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6
二岁,咱们到这条路上救下那魂修的时候,他应该还没出生呢!”
顾枕澜点点头表示认同,而后他家叹了口气:“是啊,他们家若是世代在这为非作歹,那一窝匪徒里恐怕是他的祖父辈了。但愿他对他先祖的事情,曾稍稍留意过一些吧。”
然而他们到最后也没能见着张二狗那一百零二岁的爷爷。他们师徒正闲话着,张二狗哭着就从里头出来了。他一个熊一样的男人,哭起来也是震天响,练少林狮子吼恐怕是把好手。顾枕澜被他震得皱了皱眉,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张二狗嚎啕道:“我、我爷爷死了!”
顾枕澜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他看着那痛哭流涕的汉子,心生不忍,安抚地说道:“你爷爷已经一百零二岁了,在你们凡人里算喜丧,别哭了。”
阿霁在一旁听得直抽嘴角,果然,张二狗被他安慰完哭得更厉害了。他抽抽噎噎地控诉道:“我、我爷爷身体好着呢,跟我一同出去,旁人都以为他是我、我大哥。他常说自己怎么着也能再活五六十年,给我养老送终。哪知道、他看人家这就去了啊!”
顾枕澜没说话,十分忧心地看着张二狗一眼,觉得此人可能是脑子不太好。
阿霁站起身来,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爷爷死的蹊跷。擦擦眼泪,我帮你查这件事儿。”
顾枕澜十分惊讶地看着阿霁,阿霁却对他眨了眨眼,又对着感激涕零的张二狗说道:“先带我看看尸首。”
张二狗的爷爷面相确实有些过分年轻了,不过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死人该有的死气和灰败浮在脸上,看起来并没有死很久。果然,张二狗泣不成声地说道:“今天早上出门劫道的时候,他还说等我回来……”
顾枕澜皱了皱眉,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而后对阿霁道:“没有魂魄。”
阿霁略一沉吟:“也许引魂使就在附近,他肉身一死,就被带走了。”
顾枕澜嗤了一声,点了一柱香,片刻后又道:“引魂使也没有来过。”
阿霁沾了点香灰,闻了一闻,点了点头。
张二狗被他二人弄得一头雾水,连哭都忘了。阿霁转向他,道:“没有人害你爷爷,他的魂魄早给勾走了,只不过用了某种方法,让肉身不腐,所以才又多陪了你这些年;你没见他从某一年起,就再也没老过么?”
张二狗目瞪口呆,阿霁摇摇头:“去给他准备后事吧,我和师父会留下来超度他的。”
张二狗倒是很听他的话,转身出去了。顾枕澜这才似笑非笑地看了阿霁一眼:“你倒是会哄人。”
阿霁面不改色:“解释多了他也听不懂,何况我说得也不全是假话。”
顾枕澜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阿霁留下来自然不是为了“超度”魂魄都没了,还超哪门子?他是为了看看这老爷子的遗物,如果他没想错的话,里头应该有某样东西,是不该属于凡人的。
他们师徒二人对望了一眼,便很有默契地开始在这房中翻找了起来。这房间不大,要瞒住张二狗这等人也用不着什么机关暗格,所以要找东西实在太容易了。不多时,阿霁就从老爷子的枕头底下翻出一小瓶丹药来。
里头的东西还剩了小半瓶,顾枕澜拿过来一闻,道:“哟,玉容丸。”
这东西通常只有女修会用,因为据说能让容颜不老、青春常在。不过顾枕澜一贯对这玩意儿嗤之以鼻反正他们修士就是不吃玉容丸回春丹的,也不会老到哪去。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这种没什么大用的东西、如此有创意地用在了一个凡人身上,别说,效果还真挺不错的。
阿霁拿着那瓶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回,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了。顾枕澜见状问道:“怎么了?”
阿霁没说话,将那瓶子倒过来,瓶底对着顾枕澜。顾枕澜拿来一看,只见被心打磨过的瓶底,赫然印着隐白堂的印记。
顾枕澜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连兄?”
阿霁沉吟半晌,摇了摇头:“隐白堂人不少,也未必就是他了。不过这事儿咱们怕是不太好插手师父,你最好给观善真人去一封信,叫他派人过来看一看。”
顾枕澜深以为然,当下便休书一封。又唤来了一只邮鹰,令它将书信送到毓秀山庄去。
他们师徒两个左右无事,便留在了穆家寨等消息。观善真人回信倒快,当夜那邮鹰便飞了回来。他只叫那畜牲捎来了一句口信:凤楼在秋期山下摆了引魂阵,速往。
顾枕澜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一页溯源卷居然会是连凤楼拿的。不过这倒让他稍稍放了点心,因为他清楚连凤楼的为人,虽然是个棒槌,但是君子端方,不会做出格的事。比起这个来,顾枕澜倒是比较好奇他究竟想招谁的魂。
“他师父飞升了,大弟子天天粘在身边,心爱的小徒弟四处游历不着家,可也没听说遇着什么不测。”路上,顾枕澜掰着手指头跟阿霁念叨着:“那姓连的统共长了半颗心,能容下这么几个人已属不易,再没别人能让他以身犯险了。”
说话间天已破晓,他们人也已到了隐白堂附近,顾枕澜立在剑上往云下头瞥了一眼,道:“阿霁你来看一眼,跟观善约的位置是不是快到了?”
阿霁往下沉了沉,拨开云往外探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好像差不多了,咱们这便下去吧他们人若还没到,就发一簇信号花火。”
等他们落在约好的树底下,发现信号花火是用不着了。观善真人虽然没到,但是他派出的二弟子陆西城已守在那等着了。陆西城不知为何满面怒容,看见顾枕澜也只草草抱了抱拳,似乎是强压着火气的。
顾枕澜一愣:“这是怎么了?”
陆西城紧抿着嘴,过了好半天才咬出来一句:“连凤楼,真是好不讲道理!”
陆西城跟连凤楼一直关系不错,因为太知道他的脾气,对他有多纵容顾枕澜也是见过的。也不知道这一回连凤楼究竟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竟将这好好先生都气得火冒三丈了。
顾枕澜好言安抚道:“他是什么狗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置气?”
陆西城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可能是怕自己一张嘴就要破口大骂。
顾枕澜和阿霁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先去见一见连凤楼比较好。陆西城倒也没反对,只好心叮嘱道:“你要非要去劝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最好压着点脾气。”一说到这个,眼看着陆西城又要发火:“他现在真是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可能是为了方便前来游说的各路人马,隐白堂大门一直敞开着,连个通报的道童也没放一个。顾枕澜抓着一个小弟子给他带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