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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现在要调兵进京勤王,恐怕已经为时已晚。”
他们得到的消息,正是宫中生变,这个时候煜亲王先回封地,固然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难会花时间,万一在此期间发生了动摇国本的事情,那就不是换个国君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刘煜必须先留下来,与烁郡王将事情理清,同时商议接下来立阳、临春该如何应对。
晓年听坐在病榻之上的烁郡王说完“谋反”二字,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亲王和郡王竟然谋反了?!刘煜不是说他们都在等冀州皇帝选太子,他们怎么会一个时候同时谋反……这简直太荒唐了!
晓年他们离开立阳的时候都没有过十五,但宫里却是一直热热闹闹。
听刘煜的意思,太后身边簇拥着好几个皇族子弟,怕是要留他们在宫里到年后,甚至更久,或许要到陛下选定太子的那一刻。
结果,煜亲王这才离开天京多久,就突然出现了这等骇人听闻的情况,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难道是陛下已经有了决断,亦或者两个王府都等不下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纵使晓年心中有无数不解,也不好打断两个王爷的对话,只能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和疑虑,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刘煜果然没有让晓年继续这般不知其所云。
他没有接刘烁的话,反而对晓年道:“郡王向陛下密报亲王与徐氏勾结、意图谋反,却反被徐家发现其藏兵于京郊,图谋不轨。”
简单几句,为晓年解释了京中发生动乱的整个过程,却让晓年感到更加疑惑起来。
所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谋逆之人?最后的结果,又是怎样?
烁郡王对千里迢迢跑来协助简晓意大夫救他一命的简小大夫十分尊重,他见晓年疑惑正盛,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主动补充道:“如今宫城中的叛乱已定,亲王府,徐家和留在京中的刘芝,都已被控制,看来都逃不了干系。”
这场宫变来得突如其来,结束得也同样迅速……很多人的心刚提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事情就已经结束,反倒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既然刘烁和刘煜已经可以得到消息,说明京中至少已经比较稳定,随后他们的人肯定能送来更详细的消息。
听到这里,晓年脑中莫名地浮现了冀州皇帝温和友善的笑容,不禁脊背发凉。
从天京传递消息到临图,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然而事实上冀州皇帝达到自己的目的,似乎只用了一天不到。
在这么短时间之内,一下解决了两个王府,还有曾经权倾朝野的徐家……哪怕现在有人跟晓年说,这里面完全不关刘的事,他也决计不会信的。
以晓年对这位皇帝陛下极其有限的了解,都能令他不自觉地怀疑整件事并非偶然。
……
和晓年一样觉得皇帝可怕并因此生出戒备之心的,还有跟刘同为皇族的煜亲王和烁郡王。
他们虽然猜到这件事恐怕跟立储一事有关,但却无法揣测刘的心思,更无法预料现在看来有些疯狂的皇帝下一步会做什么,又会不会继续对其他皇族有所动作。
说是怕调兵勤王为时已晚,其实是发现,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竟然这么晚才知道结果,此前甚至连刘煜埋在京中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没能及时报信。
也正因为事出突然,而且有两个王府和徐家涉及谋反,天京城必定戒备得如铁桶一般。
刘煜的人怕自己一行贸然出城,若不小心被皇帝的人发现踪迹,势必会将自家殿下也牵扯进这等谋逆大罪,所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尘埃落定,他们才找到机会送信出来,这也是刘煜和刘烁的人一同抵达临图的原因。
相比于晓年和堂兄刘烁,刘煜其实才是最应该感到惊讶的人,因为他十几天才刚刚见过刘。
那时候两人的对话一如既往地让人不快,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现在刘煜仔细想想,对方没有流露出一丝破绽,唯一提到皇长子的时候,说让刘煜好好看着皇长子。
当时亲王的四个孙子、郡王的次子都在太后身边,很多事情似乎已经由不得冀州皇帝自己做主。
所以当刘煜听到对方话中有话地暗示刘自己不打算立别人的子嗣为太子,刘煜多少还觉得是他不愿意认清事实。
如果当时这家伙就已经计划了这场震撼朝野的事件,眼看着太后和徐家左右逢源却详装无可奈何,然后最终让宫变成为现实……那确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时候,屋里的几个人脑中都不想到了仿若疯魔的先帝刘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刘比其皇兄,更加可怕。
与烁郡王远在封地多年、一门心思对付徒太荒原的妖魔不同,煜亲王与刘和徐家“斗智斗勇”多年,对他们更加了解。
虽然得到的消息并不详实,但他还是能从中猜到一些来龙去脉。
自皇长子又一次经历大病,徐家对这个外孙不再抱有幻想。
他们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向来需要皇帝软弱可欺,但饶是徐家,也再也经不起频频换帝王的“劳心劳力”,与其将来不得不立外人,不如现在就将目光投到“新人”身上,趁未来的新皇需要徐家支持的时候站稳脚跟。
他们先是嫁女到郡王的封地朔原,太后又频频表现出最喜欢刘芝的样子,确实让不少人以为,刘芝就是他们属意的扶持者。
但现在看来,郡王一系既然告密称徐家参与谋反,那与他们就绝对不是同路人。
换句话说,徐家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嫁女一事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他们可能暗中支持亲王府,而且最有可能,支持的是烽郡王。
刘向来善于挑拨离间,曾用此法维持京中三方势力鼎足而立的局面,后来封王刘烽,令亲王府无法一致对外,埋下祸根在前,导致亲王府不再是铁板一块。
原本他们与徐家的关系就不再像当年刘无权无势、要完全仰赖对方时那般“亲密”,这样一来就更有缝可钻了。
最可怕的失败,不是敌人从外部攻克,而是从内部瓦解。
而一直以来都在徐家面前示弱,是冀州皇帝习惯的表演,自然演得炉火纯青,毫无破绽可言。
徐家还在坐着继续控制傀儡皇帝、把持朝政的美梦,殊不知冀州皇帝蛰伏隐忍,正在等待时机给他们致命一击。
不过,烁郡王的病,应该还是在刘意料之外的,只不过也歪打正着地促使了这场宫变“顺利”进行。
因为刘烁把冀州皇帝始终忌惮的煜亲王从离京中极近的绥锦引开了这场调虎离山的把戏,让煜亲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