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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病倒了。
发了一场高烧,还有点气管炎,折腾了小半个月,直到英国来消息说,医生根据唐果的身体检查情况,月底就可以给她做手术。
没两天,唐朵的咳嗽渐渐少了,也终于不再在床上懒着,下床活动。
梁辰给她煮了一锅白粥。
唐朵裹着外套,坐在案台前把粥喝了。
刚放下碗,就从对面探过来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烧了。”
唐朵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撑着头,刚吃饱又觉得困了。
她说:“好几年没生病了,一生病就差点要我的命。”
梁辰将碗拿走:“胡说。”
他将碗放在水池里:“这次是你的身体跟你发出警告,凡事都不要绷得太紧,绷紧了,突然松懈下来,就会生病。”
唐朵抬眼,一时没懂:“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一个人的体力长年透支,身体已经成了亚健康,早就存了病根,只是因为绷着一股劲儿,没有爆发。假如这时候,这个人发了一笔横财,所有难题都解决了,心放宽了,那么积压多年的病也会一起爆发。积压的时间越长,爆发出来的病越大。”
梁辰说到这儿,顿了两秒:“还好你也就难为了自己这几年,发个烧也就过去了。这件事也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凡事都别太为难自己。”
道理一套套的。
唐朵瞅着他,没有什么表情:“你说的可真有道理,看来以后我得多听听你的劝。”
梁辰将她用过的碗筷刷干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嗯,听人劝,吃饱饭。”
等他回过身,唐朵终于忍无可忍,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是夸你?我现在是病人,想听的不是忠言,而是贴心话。”
梁辰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唐朵却跳下高脚凳往屋里走:“我去歇着了。”
唐朵倒头就往床上栽,将外套扔出被窝,自己窝进去,裹成一个蚕蛹。
只是她刚躺下,就听到门口响起“叩叩”两声。
“进来吧,没锁。”
门板开了,梁辰跨进门口,越过起居室,来到卧室。
唐朵只有半个脑袋露在外面:“干嘛?”
梁辰没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空气透进来。
他转而又端了杯热水进来,还有感冒药,挖出一次的药量,坐在床前的小椅子上。
“先把药吃了。”
唐朵默默起身,一手撑着自己,接过药片服下。
几分钟后,梁辰将窗户关上,又重新关好窗帘,走回来坐下,拿起手机。
“如果睡不着,我给你念几段。”
唐朵一直没有闭眼,只是看着他:“我今天不想听报纸。咱们随便说说话吧。”
梁辰放下手机:“你想聊什么?”
“随便”
“那不如,你讲讲你家里的事,小时候的事。”他淡淡的建议道。
“我讲?”
“我会是个好听众。”
“我还在生病。”
“讲出来,心里才能宽敞点。”
一阵沉默,唐朵叹了口气。
她不得不叹气。
梁辰的确不懂察言观色,他们最初认识时,为此生出过不少小矛盾,但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对她的认识也越有经验。
他很聪明,记忆力也很好,可以举一反三,大多时候都能分辨出来她情绪背后的真假。
甚至于,他还看到了她没有表现出来的一面。
她要瞒他,似乎越来越难了。
但转念一想,他是她的男朋友,智商也高,有些事又何必瞒他呢,他一定会有不用的角度去见解。
想到这里,唐朵说:“我有没有讲过,我十几岁的时候很顽劣,很叛逆,还惹了不少麻烦事给家里?”
梁辰:“提过一些。”
唐朵吸了口气,将自己裹成一团:“其实我惹过的最大的事,就是连累我妹妹出了意外,还废了一双腿。”
这件事早就在梁辰的猜测之中,只不过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仍不蹙了下眉头。
唐朵见状,问:“是不是觉得我无法无天,不能苟同?”
梁辰隔了一秒才道:“我是在想,这件事要由你自己亲口说出来,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唐朵一顿,别开眼。
她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他说的没错,她逃避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她一个字都没跟人吐露过,即使在家里也不曾主动提起。
她不说,是因为被那份愧疚压着。
何况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体会不同,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她的感受,又何必说出来博得别人勉为其难的安慰?
所谓的感同身受,都是瞎扯。
但如今,她却说了。
唐朵低声道:“这么多年我在外面打工挣钱,也不敢挥霍,大部分钱都给我妹妹攒着当手术。直到她去英国做手术……”
她叹了口气:“手术有风险,有可能治得好,也有可能治不好。治得好,有治好以后的路要走,治不好,又要去想以后该怎么办。这几天,我时常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了这件事努力,现在突然有了着落,就像你说的,我一下子就松懈了,就病了。”
话落,唐朵笑了一下,看向梁辰:“怎么样,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梁辰的目光安静地落在她脸上,听到这话,挑了下眉:“出什么主意?”
“如果手术失败了,我该怎么办?”
事实上,梁辰也曾发邮件问过英国的医生,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一半。
可能成功,就可能失败,难的并不是成与败,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最难的是之后的生活,该怎么过。
梁辰低声道:“失败了,日子还是要过。就算不能站起来,你妹妹还有父母,还有你,还有她的未婚夫。还有,那么多的听众喜欢她。”
唐朵一怔:“听众?你知道我妹妹是谁?”
她好像从没说过,她妹妹就是电台主持人唐果。
梁辰一顿,却面不改色:“你提过一句,你忘了?”
是么?
唐朵皱了皱眉。
她最近病的脑子都变木了,可能说过自己都忘了。
唐朵转而道:“就算大家都很爱她,她心里也会失望难过。她那个人啊,有什么烦心事都不会跟人讲,跟谁都是笑呵呵的。”
梁辰问:“你是怕她有心病?”
唐朵:“怕,一直怕。她表现得越懂事,我越怕。”
听到这话,梁辰不由得叹了声气。
“难怪你会病的这么厉害,操心的太多。你操心这么多还没有发生的事,是不是也是一种病?”
这个时候,他还奚落她