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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9、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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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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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难的劫,情劫的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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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这么应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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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可不就是他的情劫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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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笑了笑,终于走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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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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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的长相是那么的显眼,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她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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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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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担心他现不了她一样,坐在窗边的她朝他挥了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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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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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点点头,朝她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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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姿态优雅地坐在那里,身上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内搭焦糖色高领毛衣,长卷披散在肩头,完美无瑕的面容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嘴唇上涂着棕红色唇膏,耳朵上戴着十分抢眼的黑珍珠耳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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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是如此的美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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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的这一刻,慕子豪不由自主地忘记了过去她所做的一切对不起他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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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美丽总是让人犯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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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美丽本身就是一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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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点儿什么?”金晓仪笑容亲切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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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毫无芥蒂,就好像两人之间真的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生过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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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慕子豪真的很佩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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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喝的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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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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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也喝蓝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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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她轻笑着问:“多糖还是少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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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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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糖。你忘了我喝咖啡一向不加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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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只是想确认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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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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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你还是不是那个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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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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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丽的面容上含着宠溺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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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是一个比她年纪小的恋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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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叫来侍应生,帮他点了一杯蓝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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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微笑着对侍应生说:“多糖,多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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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走后,慕子豪才问:“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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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喝咖啡的口味吗?你这个人啊……其实最怕苦。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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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托着腮,笑睨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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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样笑意盈盈地望着,慕子豪的心跳一下子又慢了半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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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意我喝咖啡的口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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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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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注意到的人,总会注意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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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柔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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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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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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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注意到我这么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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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简单啊,因为你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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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这句话回答得十分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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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的心瞬间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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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对她有利用价值的人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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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子豪,有用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啊,毕竟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活着都没什么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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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微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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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对你来说没有用,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找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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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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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望着他,心里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他的眼神像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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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人会因为可怜一个男人而爱上对方,但是她金晓仪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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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么容易母性泛滥,干脆去爱街边数不清的流浪汉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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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豪,你不要这么悲观,我和你是朋友,至少在我看来是,朋友之间,见面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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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绝口不提他们之前的不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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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提,他自然更加不会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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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你直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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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如死灰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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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急吗?我以为正事通常要在愉快地一起喝完一杯咖啡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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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茹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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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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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很快呈上来,慕子豪尝了一口,果然很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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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甜的有点儿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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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端着杯子浅啜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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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默默地注视着他,像一位慈爱的大姐姐一样,关切地说:“子豪,好久不见,你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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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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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苦笑:“还说我呢,你不是也瘦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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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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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摸了摸自己的脸,“如果真的瘦了,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一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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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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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人,瘦一点才好上镜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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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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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不喜欢你太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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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听了,心里嗤笑一声说,你喜欢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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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却说:“嗯,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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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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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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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后多吃点,不要让自己那么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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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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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点了点头,十分乖巧温顺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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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重新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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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这样的金晓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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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咖啡喝完,金晓仪问:“要续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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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慕子豪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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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也想假装不知道金晓仪找自己是要利用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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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和金晓仪像坐在这间咖啡馆的其他男女一样,谈情说爱,畅想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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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他想,金晓仪也不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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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根本看不上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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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其实明白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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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真的是傻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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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在于,有的人心甘情愿地当傻子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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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为了见她,才当傻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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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需要那个像傻子一样任她驱使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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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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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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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继续等下去,不如早点知道她的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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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笑了笑,望向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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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外,可以看到附近的那家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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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晚上,依然不时有人进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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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家医院了吗?”金晓仪若有所思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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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到了。”慕子豪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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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陪我去医院。”金晓仪目光转向他,不是请求,而是要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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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慕子豪松了口气,同时也紧张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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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金晓仪身体出了问题,可又忍不住想,要是她真的生病了,以后他可以好好照顾她,养活她,似乎也挺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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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这样的想法是自私的,可是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拥有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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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事,你别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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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轻松地笑道:“你知不知道,那家医院最出名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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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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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身为身体健康的青壮年人,对医院并不关心。况且,裴家有医术高的私人医生,平时感冒烧,自然有人上门诊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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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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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唇瓣微扬,笑眯眯地望着慕子豪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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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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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慕子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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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点儿声,不要这么大惊小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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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嗔怪地看着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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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不吃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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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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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很美了,为什么还要往自己脸上动刀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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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没法儿接受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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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没法接受的,是金晓仪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态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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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在她脸上动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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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如此轻松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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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好像挺喜欢我这张脸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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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抚摸着自己白嫩的脸颊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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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脸红了,他目光游移地说:“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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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所以特意在今天叫你来陪我,也让你最后一次好好看看这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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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笑眯眯地,像是逗弄一条小奶狗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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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要不要摸摸这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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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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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呆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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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俊朗的脸红得更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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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傻里傻气的年轻人啊。金晓仪心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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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摸摸?你这会儿不摸,待会儿就没机会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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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瞅着他,目光狡猾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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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对方存了心逗弄自己,但慕子豪依然无力抗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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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受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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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喜欢金晓仪这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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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毁了这张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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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整哪儿?你的脸已经这么完美了,为什么还要折腾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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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愤愤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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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嘛,子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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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用调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笑容闲适地说:“我就是厌倦了这张脸,就像一个人长年累月穿着同一件衣服一样。烦了,不喜欢了,扔掉重新买一个,有什么不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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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对?”慕子豪惊愕不已地听着金晓仪说出的这一番话,“这怎么能对呢?这是你的脸,不是一件衣服啊!难道你以为你的脸是聊斋里的画皮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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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巴不得能像聊斋里那样,随意变换外形呢。”金晓仪笑容轻松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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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仪,你不要这样……”慕子豪心里难受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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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不要那样——慕子豪,你这人真奇怪,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吗?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能够全心全意地支持我每一个决定,让我快快乐乐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却总是不停地像个老古董一样在我耳边念叨着,不要这样不要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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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皱着眉毛说:“爱一个人,不是应该让这个人自由快乐吗?慕子豪,你再说不要不要什么的,我都要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都是假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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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不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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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嗫嚅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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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得更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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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晓仪好笑地看着他:“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支持我的决定吧。别再唧唧歪歪了。”/p>

慕子豪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来为自己辩解,但一时之间又好像找不到合适的措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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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自由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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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一点儿问题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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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倘若对方想做的事情,是不应该做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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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不应该”,又是自己看来不应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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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对,还是对方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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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应该坚持自己的看法,还是勉强自己去认同对方支持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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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豪越想越糊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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