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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掩下满腹的惊讶,再一次作揖。
姜参扫了一眼楚昭,楚昭从听到他的名号显得有些蔫蔫的,莫不是不想他当先生?
想到有多少人求他做先生,楚昭一个小娘子,他肯当她学生,她还不愿意,姜参眯起了眼睛,神情不善。
“小娘子对老朽刚刚的提议不喜?”蔫蔫的楚昭听到姜参不善的问,一个激灵清醒一般,抬起头道:“老伯肯当我的先生,自是我的福气,岂有不喜。”
运气啊,楚昭可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有多得天独厚的人。现在嘛,呵呵……
然而,楚昭也没有害怕的道理,没理由运气好还当坏事啊!
“阿昭,先生即要下你,还不快拜师。”楚毅之一句话落,楚昭已经配合地跪下行了大礼,“拜见先生。”
姜参嘴角抽抽,万万没想到兄妹俩默契十足,一唱一搭,楚昭人已经跪下了,说要徒的也是他自己,想要反悔都不行。
“嗯,起来吧!”姜参咳了一声,板起一张脸,楚昭站了起来,楚毅之这个家长开口道:“还请先生移步,屈尊往家中一趟,我与家母自当备好束,奉于先生。”
楚毅之对于大儒是十分尊敬的,虽然不知道楚昭究竟是怎么入了姜参的眼,这却是个好机会,没准,他也能跟着蹭课呢。
心里的算盘打得响亮,楚毅之恭敬地请姜参往楚家去,当然不忘早早给钟氏传消息,他们家楚昭,自己找了位先生啊!
钟氏听说后,眼皮都不抬下吩咐道:“准备好一应物甚,不可怠慢了客人。”
哪怕姜参不是给楚昭当先生来的,就凭他的名号上楚家来,也必须好酒好菜地招待,必让他宾至如归。
是以姜参抵达楚府时,可以感觉到楚家上下的严谨又失不温馨的布置,行来的仆人,目不斜视,举止有礼。
“通直先生能来寒舍,蓬荜生辉。”钟氏作为大家长,又甚是知礼的人,亲迎于堂前,命人款待,姜参待见钟氏时,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没落的楚家,能出了楚毅之和楚昭兄妹。
对于楚毅之这位临危受命的郡守,姜参早早就已经探清了楚毅之的底细,楚家的事,从不瞒人,楚毅之能选择扶灵归乡,从京城的大泥坑里走出来,就凭这一点姜参就给了他一个有远见的评价。
束奉上,楚昭在钟氏的见证下,恭恭敬敬地给姜参奉茶,拜师就算成了。
“不知先生安居何处?”楚毅之眼见木已成舟了,关心起姜参的住处。
姜参道:“老朽与家人共居,我性喜静,往后每日卯时过半,到老朽处上课。”
前半句回答楚毅之,后半句是冲楚昭说的,楚昭昂头道:“未知先生居于何处。”
“就今日老朽垂钓的后山,你到那里,问姜老头家在哪里,自有人为你引路。”姜参是个百无禁忌的人,楚昭炯炯相望,姜参问道:“还有问题?”
“我要带什么书吗先生?”楚昭想了想还是问了,姜参道:“不必!”
说罢抬脚就走,楚毅之相送,钟氏捉住楚昭,出去一趟逮着一位大儒当先生,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吧。
楚毅之送人回家,却许久未归,天快黑了又派人回来说要拾屋子,姜参一家要住他们府里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姜参改主意搬家了?
虽然是刚拜的先生,楚昭还有些懵懵的,先生举家搬来,楚昭还是跟在钟氏的身后,帮帮忙打下手,拾屋子。
天黑了,到处都点起了灯,楚毅之才带着姜参一家回来,说是一家子,不过才九口人,姜参夫妻生下两子,娶了儿媳,长子孕一子一女,次子仅有一子。
一家子穿得朴素,比起下午看到的姜参,此时的姜参显得很无力。
“今日之事,多亏你了。”姜参朝楚毅之拱了拱手,楚毅之道:“先生客气了,来日先生给阿昭讲课,不介意我听听。”
顺杆子爬说的就是楚毅之,原本沉重的气氛被他那么一搅,姜参露出了一抹笑容。
“先生和诸位都累了,先休息吧。”楚毅之很是知情知趣,院子钟氏已经命人拾好了,别的事现在都不是时候,理当告辞。
这叫姜参对楚毅之的好感又加了几分,不怕事,不打听事,这样的人难得,难得。
楚昭跟钟氏听说姜参他们回来了,安排人送了热水,饭菜去,并不去打扰,关于姜参突然搬家的事,只有问楚毅之了。
“幸亏今日我送先生回去,否则只怕天下再无通直先生。”楚毅之张口说来,事情之严重远超钟氏和楚昭的想像。
“怎么说?”楚毅之喝了一杯水,缓过气来了,钟氏才细问。
“通直先生名满天下,却不肯出仕,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楚毅之说起源头,“我今日在姜家见到柴家的人。”
“柴太尉。”最能代表柴家的,只有柴太尉。钟氏不确定,楚毅之点头表示钟氏猜得不错。“具体的恩怨尚未知,不过,柴家的人对先生拔刀相向,我是亲眼所见。”
钟氏一听沉思了,柴家,柴家啊,姜参竟与柴家有怨,柴家更欲除之而后快,这恩怨可不浅呐!
“先生的私事不便打听,我既救下了先生,也与柴家的来人说明道白了,通直先生已经是我的老师,还请柴家看在我的面上,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这回轮到钟氏横了楚毅之一眼,“柴家未必给你面子。”
楚毅之笑道:“我知,不过通直先生这样的大儒,可遇不可求,虽然不明两家的恩怨,谁叫我们阿昭拜了先生呢。即行大礼,当弟子的不能贪生怕死不认师傅吧。”
一番说辞冠冕堂皇,楚昭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引得楚毅之掐她脸,“阿兄做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你。”
“阿兄得的好处也不好!”楚昭不客气地直指楚毅之的野心,楚毅之笑了,“对啊,是有好处,这个好处啊,哪怕跟柴家杠上了也值。”
楚昭耳朵动了动,姜参还有那么大的作用,宁愿让楚毅之跟柴家对上?
“姜先生是大儒,举国闻名,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不明白的要问,楚昭昂头对向楚毅之,楚毅之笑道:“如果我谋的不是仅仅一个传道授业的先生,自然比柴家重之更重。”
惊讶地拿眼看了楚毅之,现在姜参就是楚昭的先生,姑且也算是楚毅之的先生,谋的不是先生,那是什么?
“借姜先生的嘴,把天南地北的大儒都弄来?”楚昭脑袋晕乎乎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楚毅之点头,“阿昭可真聪明!”
“部曲能练起来,有盐田在手不缺银子,那我们最缺的是什么?人才,人才!”楚毅之幽幽地张口,如此高瞻远瞩,楚昭膜拜啊,她是走一步想一步,而楚毅之是走一步想五步啊!人才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