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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才回头,就见那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冷着脸,邵非没法当做没看到,但也实在不爱拿热脸去贴,他知道对方不怎么看得上他,他感同身受也有自知之明,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
邵非想着进去和管家说一声,就打算离开,他的手机从昨晚上没电后就忘了充电了。
“你成我舅妈了?”
“如果从婚姻法来说,算是吧。”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邵非已经准备好承接对方的恶言了。
但出乎意料的,这次陆元迪的反应很平静。
大约是双重暴击下,有点接受不了自己有个男舅妈。
“舅舅也许早就有定论了…”陆元迪忽然开口,没有嘲讽,也不懒散。
这样子忽然认真的他,让邵非停下了脚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以他的年纪地位没结婚本就稀奇,而且这些年将我当做继承人培养,也许从很久以前…”就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无论你有没有出现,“他在等一个人。”
邵非听着对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道:“……你不需要故弄玄虚,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
陆元迪却不再理他,回去睡回笼觉了。
虽然没明白陆元迪的话,但邵非却把对方的异常给记住了,在他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在管家高叔的监督下喝了摩根糖水解酒,加上早上牛奶现在邵非撑得打出一个饱嗝,他不好意思地捂着嘴,身为艺人的修养让他本能地遮蔽。
管家的态度和他之前来的时候差别还挺大,等完成陆云交代的事以后,管家也没走,邵非道:“高叔有话说?”
“我拖您一声大,您和先生一样喊我老高就行。”看邵非的态度,管家高叔紧绷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之前邵非过来他也没当回事,直接就在先生气头上把人安排过去当出气筒了,这事只要事后想想就能悟出点什么,现在身份不同了,他是真怕面前这位给自己找麻烦。
“夫人的物品预备什么时候搬到先生的房间,我好给您准备车辆。”这样主动的态度,是在向邵非示好。
“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事,这里离公司的路有点远,我还是打算先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或者宿舍。”邵非的态度也在向管家表明自己并没有放心上。
高叔心里有些熨帖,先生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刁钻。
“先生离开前配了司机给夫人,并不麻烦,而且先生问起来,我无法交代。”
“啊?…我自己和他说,和你没关系。”陆云不在他也不想与陆元迪单独相处,猛地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盯着,“你刚叫我什么?”
“夫人。”高叔丝毫没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对。
“……”邵非沉默着,“换一个。”
陆云在去机场的路上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司机拐进了另一条道,到的是一处旧城区的老宅楼附近,因为过一段时间有世界级运动会在这里举行,政府将这里所有老宅楼都重新粉刷改造,看上去并不陈旧。
这其实是“邵非”年幼时住过的地方,只是后来原主父亲欠下了巨额债款后房产也被抵押给银行,直到几年后陆云将房子从拍卖会上拍下,以低廉到几乎等同送的价格给了刚出狱的邵父。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马路上,一个两鬓斑白,眉宇间苍老的中年男人从小区里出来,磨磨蹭蹭地来到车子前头。
车窗滑下,车后座的陆云看着手中的汇总报告,抬头看了中年人一眼。
阵阵冷气钻入外面的热浪中,也没丝毫抵挡热力,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建筑物亮的刺目。
“陆…陆先生,您找我?”邵父磕磕巴巴道。
助理罗阳走下车,将一张卡递给他:“这是先生给你的。”
邵父并不想拿,而是看向车内的男人。
陆云按了按太阳穴,沉吟了一会:“给你就拿着。”
“但我不明白…”
陆云犀利地戳中人性弱点:“算做了断,用这笔钱还你的赌债。以后别去公司找他以及跟踪他,再发现就不是一笔钱的问题,那套房子和你的工作我也会回。”
“您怎么能…”听到房子都不打算给他租,邵父急急忙忙道。
“我不能?”
邵父像是忽然想起,那是陆云租给他的,早就不属于他,他已经习惯被陆云帮助,都忘了自己该自食其力,没有人的帮助是理所应当的。
“我去找小非不是为了钱…”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理直气壮的,“再说我也没让他看到我。”
也许是邵父多少还有点廉耻,还想在邵非面前维持住一点尊严,跟踪了几天也没出现。
邵非前段时间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踪迹就没再放心上,实则跟踪他的人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多年未见面的父亲。
邵父在出狱后就知道儿子不可能再原谅自己,直接切断了以前所有联系方式,这表现已经够明显了。妻子离开后他只剩下儿子,他几次跟踪都看到儿子那疲惫憔悴的脸,这才萌生了去赌博以小博大的想法,哪怕最后赔本,儿子不是做明星吗,到时候也能还。
邵父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大笔钱,他最近联系过邵非之前的金主陶青意,希望对方能够看在邵非的面子上,能先借自己一笔钱。
但还没等他与陶青意谈好,就接到了陆云的电话。
“卡里剩余的钱,还完后够你日常开销,用来买断你和他的关系。”
“这怎么行,我怎么都算是他的父亲,我们血脉相连!”邵父这下子听出来了,邵非这是傍上大船了,不然陆云凭什么花这样的心思。
那哪有父子分裂的道理?邵非飞黄腾达了,那他怎么办?
陆云的声音猛地提高:“他倒了八辈子霉有你这种父亲!”
愧疚和爱是有,但在利益面前,这些算什么,陆云见过不少这样没了人性还标榜自己是道德标杆的人,也许是心中尚有良知非要找个理由再逞恶,也许是天性使然。
色厉内荏又懦弱贪婪,总为自己做过的事找诸多借口推卸责任,他甚至可以确定这些赌债会用“想帮邵非的忙”来做解释,不断压榨邵非。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陆云的脸色沉了下来:“要是拒绝,你连这笔钱都别想拿到。”
邵父咯噔一声,只觉得手上的银行卡在烈阳下都烫手。
待离开小区,罗阳询问:“您不告诉非少吗?”
陆云有些疲惫地闭目养神,道:“他没必要了解自己的生父是个恨不得吸光他血的臭虫,这些事,我会为他承担。”
如果这个世界对他不友善,那么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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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非问管家要了个便携充电器就离开了,手机一开机就提醒了好几通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