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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的东西通通忘掉,从此只记得自己叫纪拂尘,只可惜无论荀裕这两个字蒙了多少尘,他也永远不可能自欺欺人当作从来没有存在过。
大汉将他从头到尾看个遍,见他一只脚少了一截,以一根树枝为拐杖,穿着一件粗布青衣,不由嗤笑道:“你这叫花子说大话也挺利索。”
荀裕并不气恼,面不改色道:“你只要说荀裕两字,夫人必会相见。还请壮士通报。”
“给老子等着,一会儿夫人出来了你却拿不出大礼来,我有你好看。”
荀裕淡然侯在门口。上山之前他便打听清好了青云寨的一切。原来的大当家早在五年前已发急病去世,那人膝下又无子,现在真正说了算的是朱夫人母子。
大汉朝身后两人道:“你们俩把他看紧了,我去禀告夫人。”说罢转身,径直来到大堂,拉住一个紫衣小丫头道:“夫人在哪里?”
小丫头低垂着头,红着脸小声道:“在寝房。”
大汉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道:“与谁?”
小丫头支支吾吾道:“陈……陈堂主。”
大汉闻言,双眼贼溜溜地瞟向里房,挪步往内院走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刻意放轻脚步,绕过大门,悄悄来到窗户口,食指无声无息地在窗纱上钻了一个小洞。
一只眼睛凑过去,只见房里两条白花花的腿紧紧缠在陈堂主健壮的腰身上。羞人的喘息声传来,朱夫人娇声道:“唔,陈哥哥好厉害,我快要死了。”
陈堂主加快了动作,志得意满道:“心肝儿,我弄得你舒服不?”
朱夫人闭上眼,表情却似极为享受,“舒服,陈哥哥弄得我好舒服。”
陈堂主听罢却突然停止了运动,两只手一上一下游走,眼睛眯成两条缝道:“那跟老三和老五比呢,谁更厉害?”
朱夫人睁开媚眼如丝的眼,但笑不语,两条腿却缠得更紧,如同盘绕泥土的老树根,半晌才嗔道:“那在陈哥哥看来,是我美呢,还是你的娘子美?”
陈堂主又急不可耐动起来,咬牙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小妖你了,那黄脸婆哪里比得上夫人的味道鲜美?”
口水流出来了,大汉心痒难耐地咽下去,睁大眼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两团被人捏揉的地方,喉咙咕噜咕噜响,最后目光又移到那张微微张着似舒服似难受的美艳面容上,又咽了口唾沫,两手用力搓了搓,一步一回头踮着脚尖从窗前离开。
大汉绕一圈回到门口,耳朵附在门上,等屋子里撩人的声响平静下来,才清了清嗓子,敲门道:“夫人,外面有一个叫荀裕的人求见。”
过了一会人,朱夫人慵懒的声音隔门传来,“你说的那小子可是个白脸的瘸子?”
“正是,他说给夫人带了一份大礼,想见一见夫人。”
“大礼?”朱夫人话里带笑,笑里透着温柔,理了理衣物道:“把他带到大堂,好生伺候着,注意点分寸,别玩得过分了,我也好回他一份大礼。”
大汉竖起耳朵听着,稍加思索才退去。用拇指粗的绳索将荀裕绑起来,亲自押他到前堂。他可以肯定夫人口中的伺候,远不止这个程度。
荀裕远远便望见朱夫人。她似乎并未有太大的变化,看起来仍雍容华贵,两眼一睁一合间,俱是风韵。只是脾气似乎更好了,吐字柔声细雨,喜怒亦不外露,大约没有人能看进她的心里去。
朱夫人瞥了眼荀裕,笑了笑道:“听说你来给我送礼了,怎么倒是两手空空的?”
“夫人的待客之道虽然另类,我却不能唐突了去。故人相见,自然要备一份大礼方能显得诚心。”
朱夫人纤纤玉手搭在椅栏上,慢悠悠起身,迈着金莲小碎步走到荀裕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如此,我便拭目以待,等着爹不疼娘不爱的二皇子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荀裕亦笑了笑回道:“夫人守着如此大的山寨,若终日以打家劫舍为生,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即便过去几年里夫人积攒了不少钱财,可要养活这整个寨子的人,终究不是易事,如果没有其他财路,只怕不用多久就捉襟见肘了。因此今日我前来,正是为了给夫人送一条财路。”
朱夫人偏着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却又但笑不语,既不表示赞同,亦不发声反对,只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荀裕见她始终未开口,又压低声音道:“我给夫人送的这份礼,足以保证青云寨上下十年的吃喝。”
朱夫人却并不动心,正视着他道:“二皇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十一年前,你父皇一声令下,我朱家满门忠烈人头落地;九年前闹饥荒,你差点被我这弟兄们煮熟了吃尸骨无存,而现在你却说来给我送财路,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不好笑?”
“夫人何以觉得这只是个笑话?”荀裕沉声道,“自古上位者独揽生杀大权,你我在他面前皆如蝼蚁。我徒有皇子之名,奈何被他所恶,自身亦是朝夕不保。朱家满门忠烈惨遭屠戮,我那时尚年少,又势单力薄,虽有心救之,终究无可奈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府一家沦为冤魂。皇帝欠夫人数百条性命,夫人心中怨恨,找其子孙偿还父债,亦属情理之中,我又哪里会有怀恨之心?”
“二皇子的意思是,过去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记恨?哪怕我曾经将你关进伙头房准备吃掉,你也不介意?”
荀裕眼神闪了闪,最后摇头道:“当初被关进伙头房,险些命丧此地,若说没有怨言,那只是诓人的假话。但过去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人总得往前看。我今日来到青云寨站在夫人面前,就是想跟夫人谈一桩买卖。为了长远利益考虑,我希望能和夫人和解,让过往的不悦烟消云散一笔勾销。”
朱夫人五指轻敲着案几,探索地望着他道:“如此说来,二皇子今日来此,是为了与我合作?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买卖,让二皇子不惜与仇人为伍,千里迢迢跑到我这深山老林里来。还有,二皇子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你以泄心头之恨?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
“夫人和我之间其实并没有深仇大恨,夫人杀了我的确可以逞一时之快,只可惜那样一来,唾手可得的三十万两白银就不冀而飞了。”荀裕笑道,“三十万两白银,这么大的好处,我相信夫人应该不会拒绝。”
朱夫人轻轻走过来,好看的凤眸微微眯着,“你是说,你要送我的礼是三十万两白银?”
荀裕点头道:“不错,就看夫人有没有胆量要了。”
朱夫人望了眼他脚上穿破了一个洞的鞋子,温声笑道:“你且说说看,你那三十万两从何而来。”
“我自然是拿不出来的,不过有的人可以拿出来。”荀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