到了实处!
顾枕澜眼睛一亮:“有了!”
而后,他试着将一道真元注入剑体。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魂沼中迅速被吞噬,落在剑尖处的已经所剩无几。
积少成多,却也够了。顾枕澜眼睛一亮:“还差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顾枕澜却觉得他左侧力道一松,随即控制不住地踉跄了半步。虽然只是半步距离,可他才碰到的魂沼边界,便又变得遥不可及了。
眼看着功亏一篑,顾枕澜不由得怒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始作俑者倒也直白,只听灵修子道:“是我。我便是不放心你姓顾的,想着该叫你盟个誓。”
顾枕澜气坏了:“本座一言九鼎,不像你们这些出尔反尔、惯会虚与委蛇的名门正派!”
这一回连他师兄都没袒护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劳什子的无用功。盟誓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说让他立个字据?归根结底顾掌门不信天命,你不过是给自己求个安慰!”
顾枕澜皮笑肉不笑:“是啊,什么天命,本座信共产主义。少废话了,再来一回。这回你们若是再敢耍花招,我便是拼着出不去,也要先要了你们两条狗命!”
这回倒是异常顺利,片刻后,顾枕澜如同土拨鼠一般从宗祠院中破土而出。
……这绝对是顾枕澜这辈子最不闪亮的登场,没有之一。幸亏没人看见,要不可真白瞎了他这张脸。
跟他一道出来的,还有它怀里的那只大红鸟。它劫后余生地将爪子深深勾住顾枕澜的内衫,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跑?”
顾枕澜:“跑什么?我还没把那始作俑者捉住呢。”
大红鸟急躁地给了他一翅膀:“别做梦了,你斗不过它!鸟爷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有自己的意识的魂沼。这种逆天而为的东西,自有天劫等着它,你不过是个小小修士,难道还要与日争辉吗?”
顾枕澜笑了:“是啊,在下岂敢。可是咱们家阿霁还在这,我才刚信誓旦旦地说过要带他回家;我做人师父的,更不敢食言而肥啊。”
第15章
大红鸟见顾枕澜铁了心要撞南墙,只好恹恹地又缩回了他的衣襟里。
顾枕澜环顾四周。弥漫的怨气是魂沼最好的食物,看这鹿家寨能供给的食量,大概够它吃饱喝足不少年了。看来此事还需尽快解决。否则,这混着连同它的主人,一时强过一时,越拖下去可就越麻烦。
这么一想,顾枕澜不由得眉头紧锁。说的轻巧,可他要到哪儿去找这个人呢?鹿家寨虽然不大,可要藏个把人却也容易。尤其是这里怨气都弥漫成雾了,他的神识也很难触及到每个角落。真要这么找,等他回来大概就能给魂沼里头的那几位尸了。
顾枕澜叹了口气,若是此法行不通,那就只能逼魂沼主人主动现身了。可惜他现在两眼一抹黑,既不知人家的欲求,也没有人家的把柄,威逼利诱全说不到点子上,他便是有条能战群儒的舌头,也架不住巧妇难为无米炊。
顾枕澜一筹莫展,只好戳了戳此间唯一一个能与他说话的活物:“你说,我若是在此超度亡魂,这里怨气一散,它急不急?”
朱鸟摇了摇头:“没有用。这村子里的人早就魂飞魄散了,你要超度什么玩意?”
顾枕澜若有所思:“说的也是。不过,它好不容易逮着几个修士,现在跑了一个最好吃的我,岂不可惜?”
说起这个大红鸟气就不打一出来:“你也知道它是在诱捕食物,你也知道它要的是修士!这鹿家寨方圆五百里,除了天机山哪里还有别的修士?我看这个怪物这么大周章,说不定就是想引你自投罗网!”
“天下比我容易对付的修士千千万,他这志向可够远大的。”顾枕澜温柔地梳了梳朱鸟头顶幼细的绒毛:“行了,你我修行的哪一天不是在与天挣命呢?你一只邪门歪道的鸟,就别学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光会呈口舌之快了。”
大红鸟知道它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顾枕澜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又钻回了他的衣襟里。它老成地叹了口气,道:“你天天嘲讽别人,可我看你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学的倒是很快。
顾枕澜笑了笑:“那也要看是为谁。”
顾枕澜记得他还是顾恒的时候,天天怕做饭麻烦,怕房租不够,却不怕他那个在圈子里呼风唤雨的师兄;那是为了他的剧本而亲儿子。而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飞天遁地的大能,于是改怕修炼辛苦,怕阁楼漏风。可他不怕这个据说邪门得前无古人的怪物,不怕在真正的危难之际,给需要他保护的人撑起一线活下去的希望。
鹿家寨宗祠的院子里有块石头,表面打磨得干净平整,顾枕澜便大大咧咧地往那儿一坐,问怀里的朱鸟道:“我说,你生出这么一身毛来,大概得用多长时间?”
朱鸟警惕地看着他:“我们鸟类的毛都是一年换一次,你想干什么?”
顾枕澜神秘地笑了笑:“没什么,这鬼地方太冷了,咱们点点火取暖啊。”
整个村子都雾气蒙蒙的,这魂沼周遭水汽更重,朱鸟疑惑地说道:“点什么火?这地方恐怕连陈年的干柴都潮进木头缝里了,你没法点火取暖,只能冒烟挨呛。”
顾枕澜没说话,却趁着朱鸟喋喋不休之际冷不防从它身上拔下一根毛来。他两跟手指一捻,鸟毛便直直飞到魂沼上空,烧了起来。大红鸟这才吃痛地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顾枕澜眨了眨眼:“谁说我要烧木头了?你看这漫天的怨气,跟你的三昧真火不是绝配?”
大红鸟看起来很想将“绝配”二字糊他一脸,气急败坏地嚎叫道:“这魂沼羽翼已丰,你以为烧光这一村子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