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光来。
他好些了吗?
是不是已经退烧了呀……
沈祎悄悄推开主卧的门。
睡着的顾砚青没办法绷着脸,沈祎在他床边蹲下身,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退烧了呀,”她伸出手指,戳戳顾砚青皱成山脊的眉心:“所以不要再皱眉啦。”
“让你昨天穿成那样去耍帅,弄得一个班百分之八十的女生暗恋你……”
沈祎鼓着脸颊,在顾砚青旁边咕咕哝哝,完全没察觉某人不动声sè咬了下chún角。
小朋友声音软,手也是,被碰过的地方酥麻,像被羽毛扫过,连带着心尖都变痒。
顾砚青觉得自己在禽兽边缘徘徊,他只要伸手就能把人捞进怀里,摁进枕头里。
见人家睡得熟,沈祎的胆子迅速膨胀起来。
她摸了摸他额前的碎发,又用手背蹭了蹭他好看纤长的睫毛。
他的头发和睫毛都很软,和本人的性格极其不相符。
鼻梁也很高,像是剑刃,挺直。沈祎的手指顺着他的鼻梁坐了次滑梯。
顾砚青的神经末梢,像是被小锤子一下一下敲打着,在防线崩溃的前一个瞬间,沈祎老老实实收手,甚至还弯下腰,体贴周到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带上门。
沈祎老老实实在客厅,小声背着台词。
不知过了多久,顾砚青从客卧走出来。
“这次又是什么剧情?”病弱美男chún角勾着揶揄,“白月光还是小娇妻?”
说到“小娇妻”三个字的时候,还故意顿了顿。
大概,最近在他面前丢人的次数实在是太多。
又或者说,任何事情都不会比钻了人家被窝装失忆更丢人。
所以沈祎觉得,自己脸皮已经被磨炼得厚了一丢丢。
她捏捏自己发热的小耳朵:“这次我演恶毒女配,你看我像不像?”
小朋友收敛了表情,小脸绷着,立正站好。
顾砚青剑眉微挑:“站近一点,哥哥近视。”
沈祎很是听话地往前挪了挪。
她穿着毛茸茸的长颈鹿连体睡衣,周身都是暖融融的黄sè斑点,显得腿短胳膊短,走路时像个小乌龟在缓缓挪动。
顾砚青手背在身后,面对着她弯了弯腰,很认真地看着她。
目光一寸一寸,从她柔软的眉眼落到挺翘的小鼻尖,再往下,到红润好看的chún角,稍微停滞几秒
他离得太近,美颜bào击又实在是要命,没几秒沈祎的脸颊就烧起来,底气不足道:“到底像不像呀。”
顾砚青站直,温声道:“不像。”
“为什么呀!”沈祎揪住他卫衣一角:“你告诉我才能走。”
“因为,”顾砚青眼尾弯下来:“你太可爱了。”
不像恶毒女配。
……因为你太可爱了。
呜呜呜这简直就是在她心上放烟花!
沈祎悄悄呼气吸气平复心跳,假装镇定地昂起小下巴尖儿:
“那我演的这个恶毒女配,你看着是什么感觉?”
作为一名职业演员,观众的感受很重要呀!
顾砚青只记得,小沈祎很喜欢找自己亲亲抱抱。最近才发现,原来这么容易害羞。
他只是说了句可爱,她耳朵尖儿就已经红透了。
现在还要qiáng装镇定,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小鹿眼,问他她这个恶毒女配给人什么感觉。
顾砚青舌尖抵了抵牙齿内侧,薄chún一掀,缓缓吐出两个字:
“……想亲?”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你看他好甜》求预收^_^
软甜小萌妹vs假浪荡真纯情世家公子哥
沈燃作为沈家独子,不折不扣浪荡公子哥一个。
某天在外鬼混,家里电话打来:“你小娃娃亲来c市念书,赶紧回家等着。”
哥们儿打趣:“娃娃亲?”
沈燃眼睫半垂,神态不驯:“不出三天哭着回家找妈妈。”
沈燃到家时,苏一正坐在行李箱上。
少女白皙jīng致像个糯米团,看着他身上纹身、手中酒瓶,瘪着chún角像是吓坏,怯怯叫了声“哥哥。”
好他妈可爱。
沈燃心里那头老鹿疯狂乱撞。
——我该怎么告诉她,我的花臂是纹身贴,酒瓶其实装的养乐多?
「小剧场」
某日狐朋狗友叫沈燃喝酒,却见大少爷在教小女孩擒拿格斗:“苏一,你太笨了。”
女孩红着脸像是要哭。
众人笑沈少爷不解风情注孤生。
却见下一秒,沈燃温柔俯身贴上女孩chún角,鼻尖抵着鼻尖,语气宠溺:
“还是找个打架厉害的男朋友好了。”
☆、第 18 章
高岭之花顾砚青, 在两种情况下, 会分裂出崭新人格。
一是醉酒的时候, 藏得很深的禽兽本能会被解除封印, 会……有些吓人。
二是感冒的时候, 这朵花就会变得异常软萌,异常招人喜欢,还喜欢起腻。
江城春天和秋天短, 升温降温从不会提前打招呼,每次变天都猝不及防。
高三那年秋天气温骤降十度, 生活白痴顾砚青单层校服,对于秋衣秋裤嗤之以鼻,嗤之以鼻的结果就是喜提三十八度九。
沈祎早上蹦蹦跶跶去找他一起上学, 被顾nǎinǎi告知:
“小砚昨天发烧,现在还没起呢,今天不能去学校了。”
“nǎinǎi叫司机送你呀。”
发烧了?
那要不要紧呀。
是不是很不舒服。
沈祎拉住顾nǎinǎi袖口,小小声问:“nǎinǎi,我可以过去看看他吗?”
“可以, 当然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 沈祎觉得顾nǎinǎi好像有点开心, 如释重负那种。
“快去哄着他把药吃了,这小子打小就怕吃药怕打针,磨破嘴皮子都不管用。”
顾nǎinǎi笑:“别人说都不管用,祎祎说应该管用。”
“我、我也没那么厉害呀!”沈祎抓了抓头发, 一下脸红透,但还是接过nǎinǎi手上的感冒药和玻璃杯,轻手轻脚推开顾砚青房门。
大少爷没起床,半边脸埋在被子里。
“哥哥,起来吃药呀。”沈祎把水杯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伸手戳戳他的肩膀。
顾砚青没有反应,她就又戳了戳他的脸,手感很好。
“不想吃,”顾砚青眉心皱了下,闷声闷气道:“……苦的。”
“你不吃药感冒会变严重的,你吃完药,我给你找点甜的好不好?”
床边塌陷了一块,是沈祎在他旁边坐下。她要上学,校服外面套着明黄sè羽绒服,像一块行走的小蛋糕,又软又甜。
她的手有些凉,往他额头上贴了一下,又贴回自己额头:“还烧着呐,哥哥你快点起来嘛。”
她简直是用哄yòu儿园小朋友的语气。
顾砚青瞬间缴械投降没了脾气,十分无奈地坐起身。
窗外天光大亮,熹微晨光落在他眉眼,睫毛垂落时显得安静又温柔:“真的吗。”
沈祎认认真真点头:“当然是真的,不吃药会好得很慢呀!”
“哥哥不是说这个,”顾砚青撩起眼皮,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