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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践踏,荀裕,你好狠的心!”说着亦红了眼。
荀裕张了张嘴,喉咙却哑住了,良久,长叹一声道:“你的心,又有几分真,又能留几时?”
沈钧眼里露出受伤的表情,如同狂风骤雨般,狠狠咬在了他的嘴唇之上,急速攻略城池,便是尝到了嘴里的咸腥味,亦不停留,不顾一切地加深这个吻。也不知吻了多久,沈钧喘着气微微分开,定定地望着他,一只手扶住他的面容道,“如果我一定要继续下去,你可会咬舌自尽?”
荀裕从迷糊中回神,眼神渐渐变得严厉,“我会先杀了你。”
沈钧轻轻摩挲他的脸道:“你杀不了我的,你若能杀我,刚刚我就没命了,你分明舍不得我死。”
荀裕冷笑道:“你还活着,只因我方才没想杀你。你我一路走到今天,你帮我甚多,我气急出手,以为你能躲过,却不料你并不躲闪。我之所以回手,不过是朋友之谊,换作是别人,我也会做一样的事。”
沈钧手一顿,静了很久,自嘲的笑了笑,喟叹道:“朋友之谊?你我之间,原来只是如此!”说罢从他身上跳下来,解开他的穴道,背对他而立,“我要是能对你狠下心来,那就好了。”
荀裕亦站起身,凝望着他的背影不答。
沈钧感受到后背一道强烈的目光,想回头,却强忍住了,走至门口,又停住脚步,静了好一会儿才道:“抱歉,搅了你的成亲大喜,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荀裕只觉心口闷得慌,皱眉道:“你要去哪?”
沈钧自顾自道:“那五千人马后日便到,你娶了王馀之女,便足以在落雁岛立足,我也不必再为你担心了,我们后会有期。”
荀裕闻言,喉咙一阵血腥,又生生咽下去,下意识朝他走近,刚走两步,就猛地定住,看着他的背影,别过头,紧紧闭上眼,睫毛一阵颤抖。
沈钧身子亦绷得紧紧,仿佛一根拉满弓的弦,背对着荀裕,看不清表情,喉咙却有些发干,“内伤不治,会落下病根,唤个大夫来看看,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亦转身背对他。
沈钧招头看看屋檐,下定决心似的,双手打开门。门咯吱一声,如同一记重锤直击心处。
荀裕猛地回头,手指紧白捏紧拐杖,“你若走出这道门,再也别回来。”沈钧眼神微动,脸上溢出一丝苦笑,提脚跨过门前台阶。荀裕脸色煞白,心却如刀割一样,这个熟悉的背影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在他心里落地生根?现在却说走就要走,叫他怎生把他从心里拔去?即使拔得去,那处凹陷下去的空白,又怎能再填满?
看他背离自己而去,心里空落了大半,如同走了魂般,神不守舍。从前没有意识到,以为自己犹豫娶不娶王文瑛,只因对她无意,却不知,竟是因为心里早有了这个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扑向他而去,从背后抱着他,“我不许你走,你说过你不会走的!你说过我到哪里,你就会跟到哪里!你不能食言,我不许你反悔!”
沈钧一时伤心不察,身后一个重物压来,脚下一个踉跄,又急急稳住身子,却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怔怔地站着,嗓子也微微发干,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试探性地覆在腰间那交叉紧扣的双手之上,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温度,才恍觉不是做梦,眼里渐渐亮起火花,如同死灰复燃,话到嘴边,又转口道:“你说过,我们只是朋友之谊。”
荀裕默不作声,只是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沈钧小心翼翼回过头,“拂尘知道怎样才可以让我留下来!我和王文瑛,你只能留一个,有她就没我,有我就没她。即使是这样,拂尘也愿意?”
☆、第65章第65章
荀裕低声道:“我要你留下来。”
沈钧按捺不住狂喜,紧紧盯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毁了你的成亲大礼,你要我留下来,那王文瑛怎么办?你怎么跟王馀交代?”
“我要你留下来。”荀裕重复道,急急加重了语气。
“我若留下,你便不能娶妻,不能传宗接代,不能生儿育女,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荀裕沉思良久,似是一句话敞开了心扉,打开了话匣子,也不觉得羞耻了,一脸认真地望着他道:“从此刻起,你若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日后你若食言娶妻,我也不会再遵守诺言。”
话未落,沈钧狠狠堵上他的唇。荀裕微愣住,随即闭上眼回应,驰骋交缠,空气中暧昧流转,四周逐渐升温,不知何时,沈钧将他压至身下,欲望在眼里闪烁,幽深的眸子里火花跳跃。
荀裕脸色通红,看见他苦苦压抑的渴望,头上的凤冠早已掉落,身上大红女儿装也半披散着,一个反身翻到上头,微红着脸道:“怎能让新娘子在上?”
沈钧眯了眯眼道:“好,我便要你在上。”他才不会告诉这人,从下面进入反而更深。
近些日,荀裕几乎夜夜难眠,昨晚又一晚宿醉,再加上刚才心神剧烈起伏,去了一次,便觉疲惫,沈钧却兴奋得肯,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哪肯这般快出来?手指探向那一处,密切注视着他的神情,见稍有蹙眉便停下,极耐心地扩充着,一番下来,两人皆密汗淋漓,却另有一种灵肉相融的满足。沈钧紧拥着他,一时激情未退,不由又有了感觉。荀裕身子一僵,红潮漫至耳根,警告地瞪他一眼,正欲起身站起,又被他使力拉回怀中。
荀裕干脆躺在他胸口道:“你不是来信说还有两三日才到?怎么今日就来了?”
听到这,沈钧却是咬咬牙道:“我在海上抓到一人,叫江什么平来着,我向他打听你的消息,他却告诉我,说你就要和岷王女儿成亲。我以为他是骗子,把他揍了一顿,又命人关起来了,心里不放心,只好加急过来弄个明白,却没想到刚一来,就见着拂尘穿着大红喜袍,耐心等你的新娘子拜天地。”说着把他的手拉至自己胸口,“你摸摸看,我的心到现在都是碎的,要不是你还我一个洞房花烛,我早就活不了啦!”
“瞎说,”荀裕抽回手嗔道。此时听他说起这些,又觉有些愧疚,话锋一转道:“你刚说的江蔚平,他人呢?”
“我把他关起来了,后日会和五千人马一起到。”沈钧说罢,又道,“别的事暂且不提,我们俩的事可还没完。”
荀裕闻言,知他不会善罢甘休,经此一事,两人已有终身之约,自己也的确欠他一个说法,索性都讲明白了,也省得日后再落口舌。便坦然的望着他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料到你我之间会发展成今日的关系,我原以为我与她成亲,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