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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毛用绳子把自己绑在了船上,再拼命地把船内的积
水给弄出去,但是我们的动作远远跟不上倒灌进的海水和雨水的速度,然而,我们依然徒
劳的,机械的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这个可怜的小舢板好像再也经不起摧残一样,我听到了它吱吱呀呀的声音,这声音在
提醒我们,它已经承受不住,快要散架了。
这是第一次,我感觉到了死神在冲着我狞笑,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满脸的海水,在闪
电袭来的时候,透过密集的雨幕,我看着对面的金毛。
他抬头看着天,短短的发茬居然没有被这么大的暴雨压伏,还是一根根的,硬帮帮的
直竖着,我在这种恐慌中,看到金毛用手擦了擦脸,然后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我挥动着双手,想阻止他莽撞的行为,在这么大的风暴中,如果没有一个依托的东西
,那么,几乎是立刻,就会被这凶恶的大海吞噬,连渣都不会剩下。
金毛用手紧紧抓住船沿,我看着他好像要飞出去的身体,紧张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趁着稍微平静了一点儿的空当,猛地朝我扑过来,抓住我的身体,我不由自主的伸出
手抱住他,就怕一松手,他就掉到海里去喂鱼了。
他用那根绳子绑住我和他的腰,把我们两个紧紧系在一起,在一片雷声滚滚中,我听
到他大声的在我耳边说,“这样我们就不会走散了。”
舢板快要沉没了,我听到它垂死的呻吟。
又是一个巨浪把我们连人带船抛到了半空中,晕头转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被倾
覆的舢板压在了海面下,在剧烈摇晃的海水中,我用利爪扯碎了绑住舢板的绳子,和金毛
踩着水,浮到了海面上。
风暴才开始不久,而我们已经丢掉了我们的栖身之所。
这个混乱的夜晚到底是怎么过去的,我有些记不清了,在整个风暴肆虐期间,我只知
道拼命地挣扎着不被海水淹没。
每一次都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没力气了,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一
死?我们从出生开始,也不过就是走在通向死亡的路上,现在只是早一点而已,然而,到
了下一次的时候,我依然会鼓起最后一点勇气,拼尽最后一点残存的力气,继续求生的努
力。
我不忍心让那双温柔的深褐色眼睛失望,老大要是知道我死了,那该有多伤心,即使
他现在渐行渐远,我依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还有一直不肯放弃,
在我脱力的时候,拉着我浮出水面的金毛,他那昂然不屈的斗志让我也振奋了起来。
我们在大海中、风暴中,挣扎,挣扎,不管下一次如何,至少这一秒钟,我们会用尽
全力。
到我终于清醒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下是一片温暖的细沙,睁开干涩的眼睛,忍着全身
的剧痛,我抬眼看了看四周,这是个海岸,我们得救了。
我想起了金毛,系在腰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了,我慢慢爬起来,看着四周,
这片白色的沙滩上没有金毛的影子。
抖了抖身上的毛,把那些粘在皮毛上的细沙去掉,看着自己撑在地上的四肢,我才想
起,昨天的风暴中,为了能活下去,我喝下了变身的药剂,现在已经是狼形了。
我四肢发软,踉踉跄跄的在沙滩上走着,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金毛的身影。
这片海滩很美,白色的细沙,旁边是稀稀落落的灌木丛,欧石楠属、岩蔷薇属的植物
密布了触目所及的整座岛屿,凭我的感觉,我知道,这座岛屿很小,也许仅仅只有几平方
公里的大小。
走过了这片小小的白色沙滩之后,就看到犬牙交错的礁石堆海岸,那些奇形怪状的珊
瑚礁有一些露出了海面,而有些则悄悄潜伏在海底,没有经验的船只,很容易就会触礁。
我想起了暴风雨中的海上,那只被暴怒的海水撕碎的舢板狠狠地砸向了我,是金毛挡
在了面前,替我承受了这猛烈的撞击,他当时就吐了一口血,还满不在乎地大声说,“我
们会活下去。”
我绕着这座岛走了一圈,终于在一片礁石中,发现了金毛半浸泡在海水中的身体。
我用嘴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扯离了海水,拖到了海滩上。
金毛一动不动让我折腾着,我用嘴撕开他的衣服,他的胸口上凹陷下去一块,看起来
应该是骨头断了。
一直神采飞扬,总是带着坏坏的笑容的脸上,嘴唇青白,双眼紧闭,我知道,如果不
能让他得到及时的医治,也许,金毛会活不下去了。
我趴在他身边,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用最古老的办法,舔着他的伤口,想让他感觉好
受点。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有时候猛地一个哆嗦,我就会也跟着颤抖一下。
此时此刻,天气放晴,没有风,这是一个让人心旷神怡的金色黄昏,我怅惘地看着地
平线上的夕阳,久久不能自己。
半晌之后,我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站了起来,我跑到前面已经观察好的悬崖,那儿
有许多的海鸟筑巢。
悬崖边、海面上还有半空中,都可以看到那些海鸟忙忙碌碌,来来去去,这里是它们
的乐土,它们时而猛扑入海水中捕食,时而盘旋在悬崖上低鸣,还有一些懒惰的就在旁边
的沙滩礁石上跳来跳去。
我静静地趴在那儿,耐心的等待着。
我现在疲力尽,除非能一次成功,绝不会轻举妄动,否则惊动了这些海鸟,引起它
们的警觉,再要靠近它们就困难了,而我,已经没有那么多体力和时间去等待下一次的机
会。
我慢慢地贴着地面向那些自由自在的海鸟爬过去,我想尽量的靠近它们,抓鸟是个高
难度的捕猎活动,成功率并不高,靠得越近,捕捉到的可能性就越高,只是相对的,被发
现的机会也越大。
但是这次我的运气很好,也许是因为这些海鸟从来没有见到过像我这种猎食者的缘故
,我的靠近,丝毫没有引起它们的警觉。
我看准了一只猎物,那是一只肥大的海鸟,正昂首挺胸的在那儿啄食着被海浪冲上岸
的小鱼。
我猛的站起来,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过去,那只海鸟被我紧紧咬住,发出聒噪的
叫声,周围的海鸟群立刻被惊动了,它们冲上了天空,顿时,天空黑压压一片。
海鸟的鲜血浸润着我的咽喉,我留恋的看了那些海鸟一眼,决定不贪多,赶紧跑回了
金毛躺着的地方。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我叼着那只海鸟,尖利的牙齿刺入它的血肉中,让温热的血液滴落在金毛微微张开的
嘴中,我相信以金毛强悍的生命力,一定会醒过来,或迟或早的事,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
,以及,好好的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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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误上贼船...
太阳即将沉入海面以下,在天黑之前,我必须找到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
我跑遍了附近所有的角落,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地方,那是一片岩壁形成的凹
陷,大概人半弯着腰的高度,二米宽。
我用爪子把里面堆积的泥土刨掉,露出岩面,再钻入灌木丛中,叼来了一些松软的树
枝和树叶,铺在地上,草草的做了一个窝。
我拖着金毛沉重的身体,尽量让他少受颠簸,慢吞吞的把他移到了这个临时的避难所
,在我这么来回折腾的时候,金毛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我高兴的低低的吼叫了两声,
然而,他只是用茫然的目光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又沉沉的睡去。
我知道,他刚刚并没有真正清醒。
我吃完了半只海鸟,舔了舔嘴,这点肉当然不太够,但是我必须留下一些,也许金毛
过会儿就会醒过来,那个时候,他就急需要肉补充体力。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繁星闪烁,浪涛有节奏的拍击着海浪,好像情人温柔的絮语,时
而可以听到海鸟的鸣叫声。
我把头搁在自己的前腿上,尖着耳朵,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虽然白天的时候,我翻遍了这座海岛的大部分地方,没有发现对我有威胁的大型动物
,但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我依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只被我抓到的海鸟就是个警示,没有发现并不代表没有。
我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回过头看了看金毛,他呼吸急促,脸烧得通红,我对此束手无
策,只能期待着明天到岛上找找看,有没有用得上的药草,如果有淡水就更好了,能够清
洗伤口,降低体温。
在这种焦虑中,黎明终于来到了,天空泛着微白,我走出了窝,抖了抖身上的毛,用
叼来的树枝把岩壁那儿遮得严严实实,左右看了看,觉得满意了之后,才跑开。
我在灌木林中穿行,这里的植被并不茂密,叶质坚硬,树皮粗厚,为了防止水分流失
,表面都有一层蜡质,间或有些花,比如风信子,我仔细的寻找着,终于在一片比较茂密
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小水坑,汩汩的冒着地下水。
我高兴地叫了一声,把头浸在了冰凉的水中,直到再也忍不住之后,才把头伸出来,
甩了甩,水珠四溅,我看到水坑边有一些小动物的足迹。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这一切,我用在海岸边发现的一个烂陶罐装满了水,带回了岩洞。
在某些方面,相对于人类的身体,动物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但是在喂水这个动作面
前,即使人类时候那种残缺的手,也比现在用嘴叼着个陶罐要容易。
我把水浇在金毛脸上,身上,然后再撕下一片衣服,用嘴叼着擦了擦他的身体。
我得承认,这些照顾人的活,我做得不太顺手,毛躁的动作让金毛微微呻吟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我赶紧放轻了手劲。
金毛睁开了眼睛,刚醒过来,大约还有些恍惚,目光无神地看着我,一会儿之后,终
于有了焦点,他皱着眉,好像说了句什么。
我动了动耳朵,努力地想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等到终于明白了他说的话之后,我脸色有些难看,因为金毛说的是,没死,也快被我
弄死了。
这只嚣张的狮子,太不知道感恩了。
金毛陷入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他清醒的时候,会半靠在岩壁上,努力的吃着我弄回
来的食物。
幸好这座无人岛,对于我们这些野兽来说,有着许多的猎物,灌木林中的獾和兔子,
礁石上的海鸟,海滩上的牡蛎等等。
吃下这些食物,对于狼形的我来说,当然是毫无问题,但是,对于人形的金毛来说,
茹毛饮血,就困难了点人类的脾胃早已经适应了熟食但是他现在连变身的力气都
没有。
我看着他满脸痛苦的撕咬着手里的半只鸟,想了想,就跑了出去。
我想起了那些海鸟筑巢的地方好像有许多鸟蛋,生吃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运气不错,我找到了好几个鸟蛋,把它们弄回了岩洞,叼到金毛面前,我才发现,金
毛已经倚着墙睡着了。
他的烧还没有退,连呼吸都带着热度。
等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叼来了几根木棍,用脚在地上划拉着,写了一些字,他
喘着气看着我写的东西,问:“有用?”
我点点头。
他伸出虚弱的手,把衣服撕成了布条,然后把那几根木根绑在了自己的胸口,做了一
个简易的夹棍,用牙咬着打了个结,他脸色惨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全身因为剧痛
而微微发抖,他嘶哑着喉咙,断断续续地说,“要要是能喝杯提尔斯葡萄酒
就好了!”
金毛的伤好得很慢,也许是太重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恢复速度,几天之后,他才终
于能够拄着个拐杖走出岩洞。
我们两个来到那片白色海滩,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金毛佝偻着背,脸色焦黄,带着
病态的红晕,以往的神采飞扬只剩下憔悴,我知道,他的伤并没有得到好转。
他需要医生和药物的治疗,我们必须寻找救援。
我在沙滩上写了些字,让金毛看着,金毛点点头,同意了。
我们在沙滩上呆了一会儿,看着满地的螃蟹横行,它们瞅着周围没有危险就爬出洞穴
,然后在沙滩上匆匆忙忙的爬来爬去,忙忙碌碌,寻觅着食物,然后被卷过来的海浪带走
,冲刷着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在树林中找到了一些枯枝,以及干草、树叶,带回了岩洞边,金毛坐在那儿等着我
。
我看着他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笨手笨脚的钻木取火,终于,那几个火星落在了干草上
,火点燃了。
金毛兴奋的看着这一切,对于还野性未退的狮子来说,火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神
秘而危险的东西,遗传基因中的刻印让他永远对火敬而远之。
金毛往火堆上扔着枯枝败叶,火熊熊燃烧着,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站在一堆火旁边
,金毛汗如雨下,我让他退开点,站在旁边的石头上,往火堆中扔着树枝。
我们把树林点着了,这些表面有着蜡质的树木,非常结实,一会儿之后,一股滚滚的
浓烟就冒上了天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不绝于耳。
只要这附近有船只经过,应该都不会忽略这个信号。
等了两天,金毛已经越来越虚弱,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虽然这两天因为大火的缘
故有充足的肉食,但是他还是没有抵过伤口的恶化。
我在他身边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败的味道,他的伤口在发炎。
我毫无办法,甚至都不敢去舔他的伤口,只能在他身边团团转,如果金毛就这么死了
怎么办?如果我们永远离不开这个荒岛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不可遏制的想起老大,如果是他,会怎么做?他总是能够冷情的分析形
势,然后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我很少做梦,但是流落到这个荒岛之后,我做了好几个梦,每个梦里面都是我和老大
在草原上相依为命时候的生活,但是每一个梦都以老大,或自己被猎杀这种荒谬的场景结
束。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都会嘲笑自己,原来死过一次的人,还是会怕死。
也许我不是怕死,而是又有了不可割舍的牵挂。
睡不着的时候,就能听到金毛只有在昏迷中才会发出的痛苦的呻吟,他只有在这个时
候,才会诚实的显露承受的痛苦。
每天,我都要花大量的时间站在这座小岛的最好处,那个悬崖上,望着远方,看是
不是有船只路过这里,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本来以为今天也会是这样,当天边那个黑点出现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等到它越
来越近,终于看出来是一艘船的轮廓的时候,我仰头长啸了一声,转身往悬崖下冲去。
金毛还在昏迷着,我毫不犹豫的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下,他呻吟了一声,终于醒转
了过来,有些不太清醒的看着我在他身边兴奋的摇晃着尾巴。
我用脚在地上写了个“船”字,他看到了,无神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立刻想站起来
,但是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做这样激烈的动作,我把木杖叼给他,他拄着木杖走出了岩洞
。
我们来到了海滩上,那艘船越来越近,我们的希望也越来越大。
船上的人看到了我们,他们在靠近海岛的地方放下了一艘小船,船上坐着四个男人,
划着桨往我们这来了。
我和金毛激动地看着他们。
那四个男人跳下了船,踩着海水走到了我们身边,带头的那个粗壮的男人,“嗨,是
你们把这岛给烧了?”
金毛喘着气,咳嗽了一声,点点头,“我们的船遇到风暴沉没了,只有我,和我的同
伴活了下来。”金毛摸了摸我的毛,好像在做个说明,他话里的同伴就是我。
他并没有说我们是遇到了海盗才遭难的。
那个男人点点头,但是看起来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没有邀请我们上船,我感到他
和一般的船员和水手有些不太一样,这让我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果然,他吐出已经嚼得稀烂的烟草,“啧,看你一副快死的样子。”
金毛有些恼火,不过他忍了下来,“请救救我们,只只要让我们随便搭到什
么港口就可以。”他勉力地说。
那几个男人哄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
我们安静地等他们笑完,金毛把腰上系着的袋子打开,把里面的几颗宝石倒在了手心
,“这是报酬,只要让我们平安到达最近的海港,你你们还可以
得到更多的宝石、金币。”
那个男人眼睛一亮,把那些宝石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还用那口大黄牙咬了一下,最
后好像确定是真货之后,他终于开口了,“把他带到船上。”
旁边那三个男人立刻过来搀扶着金毛,金毛挣扎了一下,用手指着我,“带上它
,报酬双倍。”
那个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好像看个疯子一样的看着金毛,不过谁会嫌钱多呢?我跟在
金毛的后面,我们上了小船,之后又用吊框回到了大船上。
那个和金毛谈判的男人,走到其中一个穿着特别华丽的男人面前,嘀嘀咕咕,不知道
说了些什么,围着我们的那群人,个个满脸杀气,目露凶光,看着我们就好像看着什么美
味的羔羊。
金毛好像异常都没有发觉那样,慢慢地挪到了那个衣着华丽的男人面前,“我我
是提尔城的商人罗伊德拉塞尔斯,我的命是你救的。”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这艘船的船长,看起来比较容易沟通,他仔细打量着金毛,以及一
直紧跟在金毛身边的我,点点头,“我听铁锤说了你们的情况,你先休息吧,在大海上我
们谁都有可能被海神耍弄。”
金毛捂着胸口,痛苦的说,“恐怕我还需要你们船上的医生”
那个男人喊了一句,立刻有个人跑过来,他指了指金毛。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狭窄的舱室,里面有一张木板床,一个提着药箱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一边看着金毛的伤口,一边摇头叹气,“这伤口太重了,你居然还活着真让人意外。”
金毛闭着眼,浑身滚烫,已经陷入再一次的昏迷。
我听到门外有人在说着什么,大概是那个船长和他的手下,那个手下向船长建言,把
那个受了伤快要死的男人扔到海里喂鱼,船上有重病的人不吉利,而另外一个则说这个男
人刚刚出手就是几颗宝石,看起来很阔绰,应该是条大鱼,应该救活了他要求赎金,而那
个船长则什么都没说。
我想,我们的运气相当不好,这大概是艘海盗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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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海盗之国...
金毛病得很重,也许是因为暂时脱离了危险,在荒岛上勉强支撑着的身体,在上了船
之后立刻跨了。
他高烧不退,全身滚烫,船上的医生也只是粗懂医术,对他的状况无能为力,只能胡
乱熬了些草药,撬开金毛紧咬的牙灌下去,他拆掉了金毛自己草草包扎的绑带,换上了两
块平整的夹板,再牢牢的捆紧以矫正金毛断裂的骨头。
金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嘴唇起着燎泡,喉咙里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
我趴在他的床沿,每当有人进来的时候,就直起身体警觉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船
长派了那个医生照顾金毛,虽然所谓的照顾也仅仅是弄点草药,以及在想起来的时候,给
金毛喂点水或稀粥,其余的时间,就把金毛扔在房间里自生自灭。
对于这群海盗来说,我们只是有可能给他们带来丰厚赎金的人质,死了就死了,他们
不会心去救治金毛。
第三天的时候,船长过来看了看金毛,他大概已经询问过那个医生病人的情况。
我看出他在掂量着金毛是不是能活下来,如果病情还是没有好转,那不如现在就把这
个半路上船的累赘扔到海里喂鱼,还能节约一点淡水和食物。
我清楚的知道他的恶意,站起来,挡在床前,弓着背,竖着毛,呲着牙,冲着他低声
咆哮着,只要他真打算动手,我不介意拉几个垫背的当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