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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还是皇帝最爱的高淑妃所生的先帝刘,亦或者没想到自己能做皇帝的刘,恐怕都不如眼前的这个弟弟活得舒坦。
哪怕他曾受到魇症折磨,现在似乎也已经大好了。
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好运?
刘现在都不能随心所欲地说“不”,处处受徐太后和徐家掣肘,还有摄政王的狼虎之师立阳军在东,让人不能安睡……
当刘煜这样肆无忌惮地拒绝君王的时候,他还要笑脸相对,语气温柔地问一句:
“为何不愿?”
“雪岭有些药材与臣弟对症,臣不想救命的药必须从别人那里得到。”
晓年给刘煜开的药方里确实有雪岭的药材,只是都比较常见,根本不到非要雪岭不可的地步,但刘煜不可能说他对小小的雪岭药局感兴趣,纯粹是讨他的小大夫欢心。
煜亲王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向“疼爱”他的刘也不能再说什么:“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去了……只是那个简晓年,全心伺候你就好,不要再去北境了。”
就怕开医馆是假,和兴安私下勾连是真!
煜亲王抬起头来,看向冀州皇帝。
“简晓年治好臣弟的病,臣弟不仅要为他开一家延年堂,还要为他在立阳开遍医馆。”
他的小大夫救了他的命,煜亲王要以身相许都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又长大了一岁,有要给十八岁的作者君么么哒的萌萌么?
第一百七章团聚
“简晓年治好臣弟的病,臣弟不仅要为他开一家延年堂,还要为他在立阳开遍医馆。”
刘看听煜亲王这样说,心中生出几分冷意。
这是想说,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不成?
他沉默了片刻,仍旧耐心劝道:“能治你的魇症,简家功不可没,朕亦有厚赏,立阳是你的封地,自然是随你心意,朕完全支持……只是,怀安毕竟是刘葵的属地,你就算让简晓年在京城开医馆都好,何必舍近求远,让他分心?”
刘煜坦荡荡地看向他:“臣弟到北境,原本以为等郡王获封就可归返,确实没想到会平乱,如今怀安三郡尚不安稳,等太后大寿之后,臣弟再去北境,简晓年自然也会随行,到了兴安,就没有舍近求远的顾虑了。”
冀州皇帝闻言,又不能说“朕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去北境”,顿时语噎。
“这件事之后再议,少海有新的鲛人皇,想来你也得到消息了,情况如何,你可有打算?”
“少海近日不太平,新的鲛人皇驱离旧族,岸边的渔民已经自发禁海,暂时远离海域。”
这种驱逐往往带着浓厚的血腥色,无论是压迫还是反抗,都必然带来杀戮。
为了避被殃及池鱼,这时候也只有朝廷的海军船舰敢在近海海域巡查,一旦碰到鲛人族也会主动闪躲,避卷入麻烦。
“鲛人族虽不涉及我冀州,但也事关重大,你的立阳军要时刻注意海上的动静,如有情况随时回报朝廷……等鲛人皇彻底统治了海域,说不定会遣鲛人族上岸,届时,由你负责接待来使。”
“臣弟领旨。”冀州的海岸由他煜亲王和烁亲王分占,鲛人族若是要来京城,自然会从立阳的海岸登陆,刘煜并没有想过推卸责任。
说到这里,刘忽而感到有些疲惫,他让周旗把宝炉取过来。
但内官似乎有些顾虑,他小声道:“陛下,秦太医不是说过,若非真的睡不着,夜里就不要用香了。”
“偶尔为之无事,朕心里有数。”刘摆摆手,还是要让周旗去取。
坐在一旁的煜亲王就看到那个跟在刘身边多年的老内官走到了架子边,小心翼翼地端过来一个致小巧的香炉,打开盖子用小火折子点燃了里面的香,扇了扇,让刘闻了闻里面的烟气。
虽然站得有点远,但煜亲王的嗅觉是何等的敏锐,他很快闻到一种不知名的气味,若隐若现,好像夹着一点香甜,但又不似花果香味。
刘煜一直在接受晓年的芳香治疗,已经养成了自己的偏好,他不太喜欢这个刚刚闻到的新味道,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刘闻了那香炉里的烟气,似乎感觉好了些。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温和地对坐在下手的煜亲王道:“当初听你身边那个简晓年说,闻闻花草香就能治病,朕还有些不信,没想到他现在还真就治好了你……别看这些大夫的手段,千奇百怪的,有时候效果却是真厉害。”
刘煜正奇怪对方为何突然又提及晓年,冀州皇帝就苦口婆心地告诫他:“不过啊,你自己也要留点心,得有些人不太懂事,以为自己有些医术、能治了点病就可以为所欲为、挟恩求报……你才是主子,万不可让他们恃宠而骄。”
虽然刘没有明确说出谁会“恃宠而骄”,但刘煜知道他意有所指,感到非常不满,随即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个时候,端走了香炉的周旗回转,走上前来小声提醒刘宫门要关了。
“虽然有镇魔队,但你数日来赶路也辛苦了,朕若留你彻夜详谈,倒是不近人情了,”
刘恢复了神,脸上也带上了笑意:“既然回了家,那就好好休息一番,等太后寿辰到了,还有得热闹的时候。”
……
煜亲王回到府中主院的时候,先问了问敛秋,晓年在家里整理的情况。
因为大宗的行李都跟着拂冬和高随他们还在路上,晓年他们随身带回来的东西并不多,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简小大夫带着小公子用了膳,像过去那般在抱厦里玩耍了一阵,就带它们去洗了澡,此刻恐怕已经进入梦乡。
刘煜不想去打扰他休息,但又怕晓年担心自己一直未归、半夜醒来见不到人会更加着急,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走到卧房内间的门口,但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这时候,他听到了里面传来轻不可闻地脚步声,然后就见房门在自己面前被打开来。
他的小大夫就这样披着外衫,往外面看到刘煜,然后微微笑起来,轻声问了一句:“回来了?”
他示意刘煜跟上,自己则端着烛台回转,把烛台放在了床榻边的小几上,就马上拖鞋、上床、钻被子,整个一气呵成,一点都没有要管刘煜的意思。
煜亲王自己脱了外衫,到净室去洗漱了一番,换了内衫过来,就见晓年望着睡成猪崽的小虎崽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刘煜坐在床边,把晓年露在外面的腿推进了被子里,顺便帮他掖被角。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还有多久才能去看祖父他们……”
晓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