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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晓钧堂兄。”
晓年规规矩矩地对两人行礼,一边行礼一边道:“晓年见过两位兄长。”
对方还礼,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开始没有说什么话的年轻人突然开口问道:“这位是?”
晓年见他看向郑荣,于是解释道:“这是煜王府的郑大人,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兴安,郑大人负责保护我们一行的安全。”
到本家来还带着护卫,不知道这是煜王府的规矩,还是是因为他生性谨慎,亦或者只是为了暗示自己在煜亲王心中的地位……
大概是觉得拦着晓年在门口说了太久的话似乎不太合适,简晓钧也怕这开场弄得太过尴尬,于是又开口打圆场道:“应该的,应该的,大人一看就是煜王府的英,吾等见之皆仰慕不已。”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摄政王的部下……光是看这架势就不好惹,何必去招惹对方不快。
他状似无意地打断似有话要说的简晓奉,热情地请晓年和郑荣入内:“各位长辈都已经在正堂等你,晓年快随我们来。”
就刚刚对话的过程中,晓年小心观察了一下这两位堂兄的神情,发现了一点端倪。
跟他做介绍的一个,彬彬有礼中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殷勤,看来对他的到来是表示欢迎的。
但另外一个就显得有些疏离冷漠了,他举手投足间还有点高傲,看晓年的时候似是在审视他,一上来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对方是兄长,这般看自己也说得出道理,但到底叫人不怎么舒坦。
看来本家的人,对他的态度确实有差别……有的人是欢迎的,有的人,恐怕就不怎么欢迎了。
……
跟着两位堂兄和管家一路走进了简府,晓年全程微微低着头以示恭敬。
他能够明显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各式目光,可见对于自己的到来,这些爷爷、叔伯、兄弟,也并不能轻松对待。
由刚认识的堂兄引着,向正堂中的长辈一一行礼,晓年暗道:相比于他们家只有祖父、叔父一家和他,加上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六口人,这简家本家还真是人丁兴旺。
就在晓年行礼问候长辈的时候,屋里的人也在默默观察着这个简三爷一支的后辈。
只见他们眼前的少年身着一件水色的交领长袍,腰间束暗色云纹腰带,与袖口、衣摆处的花纹呼应,更显得讲究。
简家在宁安极有声望,家境殷实,又多与城中显贵富户结交,识人不少,但像晓年这般气质绝佳、疏朗清隽的翩翩少年,却并不常见。
他只是往人群中一站,立刻显得温文尔雅,但又卓尔不群。
哪怕对简三爷心存偏见的人,看到他的后人有这般品貌,也不禁心生赞叹和羡慕。
有不少人注意到,刚刚跟着简晓年一起走过来的,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到门口没有跟进来,而是立在门口。
从他的气势来看,应当是王府出来的侍卫,只是他穿着普通常服,又没有携带刀剑,是以判断不出品轶。
大多数人跟简晓钧的想法一样,猜测要么是煜亲王殿下着实看重简遵友和简晓年,所以安排了侍卫对其随身保护;要么就是这个晓年自己想展现一下自家在京中的实力,那还有什么比煜王府带来的武将更有说服力呢?
就在大家浮想翩翩的时候,坐于堂中正上的族长简遵彭突然对晓年问道:“寒暑燥湿风火,在人合之奈何?其于万物何以生化?”
晓年毫不犹豫,立刻胸有成竹地答道:“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化生气……”
这是内经素问中五运行大论篇的一段,晓年自幼熟记,倒背如流。
少年之音如泉水清冽自然,不疾不徐,足见他心中有数,因而不慌不忙。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陌生长辈突然考校,却能做到如此镇定自若,简晓年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已然超乎他年纪所应展现的风姿。
简遵彭似乎也没有预料到简晓年竟然能如此迅速地作答,还表现得这般出众,于是他又接连出了几题,问脉之后就问处方,处方之后又问炮制,接着又提了几个刁钻难解的案例,大有不难住他就不罢休的意思。
见简遵彭一上来就对初来乍到的简晓年发难,本家的人心里有不同的盘算。
有的纯粹在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却在暗中观察,看看此人是否可交,还有的心有不忿,等着晓年出丑才好……总之大家各怀心思,围观着这场没有公平可言的“考校”。
然而当晓年一次次出色地回答了简遵彭的难题之后,很多人内心对他的态度,正悄然发生改变。
现在正堂中央那个不卑不亢的少年,仿佛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成为一名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大夫。
眼看着继续下去就显得自家有些过分了,终于有个坐在简遵彭左下手的老者开口道:“你这喜欢考校年轻后生的习惯呐,该改一改了,这孩子第一次回本家来,就被你这么一吓,还以为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千方局的教习,专门给人考试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萌萌刚刚弄人弄人、月白、火舞~、浩浩浩崽的地雷投喂~!(*3)
第六十章恶鬼
晓年闻言,不禁抬头看向为自己“解围”的那位老者。
对方抚着胡子,对他微微笑了笑,相比于没有好脸色的简氏族长,看上去倒是挺慈眉善目的。
简遵彭虽然是长房老太爷,但二房的简遵维却比他还要年长,他心中纵有被打断的不快,但也不能在满屋子的晚辈面前表现出来。
再加上简晓年之前表现得确实极好,谈吐不凡不说,年纪轻轻竟然就已经有不少治病救人的经验,他再问下去也不过是长了这小子的威风,说不定还会有人说他以老欺少,所以简遵彭干脆顺着简遵维递过来的梯子下来,结束了这场考校。
但他还是面色严肃地对晓年道:“你的基本功还算扎实,但要真正学以致用,还需多些见识,治人之事非儿戏,万不可骄傲自满、玩物懈怠。”
简遵维听他端着架子教训起简晓年来,心道:之前还说什么绝不认三房回来,现在做起长辈来却如此熟练,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暗下嘲讽,面上却不提,转而对晓年笑道:“你这孩子从京城来宁安,竟然才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看来路上赶得紧呐……怎么样,觉得累是不累?”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眼前还是位长辈,又是老者。
晓年立刻回道:“回伯爷爷的话,晓年都是坐在马车里,沿途也都有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