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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极了。
但邵家姐弟脑中却只有两个字,完了。
邵非学着陆渊摆着冷脸走了一路,心里却因为刚才那小插曲有那么点雀跃的,第一次当面怼人,将他们吓唬得一愣一愣的,未知才最恐怖。有点爽,原来不忍耐的感觉那么好。
邵非本来也不会放过他们,只是一直没机会罢了。
路上时不时有弟子向他问好,他也矜持地微笑点头,无论他原来是什么脾性的,也不愿在外面暴露缺陷,他不希望丢了陆渊的脸。在七星宗上上下下他也是最好的励志教材,多少刚入门的弟子都会听前辈们说起这个传奇故事,从杂役弟子到化神期大能的亲传弟子,在这个传闻里他是靠着努力和拼搏得来的,是正面教材,第一次听到这种传闻邵非好几天都窝在无量苑,到底是哪个想象力丰富的瞎编乱造这种话。
他就单纯只是走了后门。
记得那天陆渊还将他叫去:“传闻永远是传闻,不必在意。”
“但我根本没做过…”
“这些事没人在乎是不是真的,他们相信是真的就行。”
邵非当时就一个想法,该不会就是你传的吧。
回到无量苑的时候,静悄悄的,若是换了之前,定会有人来寻他,现在却没什么动静。
他在期待什么呢,邵非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疼痛让他清醒了点。
回去的时候,邵非忽然拐了个弯,决定先去主院向陆渊报备一下自己晚归,却没料一眼就看到了,那人就站在廊庑下,分明就几步路的距离,却觉得这个人更遥远了。
陆渊沉静地站在院子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出,雨滴在手掌上方凝聚后再如小溪般流淌而下,他准地操控着周遭灵气,让雨滴像在黑夜里舞动的灵,却没有观看的意思。他的目光只驻足望着面前的花海,那一丝慵懒味道却挡不住一身飘逸风华,那么安静地看着雨景反倒成了凝固的画面般。
满园的四季渊没被法术隔绝,在雨夜中绽放着,周遭的一切声音与影像都远离邵非,他只是望着这个让人见之再难忘怀的男人,那种魅力迅速包裹着他的五感,侵蚀入骨,令人神魂不属。
犹如罂粟一样的男人……
“回来了。”沉思中的男人才发现他一样,淡笑道。
陆渊一直是这样的,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这么和和气气的,会微笑,会蹙眉,却没有更多的感情波动了。充满着安全感与包容力,与所有人维持着一定距离,所以与自己的亲近显得那么少见。
“师父,我回来晚了。”邵非一脸准备受罚的乖巧模样。
陆渊却一反常态没有说话,让邵非有点忐忑,如果是之前陆渊肯定释放气压了,会询问他去哪里,做了什么,事无巨细。
现在这样让他有点拿捏不准。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管得你太严格了,让你有了压力。”
“不会…”你才发现哦,邵非觉得自己有时候脾气真是太好了,像陆渊这种做法换了别人早就有逆反心理了。
“我也不愿当个惹人嫌的,以后不再限制你可好?”陆渊依旧维持着不变的笑意,连弧度都没有变化。
在邵非没有知觉中,他的所有情绪都被人控制着,一一放,张弛中让人捉摸不透却又离不得他。
“师父,我没嫌,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都习惯你了,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了吧。
“你是说你对容岩说的?”
邵非脸一垮,容岩这个不靠谱的,大嘴巴!
他是有稍微抱怨过一两句,但这是人之常情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为什么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就是那么愧疚和心虚,觉得特别对不住陆渊。
明明被紧迫盯人的是他啊。
陆渊面上有一丝忧伤,不过并不明显,到现在就是深谙陆渊秉性的邵非都有点疑惑到底是真是假。
“十日后是你最后一次修复灵根,为师会准备好所有药材。”
邵非知道这次之后他就可以再次修炼了,其实他挺怕的,要准备药材就说明是要泡汤的,醒来后有过一次,那种**蚀骨的痛经历了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那好像要把皮肉一层层的剥下来再重组,谁能受得了。
“到时候,您…在吗?”邵非觉得那痛已经超越人类极限了,何时何地,陆渊都像是天然的安全保障。
说完就懊恼了,他到底在说什么,那软绵绵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陆渊眼眸一柔,低沉的应声。
“很晚了,去休息吧。”这不是今天第一次被打发了。
“好。”
陆渊把邵非剩下的话都给堵上了,他本来还想说一下刚才去做了什么,安抚自家仙尊那偶尔脆弱的神经,不过现在陆渊是丝毫不在乎了吧。
虽然陆渊还是平时的态度,但邵非觉得不一样了,无论是眼神还是态度,都是平静无波,好像面前站着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这种无欲无求的模样让邵非的不安感更重了。
邵非就这么回了自己的屋子,那种让他窒息的隐性视线再也没出现过,就是沐浴的时候也没有。
上床休息的时候,邵非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习惯地空出了一人的床位,懵懵懂懂地看向另一边位置,之前陆渊用师父的名义不由分说地在晚上陪着,现在人“想通”了,自然也不会来了。
“师父?”邵非再一次对着屋子喊道。
这次没有回应。
远处的某个男人正看着从民间搜刮来的秘籍,看起来专注极了。
烛光中,他的嘴角微扬。
邵非曾经的愿望就是男主可以忽略他,把他当做真正的路人甲,让他好好完成任务打出结局。
现在真的实现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邵非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笑容是怎么样的。
到了半夜,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着眼发了会呆,好不容易睡着了脑子里却时不时窜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了第二天容岩来喊他起来,他还有点云里雾里的。
“太师叔,您脸色有点不好,没休息好?”果真如老祖预料的。
不过这事情可不小,在老祖眼里不管什么理由太师叔哪里不好一定是弟子们伺候不周。老祖少不得要罚他们这些弟子,容岩真是被罚怕了。
“昨天下了一夜雨,就多看了一会。”
容岩点头,因为天然的屏障,七星宗很久没落雨过了,昨天那样的确是奇景。
邵非已经学会这个世界的穿衣方法,自己穿上了外袍,陆渊之前教他穿衣的过程很磨人,回忆里那双干净漂亮的手用腰绳帮他慢慢系好,围着他的腰打结,像是在打造艺术品……
啊,邵非猛地一拳揍向自己的脸。
好了,清醒了。
容岩长大了嘴:“太、太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