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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冀州面临的威胁。
少帝有没有用忘忧,他的身体又是否被忘忧所损伤,受损伤的程度如何……这里面的差距,直接影响了宫里乃至整个冀州的局势。
如果少帝真的……那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冀州,恐怕又要风云骤起,而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冀州的百姓。
乘音乃是镇国寺,在这种可能动摇国本根基的事件下,哪怕出家人本该在方外、不涉红尘,也不能视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所以洪悬大师才对刘煜说,乘音寺会马上派人进京,探望少帝的情况。
只是,同样知道眼下危机的煜亲王,和乘音的僧人是否持着一样的心,却不得而知。
洪悬虽然相信刘煜为人,但却不知道面对如此难得的机会,煜亲王殿下究竟会如何抉择。
先帝驾崩时用一句“可取而代之”,将煜亲王架在火上烤了几个月,哪怕刘煜再怎么表明心迹,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对皇位毫无兴趣。
如果少帝这时候出了事,那煜亲王登上皇位,就再没有阻碍,他完全可以顺势而为。
事实上,现在对煜亲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少帝自己身陷忘忧花之毒,伤了根基,损了神,早早丢了性命。
反正煜亲王正值壮年,完全等得起,大可跟少帝耗个几年,也没有在怕的。
如此一来,摄政王就可以不吹灰之力,也不用冒着被朝臣和后人口诛笔伐的风险,就可以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简直美哉。
当然,如果煜亲王要这么打算,首先得灭口的,就是眼前已经知道忘忧花之害的洪悬大师。
这里虽然是乘音寺,但大师的药庐在偏僻的地方,打扫的僧人不在,周围全部是煜亲王的亲兵和暗卫,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再不济,也可将洪悬大师掠走,关上个十年、八年,等少帝一命呜呼了再放他出来,那时候煜亲王已经是冀州之主,不要说洪悬一人,就是整个乘音寺,也拿他没辙。
洪悬大师不愧是乘音寺的高僧,面对可能的险境神色镇定,毫无畏惧。
他甚至直接对煜亲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要进京,即表示无论是他个人,还是镇国寺,一定会想办法告知陛下忘忧花的危害,绝不会坐视少帝被毒物侵害而保持沉默,哪怕可能要与煜亲王相对,也在所不惜。
晓年站在一旁听大师如此直接地发问,心里很清楚大师的顾虑,但他从不担心自己的刘煜会做奸邪害人的事情。
果然,煜亲王很快回答道:“孤与简大夫,会与乘音寺的高僧一同进京,先问陛下情况,如果确认是忘忧,再行商量解决之法。”
洪悬闻言,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看错人,殿下选择了先以冀州为重。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烦请殿下移步,随贫僧去寻方丈。”
在回寺中的路上,晓年不禁问:“大师难道不怀疑,所谓忘忧花的危害,是我与殿下谋划好,故意说来危言耸听的吗?”
实在不怪晓年多此一问,他知道先帝总喜欢用最坏的一面来揣度煜亲王的心思,他的儿子刘荃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简小大夫几乎可以预料,若是他们这样进京,在刘荃面前讲述忘忧之害,对方第一反应,肯定是觉得此乃煜亲王诡计他们故意把他用的药说得可怕,是要让他停药,然后让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又虚弱下去,达到煜亲王阴谋篡位的目的。
乘音寺的僧人虽然会跟他们一起进京,但洪悬大师知道的事情,全是从晓年这个煜亲王贴身大夫那儿得知的,根本做不得准。
且不说僧人不可能让普通人去试忘忧花来证实简大夫的话,就算现在有牺牲者,他们短时间也种不出新鲜的忘忧。
听煜亲王的一面之词,刘荃会信才有鬼,他只会以为,慈悲为怀的乘音寺高僧是被煜亲王之流诓骗利用了。
所以晓年才想先问问清楚,确定洪悬大师信他们几分。
洪悬大师回答:“真的假不了,假的亦真不了,若小友欺骗贫僧,总有会拆穿的时候……更何况忘忧花有没有危害,看看陛下的情况,就一目了然。”
晓年这才恍然大悟因为不希望普通人尝试忘忧,他都快忘了,这里还真有一个现成的、活生生的“试验者”,也就是疑似用了忘忧的新帝刘荃。
如果刘荃服用含忘忧的药还能活蹦乱跳,也没有因为忘忧而成瘾,那就说明简晓年所言皆是胡说八道。
反之,如果陛下用了忘忧,并出现了晓年描述的一些症状,那就能证实晓年所言非虚。
至于简小大夫是从何处看到这些的,已经不是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所以也无人问起。
此刻晓年的心里,其实并不希望自己说的症状在刘荃身上出现。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九州跟晓年的故乡华国,那在科技、医疗方面都是无法比拟的。在没有任何现代医药支持的情况下,原本就难以戒掉的瘾在这里想戒,只会更难,而且危险程度也会极具增加。
无论刘荃品性如何,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经历这种事情,也是够可怜的了。
煜亲王说,那味道在先帝时就出现于太极殿,说明刘很可能也用过,而能够给皇帝开方子,必然是太医院的御医。
晓年心中蹦出个人来,秦太医……就是那位曾侍奉先帝、连院使风头都盖过的太医。
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很巧,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联系。
……
从洪悬大师的药庐到了寺中,晓年跟着煜亲王又一次见到了镇国寺方丈洪净禅师。
方丈闻言果然非常重视,立刻安排人要陪煜亲王和洪悬大师入京。
因为事出突然,晓年只能跟祖父他们说煜亲王有要事必须马上处理,他们需要离开数日,让祖父家人不用担心,先在乘音寺逗留段时间,等他们回来。
除了要跟祖父他们解释,当然也要安抚好小虎崽,所以晓年一回到屋里就抱起率先朝他冲过来的乖乖,轻轻拍了拍它的背。
“嗷呜嗷呜~”小家伙在被郑大人从山上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此刻再见哥哥露出的表情,就基本能够确定哥哥接下来说的话,应该不是他们想的。
果然,晓年开了口:“接下来这几天哥哥要去京中,你们就留着寺里,武原大哥会陪伴你们,所以要听话一点。”
听到哥哥的话,抱住晓年的胳膊一阵蹭,小虎崽到底还是没有闹起来。
小家伙听话懂事的小模样让晓年不禁想:若是刘荃也能如此温顺,那就谢天谢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好多萌萌留言说天热,那如果知道作者君这么大热天,几乎每天中午还去瑜伽馆练瑜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